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看着月挽歌含泪眼眸又开始泛起黑雾，月北晟心中一震，想也没有想夺下她手里的石头，扔的远远的，然后咬牙道，“有点疼，你忍着点！”

月挽歌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眼中黑雾再度涌起时，月北晟眼疾手快一掌劈下，月挽歌身形晃了晃，软软倒在月北晟怀中。

拖着她到一旁，月北晟这才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举目四望，发觉天色渐暗，他吃不准背上的人什么时候会醒，只好找来绳子绑着，背着月挽歌走向季连玥说的地方。

——

壁画的尽头，是死路，高达两米的墙上赫然画着一弯偌大残月，周围云雾缭绕，若隐若现，每一笔都深入墙体，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深深刻在那里。

季连玥和君不唯站在原地定定看着这幅画半晌。

“这什么？”君不唯皱眉。

季连玥：“月亮啊！”

“本宫也知道是月亮，他们画了那么多，最后就一个月亮结尾？”君不唯不可思议地眨眨眼，举着火把仔仔细细研究了一遍，确定这真的只是个月亮，还不肯罢休，琢磨着这是不是假象，是不是可以穿过去。

事实证明，这真的是面厚实墙体。

听着君不唯在旁边絮叨，借着火光，季连玥看着墙上深一刀浅一刀的痕迹和不知哪里的颜料，身体不由自主颤抖起来，她看着眼前云雾中的残月，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中轰然炸开。片刻，她凝了凝神，拉着君不唯往出走：“不早了，我们赶紧去跟他们汇合。”

通道里除了白骨和壁画，别无他物，也没什么可参考的东西，只能证明天命族在此生活过，君不唯也不多说，跟着季连玥出了通道。

谁也想不到，出口竟然在一家茶铺，当然这不是唯一出口，中途那么多分叉路，这万花城里，起码有几百个出入口，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天命族涌聚通道最后灭亡，细思极恐。

二人走出茶铺，朝汇合点走去。天空逐渐暗下，街道依旧清冷，却平添几分诡异，君不唯皱了皱眉：“有东西。”

有东西，而不是有人。

“早就有了。”季连玥漫不经心接话，目光所到之处，皆有黑影闪过。——晚上果然是鬼魅出动的时候

顿了顿，季连玥忽而开口：“你看不见？”

“你看得见？”君不唯迅速反问，他看了眼季连玥那双眼睛，恍然大悟，“堕灵师乃极恶之体，这双紫瞳被称恶魔之眼，你能看到那些东西是正常的。”

噢，还有这么一说。季连玥眨了眨眼，想起月挽歌的事，似乎有些明白——或许她自始至终都不知道黑影的存在

这时，左侧一条巷子响起脚步声，季连玥和君不唯同时停下，看过去，黑暗中走出两道身影，先是东陵深，再是笑语嫣然的云出袖。

“王妃。”看到他们，云出袖愣了愣，笑意微敛，侧身，往东陵深身边靠了靠。

“长公主呢？”不等季连玥开口，君不唯看了看他们左右，桃花眼中掠过一丝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