早已是想好了

傅公子被凌厉罡气席卷,脚下步子不稳便要扑倒。

但她身手很有几分神鬼莫测,眼见情势不妙立刻翻身后退,后退同时竟横身一纵,展手臂一抓,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一把抓住南初月。

“哎呦!”

南初月惨叫一声,她肩膀中了毒针正勉励强撑的时候丝毫没有反抗之力,一把就被傅公子抓在手里。

君北齐没料到傅公子竟还对舞姬出手,一怔时就见舞姬已经在傅公子手里了。

傅公子折扇里的银针继续飞瀑般刺出,阻挡众人来近前救人。

黑衣男人看到这边情形也飞袭两步过来帮忙,将毒粉撒成一道屏障断拦在傅公子和君北齐等人中间。

电光火石中,傅公子和那个男人一人一边抓住南初月手臂,从酒楼窗子直接跳下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息壤街巷内。

酒楼厅内一片狼藉,君耀寒等人都惊恐失色看着被撞散架的窗子,耳边似乎都还回响着那黑衣男人临走时的威胁声音。

“君北齐,三天后你不来幽淮山送死,我就让这个女人替你死。”

君北齐怒火中烧紧跟着一跃而出冲从窗户跃下,却早已不见三人身影。

街上只有惊恐颤栗的路人,和吓缩成一团的酒楼老板,伙计。

君耀寒侧身站在窗后阴影下,幽暗烛影闪烁不定,看不清他脸上神情,但只见眼神中掠过一道杀气,随即消隐不见。

南初月被傅公子和那个男人押上一辆马车,南初月一开始还想着挣扎逃走,但神智却越来越混迷不清,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等南初月醒来后,发现自己被扔在一间阴冷潮湿的空房内。

那位白衫傅公子正阴恻恻的坐在面前看着她,

旁边还有那位黑衣男人。

“你……你们……”

南初月忍着痛爬起身,“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为何抓我来此?”

“无冤——无仇?”

傅公子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笑话,惨然冷笑一声。

他起身走进南初月阴恻恻说道:“谁说无冤无仇?你是君北齐的王妃,我要君北齐的命,自然也不能少了你!只不过我没想到道你更快一步来自投罗网,自寻死路。”

“你说什么?”

南初月听不懂的看着傅公子。

傅公子阴冷笑着:“看来你没认出我是谁吧?宁王妃!”

说罢,傅公子一把拽起南初月让她靠在生满绿色苔锈的土墙上,“呲啦”一声撕开她后衣襟。

只见南初月后背中了针毒的提防已经开始蔓延,青紫一大片,甚至出现细密的红色半点。

傅公子狠狠瞪着南初月,冷冷道:“果然是位贤妻,竟能替你丈夫去送死,你来红胭阁找我,就是君北齐让你来杀我的吧?”

“你说什么?什么红胭阁?”

南初月目瞪口呆,几乎听不懂傅公子在说什么。

“你不用装了!”

旁边的黑衣男人怒喝一声,上前一把扯掉南初月脸上的珍珠遮帘,含声道:“你几次三番来找傅姑娘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你是宁王妃了。”

“什么?”

南初月更吃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时,就见黑衣男子解开蒙面遮布露出真容。

原来他正是之前红胭阁里招待南初月和橘秋的伙计。

而傅公子也脱下月白色男人敞衫,摘下男子纶巾,露了紫色衣衫和,正是之前红胭阁楼上那位傅姑娘。

南初月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差点再次昏过去。

此时的君北齐正在回东城国半路上,虽然躲过傅姑娘这一劫,但路上君耀寒和翰王早设下无数暗杀埋伏。

他们好不容易把君北齐骗出来一次,铁了心的想要他的命。

但君北齐最擅长的偏偏就是用兵神枢鬼藏、布阵诡秘莫测,一路上七转八拐的把君耀寒手下那帮废物都绕蒙圈了,也没抓住君北齐一丝影子。

在马车上,君北齐也刚刚喘口气,撕开肩膀中了毒针的衣衫,看见伤口也是青紫淤肿,且周围肌肤都布满斑斑血痕。

玄五看了伤口皱眉道:“王爷,这毒针看样子毒性狠辣,属下带着的解读粉怕是起不到驱毒作用,不如王爷用王妃给你的驱毒木针先驱驱毒如何?”

君北齐双眸一凛,冷冷道:“本王不是让你把那东西扔了吗?哪里还有?”

“王爷!”

玄五无可奈何的叹气。“王爷,木佩就在你怀里,现在九死一生的时候就拿出来用一用吧!”

“本王说了没有……”

君北齐还嘴硬。

但玄五不听他狡辩,干脆直接伸手从主子爷怀中取出木佩,在手里颠了颠笑道:“幸亏当时仍的不太远,王爷能看得见,否则这会子去哪里找如此珍奇的驱毒木?”

“你……”

君北齐被激怒。

不过玄五此刻没时间看他那张羞怒交并的脸,低头麻利的从木佩里拿出一根木刺,直接刺进主子爷肩膀。

君北齐疼的一皱眉,怒道:“玄五,你吃熊心豹子胆了敢对本王下手?等一会儿本王就摘了你项上人头。”

玄五一手转动木刺驱毒,一边笑:“属下这条命不值钱,只要王爷能安然无事,属下的脑袋随便摘!”

君北齐不说话了。

他脸上那张冷酷无情的面具在玄五面前没有丝毫作用。

这个玄五从十一岁就进入宁王府,多年来一直忠心耿耿,他和君北齐早是主仆,但更多时候更像是彼此照顾的兄弟。

玄五是宁王府里唯一能看透君北齐和南初月复杂感情纠葛的人,所以君北齐无话可说。

驱毒木刺果然灵验无比,刺入肌肤后逐渐化解了针毒,连痛感也缓解很多。

玄五取下木刺后再给主子爷敷上宁王府的驱毒灵药,然后才犹犹豫豫说道:“王爷,其实……王妃待你的心思一直挺细致的。”

君北齐穿好衣衫,再冷冷瞅玄五一眼,冷喝:“再多话本王立刻断你一只手臂。”

“王爷……”玄五还说,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一条手臂。

“其实王爷你想一想,君耀寒就是个奸诈小人,他可能就是要骗王爷你来西离,才故意写了那些什么私情信……”

“闭上嘴……行吗?”

君北齐真的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