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你了，进来吧。”云嫦叹口气。

云嫦的书房不同于寻常女子，这里到处摆满稀奇古怪的东西，放到现代，就是一个妥妥的迷信者。

没找到茶具，云嫦便拎着两壶酒，扔给丹九一壶，她慵懒靠着软榻，红唇轻启:“事情怎么样了？”

“华裳宫宫主还有不知道的事？”丹九冷笑，猛灌下一大口。

心知他心情不好，云嫦也没计较，继续道:“我可不管你那档子事。”

“不是她，是玥儿。”说起季连玥，丹九脑中便闪过女子受伤的小脸，和他离开时的喃喃低语。

他猛地一拍桌子，最后有气无力地道:“她还是一心挂在殷玄身上。”

“我知道。”云嫦安慰似的拍了拍丹九肩膀，“我劝你还是操心自己，凭空冒出个儿子，感觉如何？”

丹九沉默片刻，道:“我想看看他的命数。”

云嫦蹙了蹙眉:“上次窥探季连玥的命数，我还没恢复过来。”

要知道，司命尊者虽司命，可也不能闲着没事偷窥别人的未来，那可是违反天道的，况且她能成为唯一一个蜕为尊者的天命师，已经属于违反天道，所以在这里建立华裳宫，变相赎罪。

想再次窥探天机，恐怕得付出更大代价。

“老娘还想永葆青春，你最好准备几颗上好的丹药。”朋友有难，两肋插刀，云嫦就是这样的性格，嘴上说了两句，可还是答应下来。

她一口饮尽清酒，随手一扔，开启书房密室，走了进去，丹九紧跟其后。

看着她摆弄工具，丹九忽然开口:“命数如何更改？”

云嫦动作一顿:“看破不说破。”

“本尊不信。”

“丹九，同为尊者，你我都很清楚一个神尊倾尽心血下的咒有多硬。”云嫦抬头定定看着丹九，“她不让季连玥死，便死不了，但只要她出事，季连玥也形神俱灭。”

顿了顿，她补充道:“我是天命师，也知道拥有诅咒天赋的天命师的能力，堂堂神尊以一半魂灵做祭，上百位天命师为之祈愿，丹九，那是我见过最恶毒的咒。”

而这个咒，无解。

丹九脸上血色褪尽。上次他来华裳宫，一是验证沈敛星口中自称华裳宫宫主的人，是不是云珍珠，二，是想知道季连玥的命数。

前者已经得到解答，云珍珠是天命师，而且是迄今为止仅存的天命师，也是司命尊者。

后者，却是一片混乱。

是，季连玥的命数一片混乱，只能看到零星碎片，也看不真切，唯一能确定的，是季连玥以后一定会去神灵界。

她去神灵界，一定是为了殷玄。所以丹九气急，为什么都这么久了，她还一门心思扑在殷玄身上，难道不知道就因为那个人，她被人下了咒，被人陷害的吗？！

“我要开始了，你站远点。”

丹九气得要命，可还是听话站远了些。

紧接着一阵晦涩咒语响起，云嫦双手结印，面前插着一炷香，燃着，却没有烟，也没有烟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