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厚颜无耻的最高境界

倒是温如玉眼睛外面两圈淤青引起了她的注意,显然,师父下手不轻,以温如玉金丹之境的修为,一晚上过去了伤居然还没好。

“胡说!如今的天道峰灵气如此充盈,师妹你又有如此炼丹之术,别人赖都赖着不走,我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师妹你当我傻啊?”温如玉矢口否认。

“说得也是,那我去知会师父一声。”这话说得很在理,而且让人听了很舒心,陆清漓也不反驳,抬脚就朝着峰顶走去。

“等等等等,这点小事哪用得着知会他老人家,我们自己去就行了。”温如玉吓了一跳,赶紧拉住她的胳膊。

“真不是离家出走?”陆清漓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的问道。

“好吧,我承认,就是想出去躲几天,等师父消了气再回来。唉,你都不知道他下手有多狠,若是不躲几天,我估计这段日子都别想有好日子过。”温如玉被打败了,垂头丧气的看着陆清漓,眼泪在眼眶里打起了转转。

其实挨顿揍也没啥,可问题是挨得不值啊。仙丹阁明明就不关他的事嘛,凭什么他来揍揍?

昨晚想了一宵,他都没想明白师父怎么把这事全怪在自己的头上。越想越是不解,越想越是委屈,也越想越是心酸,到天明才发现,不知何时,枕头上已是泪痕一片。

唉,看看这黑锅背的……望着二师兄两只发青的眼圈,还有眼中凄迷的水光,连陆清漓都是一阵心酸。

“好吧,那我们也去看看。”陆清漓点头说道。一不小心把二师兄害成这样,她还真有点惭愧。

“好,好,我们这就走,到了山门让守宗弟子转告一声。”终于说动了陆清漓,温如玉大喜过望。

“如玉师兄,你要避风头,其实一个人也可以的,没必要非叫上我吧?”虽然已经答应了温如玉,但陆清漓还是有点不解。

“你还没看出来吗,师父对我成见太深了,也怨公孙大雄和燕小婴坏我清誉,下次见了面看我怎么收拾他们。”温如玉又是委屈、又是怨恨的说道。

清誉,你还有清誉?陆清漓真的惊讶了。

厚颜无耻的最高境界是什么?不是骗过别人,而是连自己都骗,而且骗得连自己都信了。

“所以,我若是一个人出去,师父必定疑神疑鬼,以为我溜出去做什么丧尽天良有辱门风之事,回来还不知道怎么收拾我呢。

我想明白了,同门之中师父最信得过的就是你,也只有你能为我证明清白,我不叫你还能叫谁?”就在陆清漓惊诧莫名的时候,温如玉又得意洋洋理直气壮的说道。

陆清漓奇怪的看着他:没错,便宜师父最信任的人的确是自己,可如玉师兄是不是忘了,到底是谁害他背了这么大一口黑锅,害得他没来由的挨这么一顿黑揍?有自己一起,他真的就安全了?

可怜的二师兄,莫非是被打坏了脑子。

望着温如玉那一脸的明悟,陆清漓眼中满是同情。

“对了,要不要叫上清寒师兄一起?”陆清漓问道。

“不用了,我一大早就见他下了山,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温如玉说道。

于是陆清漓也就不再多提,跟着温如玉出了院子。

院门边,嘴炮狮子狗还在执着的摆着镇宅狮子的造型,神色中满是骄傲,旁边,江紫云也依旧执着的睁大眼睛,一人一狗大眼瞪着小眼。

不过细细看去,江紫云眼圈通红,脸上还带着几道泪痕,显然是刚刚哭过一场,也可能不止一场。

不用猜也知道,这是开智失败,深受打击的结果。

“还不肯放弃?”陆清漓问道。

“不放弃,我绝不放弃!”江紫云坚绝的说道,就如她当初下定决心豁出性命也要求陆清漓指点术法一样。

不过这一次情况不同啊,为法器开智,用的还是驯兽之法,反正陆清漓是不抱什么希望的。

“那你继续吧。”不过她也没有劝解,只是点点头,平静的说道。

江紫云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过执着,说难听点就是一根筋,让嘴炮再帮她开开智也好。

云钟山距离无上道宗数千里地,不算太远,陆清漓几人乘着马车,一路飞驰电掣,只用了三天时间便来到山脚。

山势并不巍峨,抬头上望,只见一片灵雾萦绕于山腰,随着微风缓缓飘浮,却是久久不散。隔着淡淡的雾色,隐约可见一座用青石搭建的庭院,灵草特有的清香药香飘出院墙,随着山风拂面而来。

不用说,这就是安秋辰送给陆清漓、也就是送给无上道宗的灵园了。

闻着那清淡却又醉人的香气,陆清漓等人只觉神清气爽,连日奔波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跳下马车,一行人沿着狭窄蜿蜒的石梯朝山上走去,不多时就来到了灵园入口。

大门边,两名年轻男子懒洋洋的靠在墙上打盹,身穿粗布麻衣,一副乡野村夫的打扮,不过身上隐隐透露出真元流动的气机,显然也是修真之人。

看到陆清漓等人过来,两人也懒得直起身来,甚至都懒得正眼看他们一眼,随意一瞥就收回视线。

“在下无上道宗孟文旭,求见郑安本郑老前辈。”孟文旭满脸笑容的拱了拱手,主动说道。

“你们就是无上道宗的人?”两人这才直起身来,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孟文旭几眼,随后视线飞快的从陆清漓等人身上扫过,目光中分明有几分厌烦之色。

似乎不太受欢迎啊。这种毫不掩饰的目光,当然逃不过陆清漓和温如玉的眼睛,两人对视一眼,都是微微皱眉。

“不错,麻烦两位帮忙通报一声。”孟文旭也注意到了他们不善的目光,不过他一向心性沉稳,并未表现出来,还是客气的说道。

“你们等着。”一名年轻男子打了个哈欠,慢吞吞的朝院内走去。

另一名同伴没再理会陆漓等人,只是用鼻孔冷哼了一声,又往墙上一靠,眼观鼻鼻观心,懒洋洋的继续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