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花楼命案

胭脂坊很快就开业了，有了京城的名声，一蓠香脂一开业便受到大家的追捧。

尤其是便宜点的胭脂，不但颜色好看，味道也更香，这些据说是专门为花楼女子设计的，香味浓烈才更让男子流连忘返。

因为香气太浓，柳一一并不怎么喜欢，但是买的却最好，因为花楼女子用的太多，太勤。

高中低三挡胭脂和香脂，香胰子全都有，柳一一又让请了掌柜的，陈勇也终于可以闲下来，帮秦君笙的忙了。

秦君笙最近真的忙，整个荆州都转遍了，也了解了灾情，安排手下修理河道的同时，也把赈灾的粮食都发放到各个县郡。

谁知，刚送下来，荆州城出了个大案子。

打更的更夫，一大早准备收工的时候，在街角发现一个死者，死的是男子，四十多岁，口吐白沫，像是中毒。

更夫赶紧报官, 秦君笙带着陈勇和杜渊, 还有府里的衙役，仵作就去案发现场了。

仵作仔细检查了一下，死者应该是砒霜中毒，而他倒地的方向是朝北, 他身后的方向是花街。

花街顾名思义全是花楼, 再闻闻男子身上的香气，像是从花楼里出来的。

可是去花楼里都是寻欢作乐的, 什么人跟他有仇, 竟然毒死他？

秦君笙让人把尸体抬到义庄，让杜渊把死者画像画出来, 贴到告示栏上, 让人来认领尸体。

陈勇则带着衙役去花楼，调查死者生前的足迹。

从花楼里出来，再出命案，花楼里的老鸨们可不认账, 随便陈勇怎么调查, 都没有调查处来任何问题。

而且与死者亲热的姑娘, 也起来了, 饭菜都还没扯, 让他带走检验砒霜, 所有菜和酒, 连同筷子都查验了。

并没有下砒霜的痕迹。

一无所获, 陈勇带着人又回去了。

这边死者的家属出现了, 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小妇人，身材窈窕, 长相妩媚动人，尤其是一双勾魂的眼睛, 无论看谁都好像抛媚眼一样。

但凡是个男人，都看的心痒痒。

小妇人只是哭, 却并不知道凶手是谁。

秦君笙听的烦了，猛地一拍堂木, 问：“别哭了, 回去吧，本官会尽快抓到凶手的。”

谁知，杜渊却把秦君笙给拦住了：“大人，不如让属下再问她两句, 再放她离开如何？”

反正也没查出来什么，秦君笙点点头, 让杜渊先问。

杜渊什么话都还没说, 围着此女子转了两圈，眼瞅着她平静的面容，渐渐的变得忐忑，焦虑，妩媚的眼神中，似乎还有些闪躲。

杜渊才开口问话：“请问这位娘子用的是什么香粉？”

那女子微微一愣，赶紧回答：“是媚娘香粉铺的桂花香。”

在柳一一的一蓠香脂铺没有开张之前, 媚娘香粉铺是卖的最好的香脂铺, 荆州很多妇人都是那儿的常客。

杜渊摸着下巴，沉吟片刻, 又问：“据我们调查，你跟死者成亲还不到三年，你第一任夫君是病死的？”

那女子点点头, 委屈的还落下两滴泪：“正是我那夫君还是个读书人，只因身体不好，成亲不过五载就死了。”

连个孩子也没留下，那女子就被婆家赶出来，回到娘家后，哥嫂都很嫌弃，在家住了不到一年，又把那女子嫁给现在的这个男人。

可是，按照道理说，此女子长得如此娇美，那男子不该撇下自己家的小媳妇，去逛花楼才是。

杜渊没有再问什么，就再次把女子给放了。

谁知等那女子刚出了衙门大门, 杜渊就对秦君笙说道：“大人, 请让我带人去把这对害人的尖夫因妇给抓起来……”

秦君笙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了：“杜先生, 你这都把人给放了，为何还要抓她, 再说，你怎么就确认她就是凶手呢？”

杜渊神秘的笑笑，有些经验还真不是秦君笙这种年轻人能知道的。

“回禀大人，一般男子到了四十，身体就有点疲惫了，家里有娇妻还不一定能伺候过来，还去花楼，只有一个原因，花楼里有个相好的。”

接着杜渊又分析道：“刚才陈先生也去花楼问过了，死者和他的相好已经五六年了，可以说死者在没有成亲之前就跟花楼的女子认识了，原本死者是要攒够银子要替花楼女子赎身的。”

“只是死者的母亲不愿意，非要娶现在的这位娘子，这位娘子嫁过来，死者对她不好，肯定心生怨恨，找机会害死了死者，也说不定。”

秦君笙听完杜渊的分析，也点点头：“推理归推理，凡事都要讲个证据，你说小妇人行凶，她又是怎么杀人，怎么行凶的呢？”

杜渊皱着眉头思索了半天，却摇摇头：“我也只是猜测，却没有真凭实据，不过，请大人允许我亲自去花楼一趟，找那死者相好的问一问。”

秦君笙点点头，只要能破案，随便他去。

不过，单凭那位小妇人的过往，就判断她是凶手，确实有些草率，可杜渊说的也对，如果她不是凶手，就不会心虚。

总之，跟着她就对了。

杜渊带着人匆匆而去，先去了一趟花楼，又找那女子问了问，把那女子屋子里所有东西都带回来查验了。

因为死者是从花楼里出来才死的，下毒之人，肯定是把毒下到了花楼相好的房间，为啥相好的没事，而死者死了呢，杜渊也在想这个问题。

接着，杜渊又带人去监视那位小妇人。

果真，到了晚上，小妇人拿上包袱，悄悄的要逃走，而跟她接头的还有一个男子。

杜渊把俩人都带回来了。

再次审问，小妇人却只说与男子偷晴，却并不承认杀死死者，而那个男子也只说自己只是喜欢小妇人，连便宜都没沾到。

就在案子焦灼的时候，秦君笙审问的时候，杜渊却站在一旁一动不动，一直翻看着从花楼带回来的东西。

突然，他眼神一亮，手里拿着一盒胭脂，左看看，右看看，又给陈勇看。

“你看着胭脂有什么不对？”

陈勇是做胭脂的，他闻了闻，就觉得确实有些不对：“香味淡了，我记得这个桂花味儿是所有香脂里最浓的，花楼的姑娘们很喜欢，但是咱们家夫人不喜欢，所以成本就低了些。”

香脂是从一蓠胭脂坊最新出的，而杜渊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小妇人说的是她最喜欢媚娘香脂坊的香脂，可是杜渊在抓捕小妇人的时候，她的屋子里，也有这样的香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