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东西就该分项

君北齐的眼神中闪过了些许变化。

谁都知道南战野曾经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只是由于种种原因解甲归田。

最后却做起了生意,做的是风生水起,成了整个青州大陆最大的商人。

提起南家,比当年作为世代的簪缨世家,还为人津津乐道。

所以南家囤积有粮仓,绝对是不需要怀疑的事情。

只是多大的粮仓,才能撑起整个大军呢?

南初月的视线一直落在他的面上,自然是没有错过他面上神色的变化:“王爷放心,既然是我说出去的话,自然是能做到的,你无需担心。”

她说的信誓旦旦,他的眼神里却一点松懈的意思都没有,依然透着几分不安:“你方才等于是立了重誓,一旦做不到……”

对上他紧皱的眉头,她抬手扶着他的眉心:“王爷要对我有信心,我南初月是什么人?南家的嫡小姐,这些都是小事情,没有问题的。”

“好。”他重重的点点头,伸手将她搂在怀里。

说的这么简单,可是他的一颗心哪里放得下?

二十万的军士,战事也不知道要拖多久,到底需要多少的粮草,那是谁都无法预估的数字。

纵然是富甲天下的南家,怕是也没有这样的财力吧?

君北齐这点心思,怎么能逃得过南初月?

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出营帐,让人将乔青峰找了过来。

趁着这段时间,她坐到营帐中,手写了一封书信。

乔青峰进来之后,对着他们抱了抱拳:“大小姐,王爷。”

君北齐微微颔首,算是回礼。

南初月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乔大哥,这是我南家的令牌。你拿着这块令牌回西离,将书信交给南家药材铺的掌柜,他自然会办妥所有的事情。不过,届时还是要麻烦乔大哥快马兼程的将东西送到,同时要小心被朝廷发现端倪。”

接过令牌和书信之后,乔青峰的眉梢挑了挑:“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南初月和君北齐对视了一眼,在他轻轻地点头之后,她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大致的说了一遍。

乔青峰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眼神里是满满的担忧:“大小姐,云太妃这样的行为,是完全不想让王爷活着回到京都啊。”

说起来,朝廷已经将粮草下拨了,君北齐却说没有。

这中间看上去好似两相对峙,就能有一个结果。

可是云太妃已经选择了支持一方,那么另一方就注定必败无疑。

君北齐提粮草的问题,是死。

不提,又如何对抗敌军呢?

一旦君北齐想退却,那么回到京都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纵然他不退,又如何带领饱受饥饿的军士奋勇杀敌呢?

每一步几乎都被算到了云太妃的计划之中,让君北齐是完全没有回击的余地。

南初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所以,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要拜托你了,乔大哥。这一来一回,很是艰险,并且要抓紧时间,你只有十天的机会。”

“十天?”

乔青峰错愕的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君北齐说话了:“她和军中降临立下了军令状。”

一句话,让乔青峰明白了此行肩上的重担。

对此他面上倒是没有再出现任何的异样,只是微微颔首之后,就抱拳说道:“既然如此,麻烦王爷给准备一骑快马,属下即刻赶往西离。”

“乔大哥,你才刚刚到,总要休息一下的吧?”

“等到了休息,掌柜准备的时候,我再休息也不迟。何况,这一路上,自然有兄弟们照应,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大小姐放心。”

君北齐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辛苦了。”

“王爷放心,属下定然不辱使命。”

准备好一骑快马之后,君北齐还命人给乔青峰准备了干粮。

可是他只是牵过马屁,将包袱扔到了旁边的兵卒手里:“王爷,这一路南归,途中定然不会缺少吃食,这些还是留在军中吧。”

他翻身上马,对着他们再度拱拳:“保重。”

南初月也学着他的模样,拱了拱拳:“乔大哥保重。”

随着一阵大笑之声,乔青峰策马扬鞭而去,似乎根本不知道此行会对他带来如何的影响。

南初月站在原地,盯着他离去的背影。

直到他的身影化作一个小点,直至再也看不到了,她都没有要挪动的意思,就是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

最后,还是君北齐强行将她拖回到了帐篷里。

“怎么了?”南初月不解君北齐的意思。

他看了她一眼,微微抿唇之后开口说道:“月月,军营之中历来是不允许女子出现的。你现在过来,已经是犯了大忌。在粮草味道之前,还是不要随意现身。”

对于他的话,她心里自然是明白的。

军营这种地方,历来都是男儿热血洒疆场的地方,怎么会容得下女子呢?

即使是随行的家属,也会驻扎在与军营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她完全是被冲昏了头脑,冒冒失失的就冲到了军营,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层的含义。现在被他提起,才反应过来情况有多么的糟糕。

“是我思虑不周了,没有想到这件事。不过现在也算不得多么糟糕,只要粮草能够如期而至,没有人会在意我的出现。”

“但愿吧。”他点了点头,只是眉宇之间的愁绪完全没有消散的意思。

南初月看着君北齐面上的表情,突然起来的说道:“君北齐,你不要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之前你答应带着我一起来,结果却将我打晕了留在京都。”

“这件事你不会忘记了吧?从一开始我就跟你说过,要么你带我来,要么我自己过来。现在,我人已经到这里了。这件事,我们是不是该先说说?”

对于她这么一番插科打诨,方才还深深陷入焦躁状态的君北齐又陷入了另外一种状态。

他很是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月月,聪明如你,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会不明白吗?”

“不用夸我,现在没用。你就直接说,怎么向我道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