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链是银质的，链子已经被烧毁了，只留下一个小小的坠子跟一截链条。

链坠就是这朵古怪的彼岸花。

因为被高温炙烤了很久，坠子的颜色早就没了，形状也烧融了一些，但基本的形状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跟白梨耳朵后面的纹身一模一样！

老楚当了十七年警察，他不会在死的时候抓一些没有用的东西在手上。

老楚不会犯这种常识性的错误。

如果他假设自己的遗体被抢救出来，那么有可能发现这个秘密的人就是楚牧。

所以，这会不会是老楚留给他的暗号？

关于凶手的暗号？

那时，楚牧是这样想的。

在东方神话故事中，彼岸花又叫曼珠沙华。

传说，彼岸花是恶魔的温柔。

在某国的民间传说中，它是自愿投入地狱的花朵，被众魔遣回，但仍徘徊于黄泉路上，众魔不忍，遂同意让她开在此路上，给离开人界的冤魂们一个指引和安慰。

彼岸花有白色跟红色两种。

传言，白色的曼陀罗华盛开于天堂之路，红色的曼珠沙华则布满在地狱之途。

曼陀罗华代表的是，新生。

曼珠沙华代表的则是……堕落。

所以说地狱与天堂，仅有一线之隔。

所谓天使与恶魔的区别，不过是颜色与背负的含义罢了。

刚才惊鸿一瞥间，楚牧看见了，女孩白皙精致的耳垂后，赫然是一朵盛开的红色曼珠沙华！

恶魔的温柔！

这是这个纹身的含义吗？

楚牧不知道。

但他的心很不安，差点没忍住抓住白梨的手臂，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她身上会有这个印记？

幸好，楚牧自制力够强，几乎在瞬间冷静下来，嗓音暗哑道：“阿梨，你刚才……”

“楚先生！”

突然一个少年的声音从电梯上方传过来，楚牧心间一跳，几乎下意识将白梨绑了一半的橡皮筋拽了下来。

女孩的一头黑发瀑布一样散了下来，乖顺地垂在肩膀上，顺便将她两侧的耳朵遮盖起来，不露一点端倪。

白梨：“……”

怎么了？

为什么要扯掉她的头绳？

难道大叔……不是，是楚牧哥哥，难道楚牧哥哥他有特殊的收集癖好？

女孩一脸懵懂地瞪着楚牧，眼中闪动着好奇。

楚牧尴尬地咳了一声，为了不被女孩当成变态，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自己的行为：“咳，那个，丧尸最喜欢咬的就是人类脖子上的鲜血，为了你的生命安全着想，我认为还是不要扎头发的好。”

白梨眼睛亮晶晶，乖巧地点头：“……”

天惹噜，如果楚牧不说，她差点就要沦为丧尸的美餐了！

楚牧哥哥真的好厉害，这么小的一个细节都想得到，不愧是杀丧尸的老手啊！

好吧，既然不能扎头发就算了。

话说，她本来还想实验实验传说是不是真的呢！

既然这是死穴，那还是算了吧。

为了不成为丧尸嘴里的盘中餐，白梨决定，以后都披散着头发好了。

但是，为了不让楚牧哥哥养成变态的收集习惯，白梨觉得自己有必要收回橡皮筋，于是小手一摊：“……”

楚牧：“怎么了？”

白梨：“还，还给我。”

楚牧：“不还，这是危险物品，必须没收。”

白梨：“……”

骗人，大叔……楚牧哥哥肯定是有特殊的收集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