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七 花枕月之怒

花枕月猝不及防的一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而吴敏月口中吐出的东西,更是叫人大跌眼镜并且震惊务必,圆滚滚的黑色邪珠滚落在地上,里面的那只眼睛虽然失去了生息,却有如同活的一般,死死的盯着每一个看向它的东西,便是连见多识广的除妖人长老,也不自觉的往后闪了一下,除妖人门主更是惊讶的大声言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吴明月睁大了眼睛的看着这一切,又抬头看向花枕月,长大了嘴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而这个时候,唐醉影正要去拾起那颗邪珠,花枕月忽然开口,说:“唐醉影,不要动!”

唐醉影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果然就没有再动,花枕月微眯双目,看着吴敏月,忽然又是抬手一掌,吴敏月直接飞了出去,只听得“扑通”一声,脸朝下,硬生生的摔在地上,背脊动了一下,然后就彻底的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陈怀仙见爱妻被被打,双目充血,忍耐不住,便要赶来搏命,然而,任无忧的灭世正指着他,让他动弹不得,不过,花枕月也没让他等太久,抬脚给了他那么一下,陈怀仙便趴在了吴敏月的旁边,夫妻两个整整齐齐,一个也不少。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花枕月自怀中取出一块手帕,半蹲下来,将跌落在地上的邪珠捡起来,拿着那颗邪珠走到陈怀仙同吴敏月的近前,将邪珠放在他二人的眼前,让邪珠里面的那颗眼睛盯着他们看,冷声开口:“说吧,这东西怎么来了的?”

那只眼睛动也不动,毫无生气,但是,看在人的眼里,就好像会动一样,就好像能看穿人心一样,让人莫名的恐惧,莫名的害怕,吴敏月第一个受不了,连连挥手:“拿开,拿开,我不要看见它,拿走啊!”

陈怀仙抬起手臂,强撑着身体,想要伸手去挡住,但是,他也只抬了一下,便又垂了下去,恶狠狠的说:“除妖人,你这么做,迟早是会遭报应的!”

“歹毒心肠,天理不容,是我要遭报应,还是你们先下地狱!”花枕月厉喝一声,双目凝聚,眼中杀气腾腾而起,仿佛一瞬间就要将这两个人燃烧殆尽一般。

除妖人门主迅速的站了起来,绕过桌子走到近前,开口说:“除妖人,请冷静一下,事情未调查清楚,不宜枉下决定。”

花枕月没有去看除妖人门主,而是仍旧是盯着面前的两个人,再次开口问:“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老实交代!”

吴明月抿紧嘴唇,双目看向除妖人门主,花枕月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向除妖人门主,两道目光同时落在身上,除妖人门主便显得有一些慌乱,说:“你们这么看着我是做什么,吴敏月,邪珠乃是祭魂仪式的关键之物,这种东西是世上的至邪之物,你从何得来,又为何在你的肚子里,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讲出来,不要有任何的隐瞒,有诸位前辈在此,又有诸位同人在此,不需要怕。”

花枕月的目光带了一些审视,除妖人门主的话里面似乎还套着话,藏着一些什么,不够,她也没有开口,而是静静的等着。

吴敏月单手撑着地板,目光不由自主的看了花枕月一眼,又快速的闪开,嘴唇动了动,然后这才慢慢开口,说:“这邪珠从何而来,难道除妖人不知道吗,之前在除妖人之处搜出邪珠,这难道真的是被人陷害么,除妖人,祭魂仪式,伤天害理,死伤无数,我……我真的不能再替你隐瞒下去了。”

“你说什么?!”任无忧的急脾气上来,大喝了一声,说:“吴敏月,你莫要血口喷人,胡说八道,你要对你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要负责任!”

花枕月轻声的说了一句:“无忧,不要急躁。”

任无忧的脸涨的通红,说:“花枕月,你怎么还沉得住气,她在冤枉你,你听不出来吗?”

唐醉影也是在忍着一口气,说:“花枕月……”

花枕月微微摇了摇头,说:“你们且先冷静,等我问完。”

任无忧看着就要忍不住,我这灭世的手都在颤抖,唐醉影伸手搭在他的手腕上,屈指握住,低声的说了一句:“无忧,相信花枕月,她能处理好。”

两人勉强压住心里的火气,安静的站在一边,没再多言。

花枕月仍旧看着吴敏月,说:“吴敏月,你说你在替我隐瞒,那么,我要问你,你替我隐瞒了什么,我又做了什么上天害理的事情,将你所知道的一一说来,让我,让门主,也让这里所有的人都听个明白。”

