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9章 忠君爱国

叶春秋将所有人脸上的任何反应都看在眼里,而他只继续说着他的话:“你们现在的牛羊,统统卖给镇国府,镇国府自然会赠予你们补给,甚至还有最上等的到刀剑,你们要弓箭和箭矢,这里有的是,你们要骑枪和弹药,只要拿银子来交易,那也没什么不可的,甚至若有必要,便是要火炮,也可以给你们几门,总而言之,只要你们愿意,任何都可以市价采买,而你们的每到一地,所得来的任何东西,也都可以交易。”

叶春秋说到这里,则是含笑盯着巴图蒙克道:“如何?”

显然,一开始,大家是非常的排斥的,可是听到最后,所有人都怔住了。

说到最精良的武器,当然,他们的骑兵,自然还是刀剑和弓箭更好使,可是刀剑和刀剑却是不一样的,鞑靼部自己所炼的铁很是有限,武器多是粗制滥造,单凭这一点,就大大的限制了鞑靼部的战力,他们当然不奢望他们能弄出新军那样的神兵出来,可是打不赢新军,要想和自己的祖先一样,一路向西征服,却完全是足够了。

虽然不能放牧,失去了草原,可是对鞑靼人来说,草原的本质,不过是谋生的工具,假如……假如真如叶春秋所保证的那样呢?这就意味着他们未来……

鞑靼人从来都不怕死,事实上,在这大漠,对于鞑靼人来说,死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即便是女人生孩子,十个孩子也未必能有五个能够存活,被狼叼走的人,因疾病而死的人,更是比比皆是。

既然都是生存,那么在战争中死去,显然也好过现在这般。

更何况,他们没有选择了,要嘛被赶尽杀绝,要嘛彻底地依附于镇国府,成为镇国府中的一个工具。

叶春秋此时反而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事实上,叶春秋采用的乃是沙俄的方法,此时的沙俄,本来不过是东欧的一个小公国,之所以在后世,成为一个巨无霸的存在,拥有上千万平方公里的疆域,便得益于他们的二元制,即一面压榨农奴,以工商和农耕来壮大国家,同时,收买哥萨克牧人,这些哥萨克牧人游牧为生,由沙皇分封他们土地,给予他们一定的地位,同时,这些骑兵,几乎用最低廉的成本,为沙俄攥取了无数的土地。

现在,鞑靼人就是叶春秋的哥萨克骑兵。

巴图蒙克的精神气很不好,可是并不代表他的脑袋不好使,他眯着眼,此时不再似方才那般愤怒不已了,他在心里已经开始权衡起来。

这……似乎是一笔好买卖,或者说,这对鞑靼部来说,在艰难条件下,已是最好的选择,当然,到底怎么分得镇国府的赏赐或者说是酬金,当然还值得商榷,不过有一点却值得巴图蒙克动心,那便是……鞑靼人有了一条似乎能看到光明的生路。

叶春秋这时候笑了起来,不再是方才那般冷漠,甚至声音也缓和了不少,道:“这大致的协议和条款都可以商量,这土地作价几何,受伤的鞑靼人,镇国府也将其进行安置,噢,还有,我这儿有一个章程,可以商量着办。不过……”叶春秋眯着眼看着巴图蒙克道:“自此之后,鞑靼各部,必须效忠于镇国府,这天底下再没有鞑靼部了,你们自此之后,都是镇国府的军户,各部的头人和首领死了,继承人必须由镇国府决定,鞑靼部内,我会派遣一批博士,除了教授你们汉话之外,还负有督促之责,我这里会签订一个效忠的法令,若是你们谁敢违令,博士有权就地格杀……”

“效忠法令?什么效忠法令……”一个首领愕然地看着叶春秋。

叶春秋呵呵一笑道:“你们从此便是镇远国的人了,所谓的法令,就是让你们忠君爱国。”

这些首领,心里早已泛起了惊涛骇浪,事实上,他们对于叶春秋的所谓新制,很多都不能理解。

不过……唯一能令他们轻易理解的就是,叶春秋给他们提供了一个新的生存方式。

算起来,这个方式其实很残忍,可是鞑靼人在大漠,生产力低下,生存本就是奢侈的事。

想到所有的草场都要被征收,不少人的心里自然是反感的,这是他们旧有的生存方式,可是叶春秋的提议还是很有吸引力。

最重要的是,他们已经没有选择。

巴图蒙克是什么人,比其他首领所看的,自然是要长远得多,他此时已经彻底了然了,稍一犹豫,他的那双看起来已经有些混沌的眼眸,像是一下子升腾起了决心,终于还是重新拜倒在地道:“下臣巴图蒙克,见过镇国公。”

他领了头,其他首领也是面面相觑,看着巴图蒙克孱弱的身子,颤颤地拜下,终于……有人也开始跟随拜倒,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接着越来越多人拜下。

这一次,他们的拜倒自然是和刚进来的时候是不一样的,这一次……是诚服!

叶春秋此时,总算是从心里吁了口气。

虽是明白,他们不是每个人都真心愿意,可至少……他已经成功地强迫这些人接受了一个新的制度,当然,这些人能否真正被驯服,成为自己手中的剑,却还需要这个制度真正运转起来,让他们正儿八经的,得到好处。

关于这一点,叶春秋还是略有担心的,很多东西,纸面上完美无缺,可是现实中,总会出现无数的弊病。

不过,叶春秋知道自己必须要做,此时,他道:“这儿正好有一封急报,倒是很有意思,那罗斯人听说你们鞑靼被新军打败,居然征募了一支军马,向这大漠来了,名义上嘛,却是说要和我大明夹击你们鞑靼部,可是事实上,却是想要借此机会,揩油占一点便宜,你看,这罗斯人真是吃了猪油蒙了心,居然连镇国府的主意都敢打,真有岂有此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