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从嘉晏书贺

番外-4

转眼已至寒冬。

婚宴结束后,晏书贺与从嘉都将手头的工作停了停,把蜜月安排在了南方海边。去玩了半月,晏书贺不想回家受打扰,又特意订了国外的机票,带着从嘉玩到十一月才回家。

付南雪怀孕快五个月,眼下肚子一天天变大。

今年过年,晏书贺大哥也会回来。晏老爷子或许是高兴,身子骨越发硬朗,晏则安也提前请了假从国外回来,这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四世同堂。

团圆饭吃过后,一家子人坐在沙发上聊天。

从嘉跟晏书念坐在旁边,边看手机边说着今年的春晚。晏书贺垂眼剥着开心果,偶尔侧头看一眼跟妹妹说的正开心的从嘉,将手心里的果仁递过去。

晏书念抬起眼看过来,轻轻砸了下嘴:“嫂子可真幸福。”

“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今晚能吃到哥哥为我剥的开心果呢?”

她说话的语调奇奇怪怪。

从嘉好笑,捏了颗就要给她塞进嘴里,忽然被晏书贺抓住手。晏书念都已经做好投喂的准备了,谁知中途杀出个晏咬金。

“你是没长手还是不会去找个给你动手的男朋友?”

晏书贺冷冷淡淡,抓着从嘉的手塞进自己嘴里,侧目看向她:“你老公还在这儿呢,给谁喂还不知道吗,还要我教你?”

结婚这么久,从嘉早就习惯这人时不时的占有欲。

听见他这么说,越发觉得晏书贺小孩子气,又捏了颗给他喂:“好吃吗?”

晏书贺将果仁咬的咯嘣咯嘣:“好吃。”

被秀了一脸的晏书念生无可恋,往旁边挪了挪,无语摇头:“还说我没长手,那干嘛给嫂子剥。有能耐让嫂子给你剥,那才叫真正的本事。”

晏书贺抄起旁边的抱枕砸在晏书念脑袋上,学她说话:“晏家不养没用的人,你有能耐现在就找个给你动手的,没能耐就别在这哼哼唧唧。”

“妈!”晏书念炸毛,“晏书贺老催我找男朋友。”

旁边聊天的几人瞬间都将目光挪过来,孟婉茹抓了颗花生丢向晏书贺:“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妹妹还小,她不想找男朋友你逼她干什么。”

“那她叽叽歪歪说羡慕。”

晏书贺接过那颗花生,剥开喂进从嘉嘴里,懒洋洋地指责:“羡慕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张张嘴巴难道就能有人伺候你了吗。”

自从有了对象,晏书贺在家里也不再是那种神隐状态。

嘴皮子越发利索不说,有时候还会把人呛的说不出话来。两人结了婚,偶尔孟婉茹感觉自己不像是在看成年人的婚姻,反倒是像两个小孩子过家家。

有时担心这两人的婚姻状态,可人家倒是把小日子过得蜜里调油的。

家里人都见惯了晏书贺跟晏书念两兄妹的不对付,劝了几句后也就没人再搭理了。

从嘉忍着笑去抓他的手,捏了捏说:“你干嘛老是逗念念。”

“你不喜欢?”晏书贺挑眉,“那行吧,我收敛点。”

从嘉低头笑起来。

收了手机,慢慢嚼着晏书贺投喂的东西。

刚跟他说了没几句话,忽然牙齿硌着嘴巴里面的软肉咬了一下。就是那一瞬间,疼痛令从嘉红了眼睛,眼底全是水气,她低低哼了一声。

晏书贺听见动静,偏头问:“怎么了这是?”

“嘴咬破了。”从嘉拧着眉头起身,快步朝一楼洗手间跑去。

晏书贺顿了顿,也跟着追过去。

剩下瞧见他们动静的人都纷纷看过去,付南雪赶紧问:“这是怎么了?”

“嫂子嘴巴咬破了,我哥就追上去了……”晏书念逮着机会就开始刻薄晏书贺,皱皱鼻子说:“可真是腻腻歪歪的,是不是啊。”

“……”

付南雪难言片刻,没忍住笑了:“他俩感情真是好。”

话音刚落,坐在晏则尧旁边小沙发上的晏则安也低低嗯了一声,伸手剥了颗糖塞进嘴里。

察觉到都在看自己,晏则安抬了下眼。

嘴角带着笑意,咬碎糖说:“我也觉得二嫂说的挺对,这俩人都这么久了感情还能这么好,也是挺不容易的。”

年底晏书贺跟从嘉结婚,晏则安只回来了半天。

在外面学习这么久,他整个人看起来要比往日里成熟许多。不仅如此,在婚宴上晏则安还大大方方的跟从嘉晏书贺敬了酒,自此以后不再提过去之事。

晏则安看上去释然又坦荡,晏家这则笑谈也只是被外头的人说了几句就作罢。毕竟晏家人都没说什么,外头再议论也没什么资格。

至于晏则安究竟是不是真的释怀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所以眼下许曼听见他这样说,还颇为高兴,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那你什么时候也给妈妈找个儿媳妇儿回来,咱们二房也就算是圆满了。”

“您可放过我吧。”晏则安往旁边侧开,笑着说:“一心学业无心恋爱,传宗接代这样的事儿不是有二哥二嫂吗。等小侄子出生,您就有事情做了。”

许曼笑着打他:“你个臭小子。”

客厅内一片欢声笑语。

洗手间里头。

从嘉含了口冰水漱了漱口,嘴里那股血腥的铁锈味儿让她有些想呕吐。

舌尖舔过下唇里的那小块伤口,轻啧一声。

晏书贺跟进来:“咬到嘴了?”

