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南初月现在的心情很是糟糕,说出的言语也都是在冒火。

君北齐的眉头皱起,吩咐下人去准备凉茶,然后径直抱着她进入了桂苧殿。

直到进入内殿,他才将她放到软榻上:“怎么今天这么大的火气?是被欺负了?”

他的语调很是温和,英俊的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只有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她,给她一种很是专注的感觉。

如果不是他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情愫,她几乎都在怀疑他是在哄孩子,而不是面对他的妻子,一个跟他同样心智的成年人。

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南初月让心情归于平静。

可是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她是越想越气,只觉得君北齐真的是从来都听不进去她的想法。

这一点让她的内心满是悲伤,眼睛里不自觉的涌上了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方才还一脸平静的君北齐看到她开始哭,显然是有点慌神了:“怎么了?月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有人欺负你了吗?”

“就是你,除了你,还有谁敢欺负我?君北齐,你能不能认真听听我在说什么,不要总是那么一意孤行!”

面对她的斥责,他伸手去拥抱她,想将她拥入怀中。

她却好似受到了刺激一般,在他的怀里不断地挣扎着。

只是男女之间体力的天然差异,让她根本不可能挣脱他的怀抱。

即使如此,她也一点放弃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撒泼一般的在他怀里又哭又叫,手更是在她能够到的地方捶打他的身体,完全是一副被气急的模样。

纵然是在南初月身边多年的橘秋,也不曾见过这样的南初月。

当橘秋端着凉茶走进来的时候,一时间呆站在了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好在君北齐察觉到了橘秋:“放下凉茶,出去吧。”

“是。”橘秋放下凉茶,看了南初月好几眼,才慢慢的退了出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初月才慢慢的止住了哭泣,趴在君北齐的怀里抽噎着。

而他就那么抱着她,不停地拍抚着她的后背,似乎是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她的存在。

等她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她依然很是不满的发问:“君北齐,你是什么意思!”

“心情好了点了吗?”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关心着她的情绪。

南初月听的鼻头一酸,又将脸埋在他的肩头。

其实冷静下来,她就觉得方才的自己情绪太过激动了。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将睡着她抱下马车送入房间。

身为丈夫能对妻子如此贴心,应该是让妻子开心的。

偏偏她却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对他又吼又叫,甚至还捶打他……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又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嗯,我刚刚有没有打痛你?”

“没事。”他伸手揉揉她的脑袋,转身端起凉茶送到她唇边,“喝点水,刚刚哭了那么多的眼泪。”

明明是关心的言辞,没有任何旁余的想法,却让她觉得很是不好意思。

无辜发脾气胡闹的人是她,怎么到了最后还得要他哄她?

不过她此时是真的有点渴了,没有纠结这个问题,结果茶盏,小口小口的喝着茶水。

等到一盏茶都喝光了之后,她才将茶盏递给她,而此时她面上的泪痕也干涸了。

君北齐将茶盏放到一边,搬了凳子坐到她对面:“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南初月张了张嘴,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

明明今天入宫,她什么委屈都没有受。

不仅没有受委屈,还在桂嬷嬷的帮助下,了解到怎么和太后站在一条线上,让太后去处理那些急于跳出来找麻烦的人。

细细算起来,这是大获全胜,她应该高兴才是。

可是刚刚一发现在街上,被旁人看到君北齐抱着她的画面,她内心的怒气就不断地往上涌。

即使到了现在,她的情绪依然没有平复,依然不断地翻涌着。

她是花了极大的力气,才将这样的情绪压了下去。

闭了闭眼睛,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抱歉,是我乱发脾气了。”

“到底怎么了?月月,如果你哪里不开心,告诉我。不要憋在心里,好不好?”

他越是温柔,她越是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明明就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是她自己没有控制好情绪,因为一些根本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和他闹。

现在闹得没理了,还要他哄。

微微叹了一口气,她伸手抱住他,脸靠在他的胸膛上:“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就是刚才突然心情变得很差,觉得不开心,然后就发脾气了。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很低。

倒不是担心君北齐知道是她无故生气之后变得很是生气,而是觉得理亏。

明明对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反而要受到她的责难,是多么的无辜?

君北齐伸手揉着她的脑袋,柔声回应:“我本来就是要接受你所有的情绪。”

南初月愣了愣,抬起头看向他坚挺的下巴:“即使我是没有原因的乱发脾气吗?”

他低低的笑了了:“你是我的妻子,娶了你就要接受你的一切。何况我的月余向来最是贴心,怎么会毫无理由的发脾气?是因为有些事情压在心里,不舒服,所以一下子爆发了吧?”

“……”

都到了这一步,他还在为她找借口,南初月觉得自己羞愧的要无地自容了。

不过方才那糟糕的情绪也消失殆尽了。

她双手环抱着他,轻声说道:“君北齐,我怎么会遇到这么好的你?明明都是我的错,你还要往自己身上揽。我以后一定要控制自己的情绪,绝对不能再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我的月月不受委屈,才是最重要的。”

淡淡的一句话,甚至里面还透着几分笑意。

从他英俊的面上看得出,完全不觉得自己这样说,有什么丢人的。

但是南初月明白,这事情如果传出去,不知道多少人要笑话君北齐是妻管严。

她抬头在他面上亲了一记:“我就知道你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