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瞬间凝固。

谁也没有想到，季连玥会手段如此残忍狠厉，不能独活，死也要拉一个垫背。

“你放开我父皇！”月挽歌大喊着要上前，却被月北晟生生拉住，不等月挽歌反应，一掌将她劈晕过去。

把月挽歌放到不被波及的地方，月北晟安静守着，仿佛对不远处的战况并不关心。

另一边，月奕峰死死盯着季连玥：“吾乃一国之主，你杀了我，华裳宫是不会放过你的。”

与其说是华裳宫，倒不如说是所谓的天道，灵师们信奉天道，将其视为天地万物的法则，而神灵界的尊者们，只是秉承天道做事。

可在季连玥眼里，这神圣不可侵犯的天道，根本是无稽之谈。

她轻笑一声，揶揄道：“你们都说我罪孽深重，左右是死，拉着一个帝王，也不算亏。”

她说得云淡风轻，却无人敢质疑其中的真实性。三角光幕由三人位维持，月奕峰此时心有余力不足，君奕风和东陵野开始变得吃力，二人对视一眼，君奕风缓缓开口：“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们谁也不想见到……”

“君奕风！”月奕峰愤怒地打断他的话，“事到如今，你想退缩不成，她可是段玥啊，当年有多少忠魂毁在她手上，你难道忘了吗？”

怎么可能忘。

那是芈天大陆暗无天日的一段历史，三帝齐聚，派出纠集所有灵师对抗鬼王，每天都在与堕灵师对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血流成河，骨堆成山。

每天都有人死去，他们心急如焚，夜不能寐，食不知味，时时刻刻处在煎熬中，眼睁睁看着亲人断气，也容不得过多悲伤，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恍若重锤日日敲打在心上。

这种刻骨铭心的痛苦，怎么可能忘记。

“启动阵法吧，就算死，我也要为他们报仇。”终于做了决定，月奕峰露出释然的神色，他淡然一笑，眼眶泛了红。

他承认自己不是个好帝王，但千百年前的浩劫，决不能再上演。

闻言，君奕风和东陵野沉默下来。身为帝王，他们都明白，一国之主更迭是不可避免的，比起争夺帝位，鬼王重生更为棘手。

季连玥是天才没错，是殷王妃没错，是神女没错，最重要的是，她现在是堕灵师，竟然还是当初的鬼王段玥。

仅凭这一点，就可以推翻前面的所有。

如此，便不多想，二人心一横，牙一咬，周身白芒乍现，与此同时，月奕峰低吼一声，精神力量倾斜而出，潮水般袭向面前的女子。

三角光幕嗡嗡作响，随着阵法启动开始缩小，重重压迫感席卷而来，季连玥闷哼一声，周身紫芒凝聚化为盾，抵抗着四面八方的白芒。

白芒与紫芒天生相克，左不过看谁更强，三帝联手，自然强过季连玥。不多时，季连玥皮肤表面的黑鳞开始卷曲，仿佛受到某种威胁，开始消退，没了黑鳞保护，八成母药剂也护不住了。

季连玥一双紫眸死死盯着月奕峰，脸颊冷汗直流，白皙皮肤开始渗出血珠，像蜘蛛网一样龟裂开又迅速恢复，继而又撕裂，恢复，最后恢复跟不上破坏的速度，季连玥整个变成了血人。

而她与月奕峰的精神层面的较量，也有了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