“嗯。”从嘉含糊应了声,抽了洗脸巾擦手,随后转身抱着晏书贺说:“都破了,好疼。”

晏书贺往后避开点,伸手按着她的下巴:“张开嘴给我看看。”

“我不要。”

从嘉偏着脑袋不让他碰:“干嘛要看嘴啊,难看死了。”

晏书贺叫她逗笑:“你浑身上下哪点我没看到过。快点儿我看看严不严重,严重的话等会儿找个消炎药,别严重成口腔溃疡了。”

从嘉依旧不肯,晏书贺只好吓唬:“等到那时候更疼。”

没了办法,从嘉只好伸手拉开下嘴唇,将里头泛着血丝的伤口给晏书贺看。那点被她咬破,血淋淋的看着格外瘆人。

晏书贺揉了下她的脸:“我去给你找点药,这几天吃东西小心点。”

从嘉点头,看着他转身走出去,又在洗手间里多站了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被这股血气弄得这会儿特别想吐,喉间的恶心反复上涌。

又弯腰用冰水漱了下口,这才跟上去。

-

吃了药,两人在沙发上又坐了会儿。

几个长辈都有些熬不住,依次将红包分发完,便都回房睡下了。

眼看着时间才过十一点多,从嘉靠在晏书贺身侧,眼皮缓慢地耷拉着往下垂落,看着好似下一秒就要睡着似的。

晏书贺亲亲她的手:“困了吗?”

“有点儿。”从嘉打了个呵欠揉揉眼睛,将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中午没有睡好,现在好困。”

晏书贺看了眼跟晏则尧两兄弟打手机麻将的付南雪,那人精神好的吓人,盯着手机的一双眼亮闪闪的。

这一刻让他有些恍惚,甚至都要以为付南雪跟从嘉是不是互换了孕妇身份。

握住她的手,低声说:“那咱们去睡吧。”

从嘉点头,没拒绝。

晏书贺跟客厅里的几人打了声招呼,拉着从嘉上了二楼。

简单洗漱后,刚才还困倦不已的从嘉这会儿又精神了起来,躺进被子里,抓着晏书贺聊了好些有的没的。一直说到半点,她慢慢停下了话头,声音越来越慢。

不多时,晏书贺侧过头看向她,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窗外的烟花照常升起,晏书贺在发出响动的最后一秒捂住了从嘉的耳朵,将她抱进自己怀里,凑过去将自己的话夹杂着烟花爆/炸声尽数传进从嘉的耳中。

“嘉嘉,新年快乐。”

今夜的烟花持续了整整十多分钟,等到声音渐止,从嘉才将自己的脸在枕头里蹭了蹭,转过身抱着晏书贺埋进他怀里,嗅嗅那股熟悉的气味。

低声说:“我做梦了。”

“梦到什么了?”晏书贺懒散的应她。

从嘉打了个呵欠:“是个噩梦,我梦到你了。”

“……”

晏书贺不冷不热的扯了下嘴角:“怎么梦到我就是噩梦了。”

从嘉这才察觉出,自己这句话有些歧义。她闷闷笑了声解释道:“我梦到你抱了个小孩子,然后给我说这是我们的孩子。”

晏书贺很享受从嘉这样睡前的抱怨,嗯了声,等她继续说。

然后从嘉抬起头,眉心紧紧拧起:“你把孩子放在我怀里,妈还说他长得跟你很像……”

从嘉顿了顿。

晏书贺看着她的表情,当即就觉得可能没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从嘉的脸色骤然就像是吃了隔夜的馊饭似的,一言难尽道:“我低头去看了眼那个孩子,我当时就觉得他有丑到我。”

“但是孩子长得像你……老公,你是不是为了跟我在一起所以故意整过容。”

晏书贺喉咙吞咽:“……”

从嘉吸吸鼻子:“我的梦要是成真,孩子真的长成那样……”

“老公,我有点难受。”

晏书贺面无表情的将人塞进怀里:“又没怀孕,干嘛想这些事情。”

“那你就是承认你以前长得很丑?”

“……”

见晏书贺不说话,从嘉点头,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日子。

她眯了会儿,这时候脑子格外清醒,淡定地说:“我生理期已经推迟了半个月了,今晚上还有点反胃呕吐,我觉得我可能是中招了。”

闻言,晏书贺瞬间躺不住了:“你别唬我。”

“我觉得应该是真的。”从嘉抬起头看向他,有些奇怪道:“但你措施不是做得挺好的吗?”

“……但元旦那晚去泡温泉,我没忍住。”

晏书贺老实巴交的。

从嘉盯着他看了会儿,也不再纠结这个,反倒是继续说回自己的梦:“如果真的有了宝宝,他那么丑,我要喊他丑丑。”

“喊。”

晏书贺大手一挥,颇有几分检查结果已经出来确定怀孕的喜悦感,搂着从嘉亲了两口,笑着说:“别说丑丑,臭臭都随你喊。”

作者有话要说:丑丑/臭臭:爸爸你礼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