吴敏月一双眼睛充满了空气,肩膀也在轻微的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开口,说:“除妖人在东风城得知了祭魂仪式之后,便前往京城寻找古驰,想要和古驰合作,通过祭魂仪式来帮助自己提高自己的修为,但是,古驰并不买账,古驰想要独吞祭魂仪式所带来的力量,迫不得已,除妖人只得先除了古驰,在古驰死之前,得知了一个秘密,获得白银石与黄金玉,可以重塑不死之身,白银石在华山之巅,已经由我寻到,并且交给了除妖人,黄金玉就在这东海之底,在妖王的身上,除妖人在上岛之后,多次出行,与妖王会面,我想,早已拿到了黄金玉了吧,既然除妖人将所有的东西都拿到了,那就请除妖人放我一命,我夫妻二人只想本本分分的做一名合格的除妖人,并不想要做这害人的坏事,除妖人,您大人大量,饶了我们吧。”

吴敏月说着话,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双膝跪倒,冲着花枕月,便开始磕头,那头碰在地面之上,“咚咚咚”的响着,听的人都觉得头皮发麻。

花枕月听了这话,仍旧是面色不改,但是,她没有反应,下面的人却开始闹腾了起来,纷纷站起来,开始叫嚷:

“除妖人,原来罪魁祸首是你!”

“门主,将这个人抓起来,为民除害。”

不过,除了这些声讨的声音,也有不一样的声音:

“吴敏月只凭一张嘴,我们如何信他!”

“我相信除妖人,她不是这样的人。”

“对,她不会这样做的。”

下面坐着的人七嘴八舌的,说什么的都有,一时之间闹哄哄的像是要把屋子都掀开一样,花枕月抬起手,提高了声音,大声的说了一句:“安静,不要吵!”

一吵闹,花枕月便觉得头疼,无论什么事情,总是要先说清楚才是,吵吵闹闹无济于事,众人听得她这一声,便渐渐的安静了下来,花枕月仍旧半蹲着身看着吴敏月,说:“如果你方才所说的话属实,那么,证据呢,话是可以乱说,故事我比你看得多了,拿出你的证据来,说服我,说服门主,也说服这在场的所有的除妖人。”

陈怀仙恶狠狠的盯着花枕月,咬牙切齿的说:“除妖人,你做了恶事,还要逼迫我的妻子,你注定孤独终老,不得好死!”

花枕月唇角微扬,面上露出一个笑容,说:“陈怀仙,你当真以为我走到今天的这一步,是仅仅凭着噬魂,凭着除妖人的头衔么,你们夫妻两人在做什么的时候,也该去做些功课,调查一下我的过往,我七岁开始杀妖,十岁杀第一个违背规则的除妖人,十五岁长江五鬼祸乱人间,是我持枪剿灭,十六岁江南闵姓除妖人世家私立祭魂仪式,枉杀人命一百零九条,是我单枪杀入,一举歼灭,如此种种,使得我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地位,而今,我却没有想到,竟然还会有人蠢到用祭魂、邪珠来栽赃陷害,知道我为什么要将噬魂放在这里,让你们一个一个上来碰触么?”

吴敏月脸色煞白,一双眼睛几乎都要瞪出来了,不觉开口问了一句:“为什么?”

花枕月缓缓言道:“因为噬魂跟随我除妖多年,对于妖气,邪气,早已有了最为敏感的反应,当身染邪气之人碰触到它的时候,它便会发觉,从而产生排斥的反应,你身带邪珠,碰触到它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会被弹开。”

陈怀仙嚷嚷了一句:“那是因为你将邪珠放在敏月的体内的……啊!”

花枕月抬起就是一脚,陈怀仙整个人飞起来,重重的跌落在地上,这一次,他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花枕月目光冷淡的看了一眼,说:“当真是蠢得无可救药,你二人身在华山,我在京城,相差甚远,如何联系,古驰在京中掌管赤焰部与太医江怀天勾结,私立祭魂仪式,这才朝中有据可查,另外,你们不是好奇我对祭魂仪式为何如此清楚么,那我可以告诉你们,古驰在赤焰部之下设立祭魂祭坛,他要献祭的人正是我,此事唐醉影,任无忧两人亲眼所言,若不信,京城原太子刘衡,秦王刘枫也在当场,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可以追溯出来,仅凭一颗邪珠,一颗白银石,加上揣测我面见妖王的目的,便要将我至于死地,我若冤死在此处,那我也就不是除妖人,不配拿这噬魂!”

字字句句,铿锵有力,传进每一个人的耳中,扎入到每一个人的心里,这几日以来,他们所看到的花枕月是平静的,话不多,对每一个人都很平和,鲜少的一次发火是在天君被放出之后,再有便是今日了,面对质疑,面对猜忌,面对现在吴敏月的指正,花枕月终究是没有压住心里的那团火,整个爆发出来,而她这一爆发,也让所有人都明白,面前的这个二十岁的小姑娘,她远要比看上去的更为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