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你们背着我往来多久了
东方境瞧着那些汤,颜色似乎有点淡,和那些补汤不一样,“这是什么玩意?”
“清心去火的。”龙卿若说。
本来是一直喝补气血的汤,但是最近他早出晚归,劳心劳力,加上天气着实还很热,就叫敬嬷嬷给他熬了一点去火清润的汤水让他喝喝。
东方境哦了一声,清心去火?不行,这玩意不能喝,宋军医说他要进补,喝了去火的汤,更没火气。
那事就更不行了。
“还有点烫,我一会儿喝,你先去沐浴。”不能拂逆小骗的一番好意,要让她以为喝了。
龙卿若嗯了一声,等箐箐打完水之后就进了沐浴间。
她前脚进去,东方境后脚就端着汤出门口,猫着腰到了回廊拐角,喊了一声,“大黄过来,有好喝的!”
大黄从角落里窜出来,三步拼作两步到了碗前,汤里有肉,大黄最喜欢肉的味道,把汤喝完之后咬了肉就躲起来吃。
东方境舒了一口气,端着碗回了房中。
龙卿若沐浴好出来,见碗已经空了,甚是满意,“好喝吗?”
“嗯,好喝!”东方境擦了一下嘴角,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那你快洗澡,免得一会儿困。”龙卿若催促道。
今晚下的药量还是挺重的,别回头洗澡的时候睡着了。
东方境应声,瞧着她宽松袍子裹着的曼妙身段,顿觉得满心躁热,马上就进了沐浴间。
龙卿若先出去找刺多多,这小刺猬今晚一整晚都不知道去了哪里,估计又满府去找蜈蚣了。
果然被她猜中,刺多多蹲在后院的墙壁底下,一块一块石头地撬开,找蜈蚣呢。
“不要找了,今晚上夜班!”龙卿若轻轻踹了她一下。
小刺猬抱着一个陶罐站起来,笑嘻嘻地道:“好,我今天收获很丰盛,你要不要吃?我给您几条。”
龙卿若皱眉,“不要,你快些吃完,一会儿小境睡觉之后我们就要出发了。”
刺多多觉得王爷其实挺可怜的,总是要吃睡觉药,她现在也没太怕他了,他在外头多凶,回到青芙居就像绵羊似的。
龙卿若回到房中,看到东方境躺在了床上闭上眼睛,这么快就睡着了?
“药量真足,好,小境睡着了,可以准备出去。”龙卿若打开衣橱,取出素色衣裳进屏风后换。
东方境没睡着,他只是躺在床上想国师到底想要做什么,他和宫里头的那位还有婉公主之间,是不是在密谋一些什么,所以龙卿若进来的时候他没留意到。
只是,她说话的时候,东方境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顿时蒙圈,药量真足?什么意思?下药了?
她要出去?去哪里?大半夜的出去还有什么可以做?为什么要对他下药之后才出去?在哪里下药?汤吗?那以前的羊奶呢?怪不得每一次喝完就睡得跟猪似的。
东方境顿时气得浑身发抖,龙大胆你不要命了!
门咿呀地推开,刺多多的脑袋伸进来,悄声道:“好了!”
龙卿若穿好衣裳走出来,在铜镜前瞧了瞧自己,这衣裳还是不太适合晚上行动,宽袖长裙,跑快两步都扑街。
改天要重做一身才行。
东方境睁开一只眼睛,偷偷看到她在铜镜前搔首弄姿,还要一直掐着腰扬着袖,天啊,这女人留不得了。
到底要出门私会谁?
龙卿若出门之后,他立马起身,也顾不得自己是穿着寝衣,悄然尾随。
她们从后门出去,岂有此理,后门之前都封了,就是为了迎霓凤进门才开的,没想到现在给了她方便。
而且自己去私会,还带着刺多多去望风,真够小心的。
东方境心里又怒又痛,那种痛楚就像一把刀,狠狠地在他心头刮,他从没想过龙卿若会背叛他。
之前数次对他下药,估计晚上也偷偷出去了。
他对她还不够好吗?
想到她依偎在别的男人怀中,他就恨不得杀人,把她也杀了。
龙卿若是在转出正路的时候,发现有人尾随的。
寂静的夜,特别高强的轻功,几乎没任何的声音。
但她感觉到了那狂怒的气息。
坏大事了,是小境!
怎么没睡着?不是下过安眠药了吗?
小境多疑,她大晚上的出去,肯定会胡思乱想,不知道发多大的火呢。
她轻声对刺多多道:“小境跟来了。”
刺多多没敢回头,只是不免埋怨了一句,“都说刚才用真身去,您非得要这样走。”
龙卿若翻白眼,她要走肯定容易,问题是你小刺猬,你这球每一次都一阵黑烟一阵白烟的,唯恐人家不知道你是妖魅山怪。
这两天铁鹰卫加强了巡逻,无端叫她一阵黑白烟的,不得发现?
刺多多轻声道:“那在前面走一圈,我们就回去,他问起就说去抓蜈蚣?”
虽然这个理由一点都站不住脚,王府那么大,还不够你抓的?
龙卿若感觉身后狂怒的气息越来越浓,大有要把她碎尸万段的强大怨气,她拉住刺多多的手,“一会我装作晕倒,你就跟他说……”
刺多多没等她说完,就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我才不要应付王爷的怒气呢。
龙卿若气得想踹她一脚,这什么玩意?
算了,她也晕吧!
龙卿若也倒在了地上,还没闭上眼睛,东方境就迅速来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冷地道:“你以为你们压着声音说话本王就听不到了吗?你晕,你试试晕过去。”
龙卿若来不及闭上的眼睛眨了眨,看着他愤怒的俊脸,他头顶上有月儿悄悄从云层里露脸,耻笑地看着人间。
有点儿的尴尬。
片刻,她弱弱地伸出手把他寝衣的衣摆拉了一下,“看到了!”
寝衣里是真空,这男人一点都不守男德。
昏迷的刺多多往边上挪了挪,她可没看到,休想碰瓷。
东方境一手提起龙卿若,眼底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冷厉道:“解释!”
龙卿若像小鸡似地被提着后领子,诚恳地道:“对不起,我错了!”
“不是道歉,是解释!”东方境盯着她似妖媚似清纯的面容,才意识到自己前些日子的无稽荒唐,竟然就这么深深地陷进去了,他第一次拿真心对一个女人,却被罩了一顶油绿油绿的帽子。
心底既痛且怒。
提高了声音,冷冽质问,“你去找谁?那男人是谁?你们背着我来往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