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她被下追杀令了
三天后。
临安城外的破庙里,骆晴换完了药,看了一眼手腕处的伤口。
灼烧的痕迹仍然还在,如同那天的大火一样,深深地烙印在了骆晴的心里。
骆家人——
想起那一张张贪婪的脸孔,骆晴攥紧了拳头,咬牙眼里几乎能喷出火光来。
那晚,骆晴在城隍庙等到了带着药过来的小青,这三天时间里,骆晴和小青找了一处屋宅,将骆老夫人安置了下来,全力救治。
凭借着在翡翠山庄学到的医术,骆晴愣是将只剩一口气的骆老夫人,给救了回来。
小青现在,留在屋宅那边照料骆老夫人。
骆晴几乎将所有值钱的物件都留下了,让小青暂时带着骆老夫人隐姓埋名地生活下去。
而她…
要去做一些危险的事情。
“喂,这就回去了吗?”
不远处,忽然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骆晴心头一跳,忙翻身就上了房梁,仔细地观察着屋外的动静。
“这骆家二姑娘谋夺家产杀害老夫人,一把火烧了屋子的事情,你们可曾听说了?现在骆家人报了官,可一直都在找这位骆二姑娘呢…”
远处几个打着火把的农人,像是刚刚忙完地里的农活,正在回屋。
恰巧…就说起了最近发生的这件大事。
“能没听说吗?听说骆老夫人当年的陪嫁可是红妆十里。这下子…我还听说,现在骆家人将骆二姑娘身边的丫鬟都抓起来了,正在严刑拷打逼问骆二姑娘下落呢…”
“是吗?那也太可怜了…”
农人们议论着,逐渐就走远了。
小桃被抓起来了?
骆晴心头一沉,过了很久才从房梁上跳了下去。
当晚,半夜的时候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来。
破庙漏风,雨点不停地落下来,很快整个破庙都变得潮湿了起来。
四周风声呼呼作响,骆晴往火堆边上靠了靠,裹紧了身上的残破棉大衣。
这还是…下午时路过的一个拾荒老奶奶给她的。
人心,真是讽刺啊。
大雨过后的临安,雾气缭绕,在一片朦胧当中显得有些梦幻。
骆晴一早离开了破庙,就回了临安城。
城门口,士兵们严阵以待,正拿着手中的画像不断地盘问着来来往往的每一个人。
这正是追捕她的告示。
骆晴赫然见到,她画像的下头写到:无论生死,悬赏一百两银子。
“喂,你是干什么的?”
守门的侍卫忽然就将目光挪到了骆晴身上,看着她一身破破烂烂的,便皱眉上前道:“鬼鬼祟祟的,抬起头来!”
骆晴抬头的一瞬间,守卫就往后退了半步,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一脸嫌恶道:“什么味儿这么恶心?”
“家里的猪刚下了猪崽,忙着接生完又要进城卖鸡蛋。”骆晴话说完,就将手里的篮子掀开了。
守卫瞧了一眼,又见骆晴满脸的麻子,实在是和画像上面容清秀的大家闺秀大相径庭,便挥挥手道:“行了行了,走吧!”
进了城的骆晴,心头稍稍松了三分。
曾经作为杀手的她,想要稍稍易容混进城里,实在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不过,进城后的并没有直奔骆府。而是…去准备了火油。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她要让柳氏知道,被火灼烧的痛。
入夜前。
骆府边上的后巷里。
几个婆子趁着还没用晚膳的闲暇空档,在后角门处吃瓜子唠嗑。
“你说,这二姑娘胆子也是真的大,竟然敢对老夫人下手。可怜的小桃哟,我听说都快被夫人打死了,可惜还没问着下落呢…”
“唉…可不是吗?”
