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她竟然知道
彤妃再往前逼了一步,眸光灼灼,“皇上是回来了,臣妾没说错,皇上,臣妾为您生了儿子,您该对臣妾好些的,臣妾出身高权国公府,怀胎之前是妃位,按照祖先的规矩,若诞下龙子,理应晋位分,所以臣妾该是贵妃了。”
皇帝的眸光变得特别冰冷严厉,这话似是而非,但她的神情表示她知道一切。
“皇上,”彤妃的手攀上皇帝的胸口,即便迅速被皇帝打下,她还是情深款款的样子,“臣妾应该得到的,您要给臣妾。”
皇帝眯起眼睛,“所以,你什么都知道?”
彤妃盈盈地道:“知道,但臣妾只是弱女子,什么都做不了,无法逆天改命,只能静静地等待皇上回来。”
皇帝眸子锁紧她,怒意在胸腔里翻腾,“是么?那你之前说的阿境无法为你固宠,又是什么意思?”
彤妃叹息一声,秀眉蹙起,“皇上,臣妾身如浮萍,只能随波逐流,那人不管是谁,他坐在龙椅上,就是皇帝,以臣妾之力,不可能改变什么。”
皇帝真是肺都气炸了!
她知道,而竟然一声不吭,没有告知皇后,没有告知伯父,更没有告知大长公主,而是还在虐待儿子继续争宠。
现在,他回来了,她却以这般厚颜无耻的话术来推脱,最让人觉得无稽的是,她竟然承认知道一切。
“所以,你为什么会知道他不是朕!”皇帝甚至都不理会李通和斐公公在场,用几乎变调的声音问。
彤妃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如实告知,“臣妾侍寝过。”
“什么?”皇帝想起看过的录本,没记录她曾经侍寝过东方望。
彤妃睫毛染了泪水,显得特别的痛苦,“那会儿阿境发热,皇太后叫他来了,臣妾便在殿中点了香,侍寝过一次,因而臣妾知道他不是皇上。”
皇帝气得七窍生烟,又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怒道:“阿境在发烧,而你想到是点香迷惑男人,摊上你这么个生母,他真是倒霉透了。”
这一巴掌用的劲很大,却没打倒彤妃,她抚着脸,很是委屈地道:“皇上不该怪臣妾,这是你们男人的事,臣妾如何得知?臣妾只是为皇室绵延子孙的,其余的事,臣妾怎能管呢?”
皇帝杀意已生,这女人岂止是疯了?简直就是魔怔上脑了。
阿境不能要这样的生母。
但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事情,她可以理直气壮地承认,而且,不接受一丁点的怪罪!
她就半点都没认为自己错吗?
这三观,真是碎裂人心。
若换做其他人,皇帝或许就当即下旨杀了。
但是她是阿境的生母,今天阿境提前离场,估计就是跟她有关。
他还是在意的,否则不会提前离场。
而最重要的是,这女人身上处处透着诡异,若不弄个明白,没法给阿境一个交代。
“把她押回冷宫,听候发落!”皇帝压住怒气,下令道。
彤妃急了,“皇上,您为何还要让臣妾住冷宫?您该册封臣妾才是啊。”
禁军见皇帝发话了,上前架住彤妃便要拖走,彤妃顿时冷下脸来,“放手!”
她这一声怒喝,竟是震翻了两名禁军,把他们震飞出好几丈远,倒在地上,两人都吐了一口鲜血。
皇帝吃惊,她懂得武功?
皇帝眉目顿时蓄怒,年轻时候的暴脾气一上来,当下不管她是懂得什么鬼武功,上前一手薅住她的发髻,“朕倒是看你有多大本事!”
说完,拽住她的发髻便拖行。
也不知道是否皇气加身,又或许是彤妃不敢冒犯他,就这么让他拖着行走,痛得龇牙咧嘴,惨叫连连。
拖她回到冷宫,一脚伸她进去,便令人把门修补好关起来,没下旨意处置之前,不许再出来。
彤妃开始痛哭了,申诉皇帝对她的不公平,说她本该是贵妃了,为何不晋她的位分。
皇帝拂袖而去。
一路走,气极地思忖,记得彤妃是不会武功的,方才的举动更像是一种奇怪的力量。
这种事情,皇帝是束手无策的,虽然在鬼蜮里住了二十三年,但是身为帝王,又有一身的浩然正气,没有邪祟敢加害于他,因而竟也不了解这些。
还是要找儿媳妇啊。
回到前殿,皇后已经令官员散去,诸位亲王也纷纷前往境王府去庆祝。
他跟皇后说起了此事。
皇后十分吃惊,“她竟然知道?她疯了么?知道也没告诉本宫。”
“而且,她知道,还用虐待阿境的手段博取东方望的关注。”皇帝寒着脸道。
“那就表明她不在乎自己的夫婿是谁,只要是坐在龙椅上的人就行,这和淑贵妃有什么分别吗?”
但皇后还是不能理解,因为淑贵妃尚且是被蒙在鼓里的,而彤妃是知晓的,且她知晓还要继续固宠,博取东方望的怜爱,然后在皇上回来之后,她又不忌讳地说出来。
她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她是中邪了吗?”皇后实在是不愿意这么猜测,但是,除了这个原因,实在也想不到别的。
皇帝沉吟了一下,道:“先等庆功宴之后,再找龙卿若问问,她比较清楚这些。”
“嗯,这会儿就先别打搅他们了,阿境方才已经知道是彤妃在闹事,不知道他心里是否难受极了?”皇后愁眉深锁。
皇帝执着她的手,凝望她,“你这么爱护他,朕很高兴。”
皇后笑了,“他也是臣妾的儿子,而且,他救过昀儿的命。”
最重要的是,他是大顺的继位人选。
她不会容许任何人伤害他。
“朕何幸?”皇帝伸手抱着她入怀,想了想,眉目淡冷地道:“但彤妃不能留了,这般的邪性不知道要闹什么幺蛾子,等清楚整件事情之后,处置了吧!”
皇后也觉得不能再留了,不知悔改,甚至不知所谓。
东方境和龙卿若回府的路上,他一句话都没说。
方才那些刺耳的声音听得很清楚,是一路疾跑的声音,伴随着叫喊声,仿佛是穿透很远很远的距离,全部收入耳中。
他对这道声音,莫名的厌恶或者是有一点恐惧。
总觉得伴随那样的尖叫,之后就是灾难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