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这世上有几人能敌过醉美人的毒？申沫儿临死前，该吐的全都吐了。申正天，本君的耐心有限。”

帝千绝身上散发出冰寒阴森的气息，几乎让整个空气都是一凝。

“又或者，本君该换个人试验下醉美人的功效，正好，这里就有个现成的……”

地上的申雅芙一哆嗦，脸刷白。

只是却傻傻地咧开嘴，哈喇子直流，“现成的，现成的……”

帝千绝眼中掠过嘲讽，对于地上女子装疯卖傻的行为，心中毫无波动。

“不，你不能这么对芙儿，芙儿她没做过伤害你的事！这一切都是我……是我逼她的，只要你放她一马，我愿告诉你……”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申正天，本君再问你一遍，地点。”

帝千绝已经失去耐心。

申正天终究如同丧家之犬，惨白着一张苍老的脸，颤颤巍巍说出了几个字。

“暗一，这里交给你了。”

帝千绝缓缓起身，没有犹豫，转身便离开这里。

仿佛一刻都不愿多待。

“你要去哪？不……帝千绝你不能这样，你答应过我要放了芙儿的！啊……”

“本君何时答应了？”

帝千绝淡淡的声音飘来，声音毫无起伏。

申雅芙怔怔望着这个尊贵清雅的男人，哪怕是到现在，她也依旧痴痴看着对方。

如同初见。

帝千绝带给她的惊艳。

可他，从头到尾对申雅芙，只有利用。

没有半分真情。

这个男人，为何如此冷酷。

他……没有心吗？

不，他只对一人有心。

若是帝千绝对天下所有女子，皆冷心无情，或许，她也不会这么痛苦，嫉恨。

这个男人，不是没有心，而是让他动心的，不是她。

多么可悲啊。

她这一生，原来就是个笑话。

利用，被利用。从头到尾，她不过是一个任由摆布的棋子。

从来都无法自己做决定。

“千绝哥哥……对我，你就没过半分心动吗？”

终究，申雅芙还是问出了口。

或许，天下女子都同样傻，面对心爱之人，什么自尊，骄傲通通都不见踪影。心中，眼里，唯有一人。

“从未。”

帝千绝声音冰冷决绝，毫无起伏。

仿佛面对的，不过是个陌生人。

而不是陪伴他数十年，倾心相待之人。

“呵，哈哈哈……”

申雅芙忽然仰头大笑。

笑声越来越悲凉，嘲讽又绝望。

“呵呵，原来从头到尾，不过是我的痴念罢了。可笑，多么可笑……”

她喃喃，神态似疯似傻。

忽然，笑声戛然而止。申雅芙怨恨地盯着他，嘶吼，“帝千绝，我得不到的，你也永远别想得到！那个女人，哪怕你费尽心机，她也不会爱你！她心中，只有一人，就算你囚禁了她，也永远得不到她！”

“你就这么孤单地守着那冷冰冰的王座，度过残生吧！我会在地下等着你！”

“活着，你无法摆脱我。死后，哪怕化作厉鬼也要日日缠着你！”

话落，申雅芙便决绝地冲了出去，狠狠撞在了墙壁上！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就连暗一都未来得及阻拦。

“芙儿！！”

申正天眼睁睁这一幕，龇目欲裂。

申雅芙完全没有余地，抱着必死的决心，力气之大，甚至连脑浆都撞了出来。

伤口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当即咽了气。

只是一双凤眸，最后望着他的方向，死死睁着。

死不瞑目。

“不，芙儿！！芙儿！”

“收拾了。”

帝千绝声音淡薄，毫无感情。

丢下这三个字，便离去。

“帝千绝！！我要杀了你啊！啊！芙儿……”

身后是申正天凄厉的喊声，直到出了牢房，才终于消失。

“圣君。”

“走。”

哪怕背负无数仇恨，万人诅咒，又如何？

他帝千绝，从来都不怕。

他想要的，就算穷极一切，也要得到。

包括女人。

身影一闪，便消失在原地。

暗卫迅速跟上，朝着宫外而去。

******

“圣君，就是这了。”

数个时辰后。

荒凉的山林。

乌鸦鸣叫，枯树满地。

这里，便是她母妃长眠之地。

他眼底黑雾弥漫，周身包裹着冰冷的寒气。

“找。”

很快，暗影来报。

“圣君，找到了。”

很快，暗影在一处挖出了一具棺木，破破烂烂，因为时间太久，表层已经多处龟裂，散发着一股土腥气还有恶臭。

帝千绝眼中凝聚骇人的煞气。

袖中的手紧攥，双眼充血。

想到母妃尸骨几十年被人丢在这荒凉之地，无人问津，他就恨不得将申正天抽筋扒皮，千刀万剐！

还有申沫儿……他再次后悔当初就那么轻易让她死了！

应该留着他们性命，让他们跪在母妃坟前，忏悔记过。

“打开。”

“是。”

棺木很破，轻易便打开了。

帝千绝似想到什么，眼瞳一凝，闪身迅速来到棺前！

“圣君？”

此刻，帝千绝身上寒气升腾，仿佛酝酿着滔天怒火。

因为棺木中——空空如也！！

“这……怎么可能？难道是申正天说谎了？”暗卫也看到了，惊疑不定。

帝千绝早发现了不对。

按理说，棺木杯埋于此处几十年，打开时竟无异味，显然不对劲。

难道……

“有人来过。”

他声音冷凝，忽然，目光落在棺内一处，那里有一张纸。

暗卫也看到了，立刻拿起来，检查无恙，才递来。

帝千绝扫过纸面，看完后手骤然收紧，目光沉沉，“夜、墨、炎……”

光芒闪过，纸瞬间化为灰烬。

“圣君，难道是夜帝所为？可他怎会知道……是申正天？！”

暗卫立刻明白，“属下这就去问……”

“不必了。”

帝千绝冷冷打断，面无表情，“已经迟了。”

果然，话落，一道黑影落地，“启禀圣君，申正天于牢中自缢身亡……我等未来得及阻拦，请圣君责罚。”

暗卫倒抽冷气。

现场空气，骤然一凝。

冰冷骇人。

所有暗卫齐齐跪地，帝王身上的气息，阴森至极，所有人屏息，冷汗涔涔，未敢言语。

帝千绝双眼微眯，忽然，他开口，“告诉暗一，让他再检查一遍申氏一族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