听着议论,骆晴再次找了一棵树爬了上去。
在树后,就是骆家的庭院,正好是她那处破败的小跨院。
藤椅仍然摇曳,大耐糕也摆在边上。
不过,已经干枯有些开裂了。
骆晴暗自忍耐,一直到了这一夜的人定时分。四下都没有灯火了以后,才提着火油,去了柳氏那儿。
出乎意料的是,柳氏竟然还没歇下。
屋内灯火通明,门口的两个守夜婆子昏昏欲睡,脑袋跟小鸡啄米似的不停地往下点。
骆晴将火油桶放到了一边,一身黑衣的她隐藏在游廊里头,踮脚慢悠悠地就摸到了两个婆子的身边。
两个手斧下去,昏昏欲睡的婆子就直接被她放倒。
落地的一瞬,骆晴还扶住了她俩,不让发出声音。
屋内,柳氏的确尚未歇下。
她手中拿着那一枚骆老夫人的金饼,刚亲了一口,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放回到了盒子里头。
紧跟着,又像是觉得盒子里不安全似的,取了出来,放到了自己的被褥底下压着。
她坐上床,来来回回踱步了许久,才道:“宋妈妈,进来伺候洗漱吧!”
门口的宋妈妈却早就已经被骆晴打晕了,根本发不出声响。
“宋妈妈?”柳氏又喊了一声,这次语气里带着三分不悦来。
紧跟着,柳氏将枕头往被褥那儿挪了挪,挡住了金饼藏着的位置。皱着眉头,就往屋外走来。
骆晴往门边上一躲,就在柳氏开门之际,仍然是一个手斧下去,将她给打晕了。
一刻钟以后。
火油洒在了柳氏屋子四周以后,骆晴手上拿着一盆冰水,进屋以后便就放在了柳氏的脑袋边上。
临江王的**粉,终于有发挥其真正用处的时候了呢。
骆晴想着,直接抓起柳氏的脑袋,就直接往冰水里头按了进去。
不过是须臾以后,昏迷当中的柳氏就因为呛水醒了过来。
她想要扑腾,可手已经被骆晴给绑住了。
柳氏不停地挣扎着,,可很快手腕上就被绳子磨出一道道的血痕来。
骆晴死死地将柳氏的脑袋按在水里,任由她如何挣扎也不为所动,直到咕噜咕噜的水花小了许多,才将她的脑袋给拉起来。
柳氏瞬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同时转过身来,看向骆晴。
她还来不及感受到后脑被手斧打的疼痛,眸子一缩眼睛就瞪个跟个铜铃似的,只剩下满心的恐惧了。
“你…竟然是你——”
柳氏想要大喊,可发出来的声音却十分嘶哑,小得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了。
“别喊了,没用的。我问你,小桃在哪里?”骆晴伸手,捏住了柳氏的下巴,眼神冷冷的,说道:“她们将我往池塘里淹的时候,可比现在难受多了呢。”
柳氏扭着脸想要抵抗,可下颚的骨头却被骆晴死死地捏住,根本就动弹不得。
“你还想挣扎?被火烧的痛,想试试?”
骆晴语气冰冷,看着柳氏的眼神,已是跟看待死物无异了。
她拿起一旁的烛台,往柳氏的面前就是一送。
几乎是瞬间,柳氏鬓边的额发就烧得卷曲起来了一点点。
“在…地窖里。”
“很好。”骆晴一把将柳氏扔在地上,像是对待垃圾似的,直接就从她身上跨了过去,到了床榻边上,将金饼拿回到了自己的手里。
“这东西,你不配。”
骆晴说完,将金饼收起来藏进怀中,直接就将方才拿着的烛台,扔到了地上。
烛台触碰到地上的一瞬间,点燃了地上的火油。
火立即就烧了起来,顺着一旁的帷帐,直接就冲到了屋顶。
柳氏还在不停地挣扎,可她叫喊不出来,动又动不了。浑身扭曲着想要挪动,却只是绊倒了一旁的桌子,徒劳无功罢了。
大火,瞬间就烧着了整间屋子。
和那晚…骆晴瞧见的火光,是一模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