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确定？”余清染意外的看着他，而顾瞳则是垂下眼眸收敛着眼中神色，因为他一直在和耳朵讲，妈妈很好的，对耳朵很好的，对他也很好的。

来到幼儿园的时候，经过幼儿园园长的同意才放耳朵出来，耳朵背着粉色的书包扎着两个小丸子，一蹦一跳的走出来，脸上带着满满的笑容，粉嫩玉镯的脸蛋，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正更加可爱。

一看到顾瞳瞬间扬起了灿烂的笑容，张开了手臂刚想要扑过去的时候，眼角余光一瞥，便看到了余清染，嘴角的笑容慢慢垮下，整个人呆若木鸡，随即迈着小碎步，略有一些扭捏的走了过去。

“爸爸。”耳朵叫了一声顾瞳，而顾瞳则是微微弯下腰，熟练地帮她接过了书包，牵住了她的手指，余清染有些急促，双手也跟着握紧了一些。

很久没有和孩子接触过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去牵耳朵的手。

小孩子的骨头那么软，看起来那么嫩，耳朵会愿意让她碰她吗？

“耳……耳朵。”余清染轻声叫了一声，而这时耳朵也抬头望向了余清染在阳光底下，她穿着白色连衣裙，脸上带着浅浅的妆容，笑容满面，那幅和颜悦色的样子是耳朵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一切就像是在做梦一般，耳朵在梦里梦到的妈妈也是这个样子，总是爱冲着她笑。

耳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张口叫她，她微微抿唇张了张嘴，却始终没有叫出来一个名字。

随即便转头看向了顾瞳，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小酒窝，看起来格外可爱，这一点倒是随了余清染。

“爸爸，我们回家吧。”

此话一出，气氛瞬间尴尬起来，余清染的笑容也跟着慢慢垮下，眼中一片黯然，带着隐隐的失落。

看吧，自作自受，耳朵是不喜欢你了。

顾瞳一直在观察这余清染的神情，见她如此失落时，心中也是隐约一痛，他主动来到余清染身边，缓缓地抬起手来。

而余清染也是愣了一下，不明白顾瞳究竟要做什么。

“手伸出来。”

余清染乖乖的将手伸出来，顾瞳则是将耳朵的小手送进了她的手里，这时耳朵也是愣了一下，余清染忐忑的握住了耳朵的小手，小孩子的皮肤很嫩，软糯糯的摸起来手感很好。

“耳朵，跟妈妈回家。”

耳朵略显迟疑的点了点头，她还处于刚才的震惊中无可自拔，妈妈的手指比爸爸的手要小了很多，手心里的纹路格外清晰，被她握着很温暖。

当想到此处时，耳朵整个脚步也跟着迈得十分愉悦，仿佛是十分兴奋时的。

顾瞳站在身后，看着一高一低的身影，唇角微微上翘，目光略带眷恋，深深的凝视着在这一幕，变成他脑海中最深刻的画面。

“爸爸，你快点跟上！”耳朵在后面催促着，而顾瞳则是迈开步伐主动跟了上去，随即便微微弯下腰，牵住了耳朵的手指。

余清染一直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和耳朵相处。

而顾瞳似乎也看出了她的窘迫，等到晚上到了睡前故事的时候，这一次顾瞳并没有主动去，而是让出了一个位置，轻声的说道

“要求给耳朵讲故事吗？”

“我讲不好，会不会吓到她？”

毕竟，她之前对耳朵做的事情一直都很冷漠，要是突然热情会不会吓到她，那么小的孩子肯定不惊吓。

“不会，她很喜欢你。”

此时，余清染全当顾瞳这一句话是安慰，毕竟整整一天耳朵都没有叫她一声妈妈，明显就是讨厌她，才不会叫她。

甚至连说话都不愿意，余清染无可奈何的耸耸肩膀，而这时顾瞳也是跟着微微皱起了眉头，低声问道

“你不愿意去。”

“当然不是，我特别愿意去，耳朵是我的孩子，我自然是喜爱的很，以前是我不对忽略的耳朵和你。”

在前世，其实她也特别喜欢耳朵，只是一想到这是她和顾瞳的孩子，内心就无法接受。

但又控制不住的去观察耳朵的动态，去看耳朵喜欢吃什么，住校回来后会特意留意耳朵在干什么。

而现在她终于可以明目张胆的去接近耳朵，因为那是她的孩子，她此生最爱的孩子。

余清染悄悄的来到了耳朵的房间，此时耳朵已经乖巧听话的洗漱了，穿着粉嫩嫩的小睡衣，整个人将脸埋在被子里，露出了一双忽灵灵的眼睛，看到余清染的那一霎那，她整个人都惊得说不出话。

“爸爸呢？”

稚嫩的声音响起，在她那小房间里听的格外清晰，但语气中似乎是在对顾瞳的期待。

“爸爸今天有事，只有我过来给你讲故事啦！”余清染的声音故意放柔和点，生怕会吓到小家伙，她缓慢的走到了耳朵的身边，将耳朵乖乖的趴在床上，没有说话。

她很少来耳朵的房间，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耳朵的房间和玩具房是通着的，屋内的摆设几乎是全部以粉色为主，但每一件玩具都不是她亲自挑选。

余清染很难想象，像顾瞳这样的人会带着女儿去挑一些粉嫩嫩的芭比娃娃，漂亮的小裙子。

她对耳朵的爱缺失了太多。

而且……她永远都比不上顾瞳的半分认真，在这段婚姻里，她是一个失败者，一个就连她自己都看不过去的失败者。

耳朵轻轻挪动了一下身体，整个人坐在了角落里，让出了大片的位置，随机便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床面。

“屋里没有小凳子，你可以躺下，爸爸一直都是躺下给我讲故事。”

她略显急促的说着，眼中带着满满的忐忑不安，面对余清染时，心中越发的想要靠近她，又害怕被冷漠的回绝。

想到以前的妈妈，耳朵现在都有点发怵，妈妈不爱讲话，只是一个人呆呆的望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但耳朵很明显发现妈妈不喜欢她。

“耳朵，你要听什么故事。”

“爸爸，将故事讲到了第29页第3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