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就是黑洞，一入旋涡，必死无疑。

男子喉间发出狞笑声，迅速逼近，伸手抓向女子纤细白皙的脖颈。

女子颈部线条甚是优美，肤如凝脂，此时却沾染点点血迹，散发着诱人香味，美丽而脆弱。

男子已经可以想象到他是如何捏断这脆弱的脖子，看鲜血喷涌，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咽气。

来吧，毁灭，他早已不惧毁灭。

指尖已经接触到温热肌肤，男子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碰她，你够资格吗？”耳畔忽然响起一道含怒男声。

下一刻，男子猛地被人掐住脖子。

一张棱角分明、俊美无双的脸庞映入眼帘，对上那双寡淡清冷的银灰色眸子，男子大惊失色：“帝……帝尊大人？！”

“还识得本尊，看来没疯。”殷玄神色平平，银灰眼眸却凝结一层冰霜，仿佛要将人冰冻。

“大人，你身后女子已经堕化，还弄坏了这片空间，属下是秉公执法！”深知在帝尊手下毫无生还希望，男子却不甘心，倒打一耙，企图换取一线生机。

那个女人已经堕化无疑，堕灵师，是所有灵师的敌人，包括翻手云覆手雨的帝尊。

男子越想越觉得自己没错，甚至可能得到赏识，又添油加醋说了一通，什么破坏测试规则，企图对天道对抗，将季连玥贬成一个十恶不赦，大逆不道的恶魔。

谁知他越说，周围温度越低，帝尊大人的脸色越发阴沉。

“大……大人……”男子不解，瑟瑟发抖。

“本尊都碰不得的人，是你等蠢货能染指的吗？”殷玄铁青着脸，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字说出。

强横威压磅礴而出，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男子连连惨叫，身体时隐时现，那张黑漆漆的脸庞剧烈闪烁着什么。

没有五官，没有表情，没有人知道他此时承受着多大痛苦，那是对灵魂的鞭挞，像无数利爪将灵魂撕碎，蹂躏，把玩，痛苦至极。

“……殷……玄。”身后忽然响起似有若无的呼唤，女子气若游丝，几乎没有发出响声，却清清楚楚传入耳中。

“滚去无边炼狱赔罪吧！”殷玄想也不想扔掉手里的男子，任由其坠入黑洞，转身将女子搂入怀中，小心翼翼支撑着女子的身子，前后形成鲜明对比。

寒风凌冽，男子凌空而立，一袭月白长袍随风飞扬，银发狂舞，周身飞沙走石，空间崩裂坍塌，他却巍然不动，目光落在怀中奄奄一息的女子身上，满目心疼。

“本尊带你出去。”银灰眼眸映出女子惨白脸庞，尽管她身上伤势在恢复，可殷玄等不及。

女子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像一把刀刃，划在他心口，鲜血淋漓，疼痛难忍。

此时此刻，他甚是想抽自己两巴掌。

什么三世孤星，什么神女，统统去见鬼吧！

他现在只想把她搂在怀里，捧在手心悉心呵护，将她庇在自己翅膀下，像往日一样做个肆意妄为的女混蛋，有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