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2

“你说的油菜花，是陈——她的女儿？”浅墨看着倔强的少女流眼泪，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李大妞擦了一把眼泪，“是的，她叫李优优，油菜花是陈姨给取的小名。”

浅墨安慰道：“好了，大妞，你也别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能做的就是调查清楚真相，还她清白！”

李大妞哽咽着点头，她紧紧握住浅墨的手，“姐姐，你们一定要还陈姨公道啊！”

浅墨拍了拍李大妞的手，“放心吧！”

夏侯楚煜的眼神始终凝在浅墨身上，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会坚定地站在她身后！

“走吧！”浅墨看了眼夏侯楚煜，也发现他眼神炽热，她有些不自在地别过了头。

李大妞领着浅墨和夏侯楚煜停在了一座小屋前。

这屋子在村子北边，周围只有稀稀落落几户人家，房子看起来也很旧了，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坐在门外的墩子上，不知道在看什么。

“油菜花！”李大妞唤了一声，那小女孩眼珠子转了转，才看向李大妞，但眼神木木的，嘴角还在流口水。

李大妞紧走几步过去，抓起小女孩的手，在看到那已经硬邦邦的，而且布满霉点的馒头时，她又气又急，“这馍馍都馊了，你怎么吃这个？我不是给你带了饭吗？为什么不吃？”

小女孩瑟缩了下，将馍馍往背后藏，“这是娘做给我的，我找不到娘了，他们都说我娘死了，大妞姐，你看到我娘了吗？”

李大妞当时眼泪就下来了，她捂着嘴，哭道：“油菜花，你别听那些王八蛋瞎说！陈姨才没有死！”

浅墨看着这小女孩，心头也酸酸的。

先不说陈寡妇人品到底怎样，孩子是无辜的，然而如今，这个小女孩失去了母亲，又处在这样的一个人人仇视她们母女的山村里，她的未来……

“吱吱吱！”元宝大人本来在夏侯楚煜手里乖得跟孙子一样，在听到李大妞和小女孩的对话后，多愁善感的肥狐狸也心酸地抹起了眼泪。

“吱吱！”元宝大人还从荷包里摸出一根肉干，跳出来，爬到油菜花肩头，将肉干递给她。

油菜花毕竟就是个小孩，看到这只萌萌的肥狐狸，脏脏的小脸上也露出了好奇神色。

浅墨有话要问油菜花，她正要走过去，然而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手指传来一阵刺疼，就好像针扎过一般，指环也在猛烈缩紧。

“唔！”浅墨吃痛，闷哼了一声。

夏侯楚煜立即紧张问道：“怎么了？”

浅墨正低头看着手上的指环，眼底闪过震惊，都没听见夏侯楚煜的话。

因为这一次指环的反应比见到秦承书时还要强烈，她的手指被勒得都要麻木了。

夏侯楚煜见浅墨一直看着她自己的手，便也看过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眼花，他竟然看到浅墨手上那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指环好像闪了一下。

“没事！”浅墨心里疑惑，面上也没多表露，只是紧走了几步，到了油菜花跟前。

夏侯楚煜眯眸，眼神变了变。

浅墨蹲下，刻意让自己声音更温和，“油菜花，姐姐有些话要问你，你知道的话，就告诉姐姐好不好？”

油菜花见到陌生人，却往李大妞身后瑟缩，胆怯极了。

浅墨迅速问道：“你娘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你还记得吗？”

李大妞回答道：“这个我知道，我每天都会来陈姨家，大概是六天前，我就没见到陈姨了！”

浅墨：“你娘不见之前，有没有和谁发生过争吵？或者，有没有什么人来过你家？和你娘说过话，油菜花，你好好想想，这些都很重要！”

油菜花却只拼命摇着头，死死抓住李大妞的衣服。

“吱吱吱！”元宝大人都着急了。

李大妞连忙安慰：“油菜花，你不是想找你娘吗？这个姐姐是好人，她刚刚在村子里还帮你娘说话了，你要是知道什么，就告诉姐姐！”

然而油菜花却只会拼命摇头，还捂着耳朵尖叫起来，十分不配合。

浅墨只好往后退，“好了好了，油菜花，姐姐不问了，你别紧张！”

李大妞十分抱歉地看着浅墨，“对不起啊，姐姐，油菜花她是——哎，我带她去做点吃的！”

浅墨看着李大妞带走油菜花，眉头还是紧蹙着。

夏侯楚煜道：“走！进屋看看！”

浅墨捏了捏手指，跟在夏侯楚煜身后进门。

陈寡妇家不大，摆设也简单，堂屋里一个香案，一张八仙桌，左右两边应该是她和女儿的卧室。

夏侯楚煜打量着这间屋子，状似不经意地问：“手还疼吗？”

浅墨正在看地上的碎屑，闻言下意识回答：“不疼了！”

夏侯楚煜没有再问，但是却更加留意浅墨手上的指环了。

“吱吱吱！”元宝大人也在屋子里搜索，肥狐狸不停耸动着鼻子，到处在闻，最后它停在衣柜边上，指着柜子下面，吱吱直叫。

浅墨立即过去，但是今天下午天很阴沉，室内光线很暗，浅墨看不大清楚那一团是什么。

“你说，有血腥味？”浅墨听到元宝大人的话，顿时皱了眉头。

夏侯楚煜这时取出火折子，吹了一下，借着那点火光，他伸手抹了一下那团污渍，凑近闻了闻，确定道：“确实是血！”

元宝大人又在床铺边上停下，指着床叫了几声。

浅墨随即在这间卧室的各个地方都发现了血渍。

她脸色难看，“难道这里是第一凶杀现场？”

夏侯楚煜起身，查看起四周，“不排除这种可能！”

浅墨随即又道：“如果陈寡妇是在家里被杀的，那她女儿不可能不知道！不过也不对啊，我解剖了那具尸体，明明是溺亡的。”

夏侯楚煜垂眸看向浅墨，“也有可能第一次没杀死，犯人去湖边抛尸，陈寡妇进水后醒了过来，所以陈寡妇的尸体才会有溺亡的现象！”

浅墨拍了一下脑门，“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哎，我还是太外行太不专业了！王爷高见！太厉害了！”

浅墨朝夏侯楚煜竖了大拇指，光明正大拍了个马屁。

夏侯楚煜勾唇，微微一笑，“苏姑娘医术好，医者仁心，救人无数，比我厉害！”

浅墨摆摆手，刚要谦虚两句，忽然觉得不对，“咦，你怎么知道我医术好，救人无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