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那是他的至爱,那她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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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莲室?”众女疑惑。

秦柔见浅墨脸色也变了,心中不由更加得意。

她笑了笑,“这爱莲室可不就是王爷特意为了馨儿妹妹所建!”

“而且就建在了紫宸轩内,”她忽然凑到浅墨面前,问道:“王妃姐姐,想必您还没见到过吧?据说那里面——”

“柔夫人,你就不怕王爷将你赶出王府吗?”青霜见浅墨脸色霎时变白,不由出声呵斥。

秦柔闻言,脸色变了变,眼中闪过讪讪,但当她瞧见浅墨倏然有些变白的脸色,眸中不由闪过快意。

“那妹妹们就不打扰王妃姐姐了。”秦柔领着众女向浅墨福了福身,转身离开。

“王妃,您没事吧?”青霜见浅墨脸色难看,急忙说道:“您别听柔夫人胡说!”

浅墨抬眸,看着青霜,眸光定定,“可是,她说的却是实话,对不对?”

青霜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浅墨转身便走,她倒要看看,那是怎么样一个爱莲室。

她记得,紫宸轩南麓确实是有一间屋子常年落锁,没有任何人敢靠近那里。

想必那便是了。

青霜拦不住浅墨,更是心急如焚。

她急急命人去告知王爷。

因为她知道,以王妃的性格,若是看见了那间屋子里的东西,那后果是她所无法去收拾的。

如今,她只希望王妃开不了那把锁,而王爷则快点回来。

可是青霜显然小觑了浅墨。

她当然开不了锁,但她却能拔出了侍卫的剑。

青霜和侍卫想要阻止她,但是一看到浅墨脸上那种从未有过的冰冷气息,青霜竟然不敢上前拦阻。

“王妃——”

青霜惊叫声未落,就听得“哐当”一声,那铜锁已被长剑崩裂,落在地上。

“王妃,您,您还是不要进去吧!”青霜拉住浅墨衣袖。

浅墨扔掉剑,双手放在门上。

有那么一瞬间,她确实是犹豫了。

她犹豫要不要进去,她有预感,一旦进去,他们便再无法回到从前。

可是她也知道。

若是她今天不进去,那么等他回来,她便永远也看不到这间爱莲室内,究竟有着什么。

竟然令他宝贝至此。

天阴沉地可怕,浅墨的心也布满了阴霾。

她终是下定了决心,双手用力一推,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浅墨只觉得眼前漆黑一团。

直到黯淡的光线涌进,扫去那尘封的黑暗,她的眼前赫然出现一间布置得精致典雅的画室。

浅墨之所以知道是画室,是因为一进门她就闻到一股墨香。

房间很大,正中摆放着一张偌大的书桌,桌上笔墨纸砚齐全,四面的墙上都帐着白纱。

当风涌过,撩起那轻纱飞舞,浅墨便看到有曼妙的人影在轻纱后若隐若现。

“青霜,点灯!”浅墨的心忽然在那一刻揪紧。

她想要去看清楚,那后面到底有着什么。

“王妃,不要看了吧。”青霜踌躇着,她的脸上露出焦急,极力劝阻浅墨。

“点灯!”浅墨几乎是厉声呵斥起来。

一对明眸却依旧紧紧凝在那满墙的白纱上。

她几乎已经猜到那后面有着什么。

可是若不亲眼看见,她又怎么会死心?

青霜愣了愣,她还从未见过浅墨如此厉声命令她。

她眼中现出犹豫,但是一看到浅墨那骇然的神色,她还是咬着牙掏出了火折,点亮了画室里那盏油灯。

画室里瞬间明亮起来,浅墨看着那飞舞的白纱,手忽然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

她颤颤地伸出手,想要撩开那一片白纱。

可是手却顿在了半空中。

她忽然胆怯了,她想逃跑,她想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可是,她的骄傲却不容许她如此自欺欺人。

浅墨终是抓住了那一片白纱。

她轻轻撩起。

那一刻,她感觉像是被一记重拳打在了心房上,闷痛难忍,竟是连呼吸也变得困难。

她捂紧了胸口,感觉整颗心都在惶惶不安地跳动着。

她忽然咚咚倒退数步,直到后背抵住了书桌她才顿住身形,眼中在刹那之间盈满了绝望。

那是一幅画,一副美貌女子的画像。

笔锋细腻,色彩侬丽。

她能看出,画画的人一笔一划都画得极为用心,就连裙角的皱褶都毫不含糊,更不用说画像上那女子的容颜有多传神。

尤其是女子眉间那一朵白莲,颤颤似含苞欲放之态,秋水横斜,含娇带怯,涌满了绵绵的情意。

而那落款,更是令浅墨心痛如绞,她原本黛黑的双眸也在这一刻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冰蓝色。

“王妃……别看了!”青霜想要去拉浅墨,可是触手的冰冷却令她感到一阵心惊。

“为什么不看?我要看!”浅墨唇角忽然勾起一抹笑容,只是那笑容却未达眼底。

看的青霜鼻子一酸。

浅墨抬手轻轻抚过那画上的笔锋,以及那熟悉的字迹。

手却在止不住地颤抖着。

眼前霎时变得模糊,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竟然哭了。

可是她为什么要哭?

“至爱莲馨,至爱莲馨……”浅墨低声读着。

她每读出一个字,对她来说就像是遭受凌迟酷刑,可是她却依然固执地去念着。

她转眸一看,那满墙的白纱在风中舞动,她身姿一旋,竟是一面面墙地往下扯那些白纱。

青霜也不敢拦她,就这么呆呆地站在一旁看着浅墨状若疯狂的举动。

待到扯下那所有的白纱,四面墙上再无遮掩,那几十副画像全部呈现在她面前。

浅墨的心也在这一刻像是被人生生剜了去。

此时,她再也感觉不到痛意,只是觉得胸腔内空落落地可怕。

一双明眸却依旧坚定地凝在那四面墙上。

画像上的女子高贵典雅,容颜绝色,眉心一朵莲花平添了几许神圣不可轻犯的圣洁之美。

她或站或卧,或颦眉或浅笑,或拈花或垂眸。

神态迥异,却是栩栩如生,直教人以为她立即便要走下这白纸,与你浅笑交谈。

想要画出这么传神的人物画像,可想而知,画上的人在画者心中的地位是多么重要。

他几乎可以不看她,就可以凭着记忆将她的一颦一笑记录下来。

而那每一幅画上的题字,无一不是“至爱莲馨”。

他要有多爱她,才能做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