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念九。

风尘仆仆闯进来，见丹九也在，念九脸色瞬间僵硬，手脚顿时不知道该放哪儿放，他看了眼季连玥，张了张嘴，缺什么也没说出，一张脸涨红，像见了情郎的姑娘。

见状，原本因听到他声音而开心的丹九，联想到季连玥刚才说的话，顿时一阵自责。

他看了眼手足无措的念九，努力拿出父亲该有的样子:“坐吧。”

看他一副严肃的样子，季连玥眨眨眼，师父的戏有点偏。

而这一幕落在念九眼中，全然是自己做了错事，父亲要责罚，他磨蹭了一下，还是决定站到季连玥身后。

母亲说了，若是父亲生气，就躲在季连姑娘身后。虽然不知道灵不灵，但母亲说的话，念九一贯是信的。

“别怕，坐吧，这么久了，也该好好认识一下。”季连玥示意他坐下，给了一个安慰的眼神。

念九思索再三，终究还是坐了下来。

气氛颇为尴尬。

丹九试图打破僵局:“怎么回来了？”

五个字，落在念九耳中却如丹炉爆炸，他扯了扯唇角，如实回答:“迷，迷路……”

丹九:……

季连玥:……

这时，一道白团子进入视线，白涟跃上桌，一双鸳鸯眼格外明亮。白涟软绵绵喵呜一声，蹭了蹭念九，念九抬手摸了摸小脑袋，紧绷的情绪莫名舒缓些许。

“这是……”丹九皱起眉，发觉了白涟的不对劲。

季连玥如实相告，说到季曜被黑鹰吞下肚子，念九明显心疼起来，抱着白涟，轻轻抚摸着，比刚才放松多了。

说完，季连玥询问有没有什么办法，白涟和季曜共存一体可不是办法，季曜总想到处乱跑，白涟又喜静，它俩换着操控身体，时不时就失踪，搞得一团糟。

闻言，丹九皱起眉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可又陷入纠结。片刻，他缓缓道:“要分离魂灵很简单，想重新塑造身体难，首先，需要它原本的毛发，其次将魂灵全部融入，锁入化灵盒，日夜滋养，待其逐渐成型。”

说到这，丹九脸色微动:“普通火灵师无法融灵，丹药师无法完美融灵，且有一定的风险。”

所以呢？

季连玥心中一动，转头看了眼念九，后者也微微睁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丹九，他抬手，指着自己:“我吗？”

他可是有一手继承下来的毒术，还有红绫独创的毒火，完全符合融灵的要求。

丹九却跨不过心里那道坎。

“喵呜——”白涟，噢不，现在应该是季曜，适时卖了个萌，声线软绵而细长，似是撒娇，端坐在桌上，猫瞳一瞬不瞬看着丹九，简直心都萌化了。

可以，这很季曜。

这是第一次，念九主动开口，还是跟他说话。丹九心中激动，毕竟念九只和亲近的人开口，他也不再思索，点头道:“可以。”

得到肯定，念九先是一愣，随后粲然一笑，少年面容清秀俊郎，一笑风雅万千，恍惚间，丹九似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亲生骨肉啊，季连玥不免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