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奇特的骨牌

我以为自己死胎复生就够邪门了!

没想到还有更邪乎的邪祟、尸煞、诈尸、阿飘、妖孽……

师父说,一个肉身只能存在一个灵元。

眼前这个尸煞抢占了爷爷的肉身。

爷爷的灵元,想必是凶多吉少!

听到这,我心如刀绞,要不是为了帮我转运,爷爷也不会惨死,现在还落个身灵异处的下场!

“要想找回你爷爷的灵元,就得用这肉身来引,现在还烧不得!”

师父画了一道符,贴在了爷爷的后背上。

眨眼间,符纸就化成了一缕青烟,再看爷爷的后背,多了数道深红色的印记。

这种文身的方式,我还是头次见到。

师父找了根最细的绳子,将爷爷的肉身捆了起来。

随后对我说道:“去,给你爹松绑,把他叫醒,我有话问他!”

我看着昏睡中的爹,心里多少有些忌惮!

“怕个球!他要敢动手,师父就再打昏他!”

师父说完就去了爷爷的卧室。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照着师父的话,给爹解开了绳子。

我轻轻拍了拍爹的肩膀,见他睡得香甜,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稳了。

也不知道这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我虽然心里不忍,可还是用力将爹摇醒了。

“孽畜!”

爹睁眼醒来,见到是我,立刻双眼泛起绿光。

我见爹起了杀心,连忙转身向后跑。

可爹一把揪住了我的衣角,一脚就踹在了我的屁股上,我被重重踢飞了出去。

倒地瞬间,我看到爹握着黑色印章,快步朝我扑来。

我刚要爬起来,就被爹一脚踢翻,胸口又闷又痛!仿佛遭到了锤凿一般。

爹要给我盖印章,我吓得急忙向师父求救,可师父好像没听见一样。

虽然证明了爷爷不是邪祟,可还是不能证明我的身份!

我心里还是有一丝丝担忧!

我将四肢的力量都用上了,可无论怎么挣扎反抗,都没能躲过去!

我的胸口被结结实实地盖了印章!

小腹顿时涨热难耐,感觉肚皮好像随时要胀开一样!

我大汗淋漓地瘫在地上,全身早已虚弱无力,每块皮肤都痛得要命!

我记得爹说,邪祟被盖就会飞灰湮灭!

此刻我的内心,早已万念俱灰!

煎熬了片刻,我发现自己依旧完好无损。

胀热感正在逐渐消失,我又能活蹦乱跳了。

我喜出望外,我还活着!

我不是邪祟!

爹见我没死,原本得意的神情,就只剩下震惊!

现在轮到我问他了。

“你为什么说我是黑影的种!”

“你是因为我,才不回家的?”

爹无言以对。

我看到爹的眼睛有一层朦胧的雾气。

我跟爹四目相视,他看着我,欲言又止,我看着爹,也一样不知道该说什么。

气氛尴尬得让人窒息,这时,师父从卧室走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个银色箱子。

“辟邪!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吗?”

“既然你不肯认复生,那从此你们也不再是父子!”

“我已经收复生做了徒弟,以后他就是你师弟。”

“噗哧……”

我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想到爹叫我师弟的画面,我就觉得好笑。

爹感觉受到了羞辱,死死捏着印章,神情已然恼羞成怒:“姓迟的!你早就被逐出师门了!你有什么资格收徒!”

“师尊羽化前,早已暗中恢复了我的宗籍,我是不想跟你爹争宗主的位置,才瞒着你爹,你别跟我没大没小的!按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声师叔!”

“都什么年代了!哪还有什么宗门!我懒得跟你这个疯子废话!”

爹羞愤地骂了几句,看到爷爷完好的肉身,他再次吃了一惊!

“你爹也不是那个黑邪祟!他是体内住了一个尸煞!我们师徒会处理好的,你走吧!”

看得出,师父对爹成见很大,竟然反客为主,下了逐客令。

爹却一反常态,没再说什么,而是转身走了。

临出门口时,爹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歉疚的神色。

我心里一紧,感觉爹好像是在跟我告别。

“信得过,就戴脖子上。”

爹会心地笑着,丢给了我一块骨牌,转身就消失在了夜幕中。

掌心大的骨牌,表面就跟打了滑石粉一样光滑。

正面刻了一个复字,背面刻了一个生字。

看到这,我已泪如雨下。

在父亲的内心深处,他一定无比希望我是他的儿子。

每一个孤枕难眠的夜晚,他一定也在想念我,思念这个家。

我一边哭着,一边将骨牌戴在了脖子上。

奇怪的是,当骨牌接触到我的皮肤后,我瞬间感觉到了一丝彻骨的冰冷。

比玛瑙大理石什么的还要凉!

血浓于水,从爹的眼神里,我能感觉到他的歉疚,相信爹,不会害我!

“你是狗啊!给根骨头就心软?他放着好好的儿子不认,去胡思乱想!忙忙叨叨半辈子也不知道图个啥!”

师父抱怨了几句,等气消后,师父喃喃自语道:“这都是命,你爹的八字都是驿马!这辈子注定待不住,要到处奔波!”

师父不说还好,这一说,我反而不怪爹了,还很心疼爹。

爹来无影,去无踪,我就是想尽孝,看来也很难了。

“别愣着了!赶快干活!眼下当务之急,还不是找你爷爷的灵元,是对付扈老太太!”

师父打开了爷爷的银色箱子,这还是我头回见里面的东西,之前觉得都是死人用的东西,我嫌脏和晦气。

没想到有一天,我要跟这些东西形影不离了。

师父拿出了一沓符纸,叫我贴在房间各个角落。

奇怪的是,我拿到符纸后,小腹突然一凉,随后如同痉挛一般,痛得我直冒冷汗。

我忍痛将符纸贴满了整间屋子。

师父也已挂好了铜铃跟绳子。

徐风吹来,黄纸随风摆动,铜铃声发出了无比刺耳的脆响。

我看着眼前的画面,就像恐怖片的场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的身体也渐渐缓了过来。

我转过身来,看到空荡荡的沙发,顿时又惊出了一身冷汗!

“师父,你快看!爷爷的尸体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