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奉
南初月想到如果真有一天能和君北齐情投意合,白首不渝……
不觉就红了眼眶。
她对于合榻之事不再像原来那么抵触,但先要用另一种方法先拖延一段时间。
果然,君北齐又道:“那么宁王妃和本王还没完成的事情,打算何时做?”
南初月双眸不再躲闪,直视君北齐,语气轻柔缓缓道:“王爷,是真的想要和妾身合榻吗?”
这句问话出乎君北齐意料,他以为她还会和从前一般抗拒。
所以细微怔了一下,随即道:“你是本王的王妃,合榻是你的责任。”
“我知道。”
南初月回答:“我知道我有负王爷恩情,但王爷你知道的,我南初月保诚待人,不愿意敷衍和欺骗王爷。”
“你说什么?”
君北齐双眸里闪着怀疑和震惊。
“王爷!”
南初月轻轻挣脱君北齐的钳制,第一次从容不迫对他说话。
“李策被君耀寒怨杀,再我没有为他报仇之前,我委身王爷,就是侮辱和欺骗王爷,那样做我绝对不愿意,想必王爷也不愿意和那样的女人合榻吧?”
一边说着,南初月心里对李策稍稍抱歉一下。
不好意思借用贵者身份拖个借口,将来我必定诛杀君耀寒替你雪冤报仇,也算表达几分谢意。
君北齐目光里出现里迷离和惊讶,也是头一次望着南初月的眼神里没有了猜忌。
“你、还没有忘记丹青书院的那个书生?”
“不!”
南初月已经坐起身,并且也将君北齐扶起来,像两个孩子一般坐在地上促膝谈心。
“其实我对李策或许只是知己之交,但他是因为我才会被君耀寒所害,他仇怨尚未得雪,我绝不能转头只图君恩富贵……”
南初月抓住君北齐衣袖一角,语气更加恳切道:“名与赤诚留白简,身将朱发葬青山,王爷,这就是一生所行之气节,我身为宁王妃更应这样做,不是吗?”
这句话,真真切切令君北齐动容。
他原先一心只认为南初月心机叵测,嫁入宁王府是心怀不轨另有奸诈,但如今她这样说来,君北齐堂堂正人君子便不好在故意试探她了。
于是君北齐终于放开南初月,并从地上捡起外衫给她披上。
神色间第一次出现些许赏识一直,淡然问到:“既然宁王妃一心报仇,可是已经谋划好计策?”
“是!”
这一次南初月直言不讳。
她知道她终于得到君北齐似有若无的信任,虽然仅有那么寸丝寸缕,但对南初月来说就足够了。
她要紧紧抓住这一丝信任和君北齐联手铲除君耀寒那个祸国禽兽。
于是南初月说道:“我接近王爷这段时间已经知道君耀寒不是那么容易除掉的,而且他一直窥视我南家产业,我南家产业若被他夺走就当真再也没有对付他的力量了,所以王爷,你能帮我保住南家吗?”
“你要本王帮你?”
“是!”
君北齐微微后仰身子依靠在矮榻的雕花角栏边,一副气静神闲的样子问:“那么也就是说,你嫁给本王就是为了报仇?”
“呃……”
南初月抓了抓头发,心里暗道这个棘手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君北齐虽为人冷傲,但他不同于寻常武将只懂得战场厮杀,他的城府那才是深不见底,万一一句话不对激怒了他,那才叫自寻死路。
于是南初月想了老半天才说道:“天下间能除掉君耀寒的人或者只有宁王你了,我是复仇心切,也是仰慕宁王麟角虎翅之威,所以想来到王爷身边……”
一边说着,南初月一边偷眼看君北齐脸色。
见他那净似冷玉的脸庞上仍是云淡风轻,不冷不热的样子,看不出半点心绪痕迹。
南初月低头紧张地握紧拳头,索性说道:“如果王爷当真不喜欢我,我愿意自愿被休妻,离开王府,但求我离开前王爷能让我报完仇,可以吗?”
这次,君北齐嘴角终于弯起一丝笑容,语气里略有些不屑:“就凭你,想扳倒君耀寒?”
“是,我一定能做到。”
南初月咬定牙关,带着破釜沉舟的架势。
“那好!”
君北齐微微颔首:“本王就先留在南府,看你如何守住南家产业,若你能守住,本王便答应你的条件。”
南初月狂喜,“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说完,君北齐径自坐上木轮椅,走向南初月的黄花梨嵌螺钿花鸟拔步榻,背对她道。
“本王乏了,这几天这张床暂时是本王的,你睡何处自行解决。”
南初月一时无语。
琢磨若是让王爷去别的殿阁住,恐怕府里会很多闲话,但若总是共处一室……,按照他之前的举止,怕是不那么靠谱!
南初月正胡乱思索,忽又听君北齐厉喝一声:“你这个女人除了玩心计还会点儿别的吗?还不过来给本王安枕?”
“安枕……?”
南初月一呆才反应过来,急忙走到榻前放帘幔,铺锦被,挪枕头,君北齐就坐轮椅在旁边静静看着她。
她在南家穿戴和在宁王府略有不同,总的说来就是更随性一点儿。
绯色云雁细棉外衫,八宝彩绣散花裙,头上几乎没戴任何装饰,只用两根丝带挽住发髻垂在身后。
君北齐心里暗道南初月不亏是西离第一美女,即便这种简单穿戴也能显出肌若凝脂,丰盈绰约之态。
等她忙完了被褥,才敢转身面对君北齐。
伸手扶他站起身,开始一件一件给他宽衣。
手虽然忙碌着,但目光总是四处游移,不肯直视那具令人脸红心跳的身躯。
终于,最后一件内衫脱下去。
颀长挺拔的身材,足足比南初月高出一大截,那精壮有力,且泛着迷人色泽的胸膛就屹立在她眼前。
不觉间前几此亲昵之态浮现眼前,南初月觉得脸红耳胀,脑袋低的差点埋进胸膛内。
“王爷,可以安歇了!”
“嗯!”
君北齐淡淡应一声,随即,在他尾音还没消失前便一抓钳住她的纤细手腕,将她抵在雕花床栏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