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魏家怪疾

公堂之上,赵为民稳坐在公案之后,惊堂木一拍,两班衙役口中高呼:“威——武!”

赵为民扫了一眼,说:“躺下所站何人?”

赵员外躬身行礼,说:“草民赵庆方。”

李狗儿跪倒在地,抬头说:“草民李狗儿。”

唐醉用双手抱拳,也行了一礼,说:“学生唐醉影。”

赵为民侧过头看了一眼师爷,师爷冲着他点了点头,迈步从赵为民的身边挪开,走到三个人的面前,轻咳了一声,清了一下嗓子,说:“李狗儿,赵庆方听着,经大人明察秋毫,现已将案件疏离明白,赵庆方所遗失之荷包非是李狗儿所拿,李狗儿无罪释放。”

“大人……”赵庆方听到这样的结果一脸的不可置信。

师爷看了赵庆方一样,冲着他摇了摇头,赵庆方是个明白人,见到师爷的神情,已知这里面有事情,只得暂且咽下这口气,江头垂下,说:“许是草民记错,待草民回去之后,再派遣下人仔细寻找。”

师爷看向李狗儿,说:“李狗儿,你没事了,回家去吧。”

连审了三日的案子,便这样草草结束,无罪释放,唐醉影也卸下了状师的责任。

花枕月等三人随李狗儿离开县衙,却并没有返回李家,先让李氏回去,李狗儿带着三人前往魏家。

李狗儿对魏家是非常的打怵,一步三晃的也不愿意去,无奈花枕月跟在他的后面,他就是想要拖延一下,都是不成的。

转了两条街,终于是走到了魏家,看着高大的门楣,李狗儿回转身看向花枕月,眉毛都要拧到一起,说:“女侠,恩公,那魏小四就是个傻子,又脏又臭,你没事看他做什么呀,我们回去吧。”

“去敲门!”

李狗儿的话完全不能让花枕月放弃,李狗儿没有办法,只要走上前去,拉住门环,咚咚咚,敲了三下,大门打开,一个中年男子打开了大门,一见李狗儿,立即怒目相向:“李狗儿,你竟然还赶来,我们少爷被你给害惨了,我打死你!”

那人的一拳还未落下,已经被花枕月派上来的任无忧给拦了下来,任无忧堆上一张笑脸,说:“你好,是这样的,我们想要见见魏家四公子,听闻四公子身体有些不适,我们也会点医术,通晓一些医理,或者对令公子的病情有帮助。”

听着任无忧说着客套话,唐醉影觉得有点为难这个京城贵公子。

那人一脸狐疑的看了看任无忧,任无忧立即挺直了胸脯的看着他,那人又想了想,说:“你先等着!”

大门重新被关上,任无忧转头冲着花枕月作了个鬼脸,说:“下次我才不干这种事。”

花枕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就当没听到。

过了一会,大门重新被打开,仍旧是方才那个人开的门,看着几个人,说:“进来吧,老夫人有请。”

几个人随着这人进入到魏家,魏家是这上阳城的大家,院子很大,几进的房子,老夫人坐在会客厅里等他们,那人将人带到,面向老夫人行了个礼,说:“老夫人,人已带到,就是这几个人。”

花枕月三人微抬头看了一眼,老夫人是个两鬓斑白的老妇人,穿着一身锦衣华服,旁边还放着梨木拐杖,看样子是腿脚不甚好。

三个人在打量着老夫人的同时,老夫人也在看着他们三个,说:“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外地人,敢问家在哪里,为何来到上阳城,姓甚名谁啊?”

任无忧开口答:“我叫做任无忧,这位唐醉影,这位是花枕月,我从京城来,外出游行,途经此地,因缘际会之下,得知令公子身染怪疾,故此前来打扰,想着,或有可解。”

唐醉影说着这话的时候,心里也是惴惴不安,也没干过这种事啊,花枕月到底行不行。

老夫人见任无忧相貌堂堂,一身的正气凛然,不似奸人模样,旁边的唐醉影更是翩翩儒风,书生之气甚浓,家里那三个就知道开赌场,打打杀杀,偶然来了个读书的,自然就能博得好感,倒是后面站着的花枕月一身的杀气,冰冷目光叫人不寒而栗。

老夫人低头斟酌一番,说:“那好吧,来人,把四公子带过来。”

“是。”

下面有人答应一声,去带人,老夫人又名人奉茶,请四个人坐下,说:“几位也不要怪我老婆子话多,我这四儿子从小聪明伶俐,有过目不忘之能,奈何三年前,忽然重疾,病号之后,就变得疯疯癫癫,胡言乱语,我是遍寻名医,吃了不知道多少的药,也是无效,唉……”

老夫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几位若是能治好犬子的病,我必重金相酬,你们就是我魏家的大恩人,老婆子我没齿难忘。”

老夫人越说越式激动,任无忧接了一句,说:“一切等看到令郎再说,我们也只是看看,未必就能治好。”

“娘,娘!”

话刚说了两句半,外面忽然风风火火的就跑进来一个人,十七八岁的一个大孩子,大约就是魏小四了,魏小四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李狗儿,本来欢欢喜喜的神情忽然变得狰狞起来,整个人就扑了上去:“坏人,坏人,害我别狗咬,娘,娘,你帮我杀了他!”

别人如此记恨,也不知李狗儿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只是,现在却是不能让他再受伤害的,花枕月抬手捉住魏小四的胳膊,手腕用力,魏小四的胳膊便被反剪着背到了身后,魏小四动弹不得,就开始哭起来:“娘,娘,他们欺负我,娘,救救我。”

老夫人哪里受得了爱子被人如此,忙走上前来,说:“姑娘,手下留情,这是犬子。”

花枕月冷目看着魏小四,冰冷目光似是要将他看穿一般,魏小四一身华丽衣裳,洗的倒是干净,头发用一根白玉簪固定,腰间玉佩压襟,花枕月的目光落在他的玉佩上,问:“这枚玉佩什么时候放在他身上的?”

老夫人说:“三年前,有个道士过来做法,说是能驱邪避灾,这玉佩就一直放在犬子身上了,姑娘,有什么问题吗?”

“胡闹!”

花枕月说了一声,手腕松力,放开了魏小四,同时噬魂上手,喝了一声:“退开!”

亮银枪尖直奔魏小四腰间的玉佩,这一变故更是魏家始料未及的,然而就在噬魂枪尖即将刺中玉佩之时,忽然一道黑紫的光芒从玉佩中窜了出去,越过高墙,去到了外面。

花枕月看了一眼任无忧,说:“任无忧,保护唐醉影,我去去就回。”

花枕月说完,并不给任无忧反应的机会,追出院子,足尖点地,纵身跃上高墙,追着那紫黑色的光而去。

任无忧看了唐醉影一眼,说:“花枕月又让我保护你。”

唐醉影的面上满是担忧,说:“你先保护魏小四吧。”

那魏小四在紫黑色的邪光飞出之后,就倒地不起,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