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凛他这是要哭了吗？

我没忍住，伸手去摸了摸司凛的眼睛。

滚烫的热泪从司凛的眼中落下，滚在我微凉的指尖。

“小蝶……”

司凛喃喃喊了我一句，将我紧紧的向着他的怀里拥了进去，司凛身上那股独有的暗想，将我整个人笼罩。

司凛说他不要金身了。

为的就是能和我在一起。

这一定是做了很大的决定吧，所以他才会哭。

可是我的生命对司凛来说，不过是昙花一现，根本就比不过他千年日日夜夜的修炼，所练就的金身。

更比不上他大好前程。

而我这辈子，也只想当个普普通通的人。

想到我要拒绝司凛，我的话还没说出口，我的心脏就已经开始在痛。

从前我不知道什么是爱。

是这种心痛的感觉，教会我爱是什么。

你对谁心痛，那就是你爱谁，你舍不得离开谁，那就是你爱谁。

我爱司凛。

我也想和他白头到老。

只是我们之间白头到老的代价太大。

……

……如果他是个人那该有多好。

我的眼泪差点控制不住就要流溢出我的眼眶，我不想被司凛看到我也在哭。

于是等我在司凛的怀里缓了好久后，才回答司凛说：

“你别开玩笑了。”

我对司凛道：“我是人，你是蛇，我们怎么能够永远在一起，我们还是尽快的找到晋珏天师，拿到你的金身吧。”

我对司凛说着这些话的时候，都不敢抬头看司凛。

我怕他看到我眼睛里的眼泪，我害怕我会一看到他的脸，会颠覆我现在心里做的选择。

我更害怕我会沦陷进这段感情里。

一开始就注定不会有好结局的感情，不如不要开始。

司凛听我说这话后，有些激动，紧紧的按住我的肩，月光将他的那张雪白小脸，照的如同脂玉那般洁白，精致的五官，恍若是上天恩赐。

“我说了，我不要我的金身，不管我们是人是妖，只要我们相爱就可以在一起。”

平日里的司凛，永远都是风平浪静，处理任何事情都是游刃有余。

我从未见过他像是今天这样，这般着急，对我说话几乎都已经接近哀求。

我不知道司凛是什么开始对我开始用情至深，也不知道我到底哪里吸引了他。

只是我现在看着这样的司凛，心里无比心疼，内心差点又松动。

我害怕司凛再说下去，我怕我会不顾一切的与他相拥。

最终我还是狠了狠心，从司凛的身前站了起来，转身背对着司凛。

“可是我又不爱你。”

当我说出这话的时候，一股窒息的痛，弥漫我的全身。

“你不要再说了，你是个蛇妖，我对你没有什么感情。”

“如果不是你之前干涉我的生活，恐怕我现在早就已经有男朋友了，我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所以还请你放过我吧。”

我说这些话，就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种话是从我的口中说出来的。

更不敢相信，我会对我心爱之人，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我以为我对司凛说出这番话，司凛会悲痛欲绝。

但是没想到，当司凛听到我说要他放过我的时候，他也从我身后的地上站了起来。

冰冷的身躯，向着我的身后贴了过来，一只带着尖锐指甲的手，紧紧的掐住了我的脖子。

“你是说，你不爱我？”

可能是因为极度的压制着愤怒，或者是某种不甘心的情绪，司凛贴在我耳边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无比的嘶哑可怕。

“我堂堂蛇王，疼你爱你，你竟然不爱我？”

“——你这该死的东西！”

在司凛说完这话后，我的脖子一紧，司凛掐着我的脖子，直接就把我从地上给举了起来！

“我等了你十八年，我再最后问你一遍，你爱不爱我？！”

阴沉又愤怒的声音，再次从我背后响起。

此时我已经被司凛掐的连气都喘不上来，我的整张脸都在充血，如果这时候我回答司凛说我不爱他，他会不会真的把我给杀了？！

马的！

我心里气的暗骂了一句司凛。

我和他在一起少说也有两个月了，他这得不到就要毁了的臭脾气，怎么一点都没变？！

只是想到如果我死了，我就解脱了。

在司凛的威胁下，我没有对司凛说任何服软的话，而是默认的闭上了眼睛，接受死亡。

我无法想象此时的司凛是绝望还是悲伤，如果我死了他能开心一点，能把我放下，那我也愿意。

“——住手！”

忽然一阵我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一阵强烈的气息，直接向着我飞射了过来，直接射在了司凛掐住我脖子的手上！

司凛的手腕一受痛，不由得一松手，我整个人从司凛的手里掉落下来，摔在了司凛脚下的草地上。

得到了解脱，我一边顺着我咽喉里的气，一边向着刚才话音传来地方看过去！

只见一只火红色的大狐狸向着我飞快的奔跑而来，在快到我身边的时候，变成苏阎青的模样，停在了我的身边！

“小蝶你没事吧！”

苏阎青赶紧的将我从地上服了起来，关切的伸手摸了摸我的脸，又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确定我没事后，这才抬头对着司凛破口大骂！

“司凛你是不是神经病？凭什么这么对小蝶？你不知道小蝶是人容易死吗？他要是死了，我一定要跟你拼命！”

刚才还在我面前楚楚可怜的司凛，此时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不屑的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我和苏阎青，冷冷的对着我们笑了一下。

“是她自作自受，不识好歹。”

说罢司凛直接向着我身前走了过来，在我面前蹲下身，伸手用力的将我的下巴一抬。

苏阎青不爽的直接将司凛的手拍开，怒视着司凛。

“我不准你再动小蝶！”

司凛怒视了一眼苏阎青，然后再转头看向我。

“白小蝶，你想死，也没这么容易，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离开我。”

说罢，司凛转身，消失在了我们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