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又丢脸了
“给阿玛请安!”
“给阿玛请安!”
二阿哥和三阿哥一前一后,走到四爷跟前,并排而立,一起跟四爷请安。
他们一个五岁,一个两岁不到。二阿哥长得颇像李氏,一双眼睛很是灵动。三阿哥长得虎头虎脑的,奶声奶气的样子也很是招人疼爱。
四爷心想着虽然李氏早不是当年的样子了,可她到底生了两个儿子。
“过来,到阿玛这边来。”四爷招手,将两个孩子招去跟前说话。
原来,李氏让他们习字,也是照着四爷喜好来的。两个小阿哥从各自的袖子里拿出自己写的字给四爷瞧。
李氏看着两个儿子果真将四爷留住了,喜上心头,遂对着一旁的珊瑚使了一个眼色,那意思就是让她去膳房点膳。
众人也都觉得四爷这回肯定是要留下来用膳的,因为两个小阿哥也是很久不曾跟四爷一块儿用膳了。
珊瑚得了李氏的指示,一路往膳房去了。
她以前就是专门给李氏去膳房传膳的丫鬟,自从李氏被四爷冷落之后,膳房的人自然对她也没先前那样热络了。
这回,珊瑚走路都带风了,心里多日憋屈的委屈似乎马上就要得到释放了,忍不住边走边哼起了小调。
到了膳房,珊瑚见里面的人忙着自己的活儿,看到她,也没什么人上来搭讪,心里就一气,遂道:“黄师傅,黄师傅。”
她叫的这个黄师傅,乃是膳房总管,以前对李氏可劲儿巴结。她来提膳,他都会笑脸相迎,即便不出来亲自招呼,也早就吩咐好下面的人尽心伺候着。
珊瑚和翡翠来提膳,他们多半还会给她们多放几个好菜。
这几个菜并不是李氏点的,那意思就是给她们几个丫鬟吃的。
“哎哟,我以为是谁呢。这会子挺忙的,珊瑚姑娘有什么吩咐?”黄师傅从膳房里走了出来,一瞧是珊瑚,语带嘲揶地道。
只见这膳房是单独的一个院子。正屋是三大间敞开的大通间,里面两条长长的台子上摆放着很多炤眼。
中间则是厨工们用大大小小的桌子拼成的切菜择菜区。几十个厨工在里面忙忙碌碌,火光油烟时不时从屋子里冒出去。
珊瑚就站在这膳房前的院子里,四周则都是罩房,自然也是这些厨工们居住的地方。
“我们侧福晋让我来点膳。贝勒爷也在我们侧福晋那里用膳。黄师傅,这贝勒爷的膳,是不是得您亲自出来伺候伺候?”珊瑚抬起嗓门道。
黄师傅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笑道:“珊瑚姑娘,你果真确定要点贝勒爷的膳?”
珊瑚被她这么一问,扬起脖子道:“那还有假,我们侧福晋让我来点膳的。怎么,黄师傅,这是不肯给我们侧福晋备膳么?”
黄师傅本想说福晋那边的丫头刚来点过膳了,可听珊瑚这么一说,心里便不想告诉她了,反正两边都是主子,都让预备,就预备呗。
他一个管做饭的,只管做饭,并不管后宅里的这些官司。
“珊瑚姑娘,这边请。您只管过去点。”黄师傅装作不知情地道。
珊瑚在膳房里好一阵“耀武扬威”,以前李氏的确很有分量,她似乎终于找回了当初在膳房的“地位”。
珊瑚点完膳,又让他们尽快做,便回了东院。
李氏陪着两个儿子与四爷一起度过了一个还算快乐的“亲子时光”,她瞅瞅石英钟上的指针,便想开口与四爷提晚膳的事情。
“贝勒爷,弘均和弘时很久没陪爷用膳过了,妾身就让丫鬟去膳房……”李氏见四爷与两个儿子指点他们的书画,情绪高兴,遂在一旁说道。
四爷正在与两个儿子指点他们书画上的问题,听到李氏这么一提,便道:“爷已经跟福晋那边说了,要过去用晚膳。弘均弘时,等会儿,你们陪着额娘用膳,好不好?”
李氏一听这话,顿时就尴尬了。她都已经让珊瑚去膳房叫膳了,那就是说四爷要在她这里用膳的消息估计都传开了。
现在四爷却不肯在她这里用膳,那她的颜面怎么办?只怕日后膳房再听说她的丫头去叫膳,都会暗地里发笑了!
一想到这种画风,李氏就不淡定了。
其实她让珊瑚去点膳,事先没去问问四爷,也是按着以前的“惯例”,四爷一般都会留下来的。
“贝勒爷,妾身都让丫鬟去点膳了。您看二阿哥和三阿哥,都想爷能陪着一块用膳呢。”李氏想到这里,便不顾金玔朝自己使来的眼色道。
四爷仍旧在和两个儿子一块儿看他们的习作,并没有因为李氏的这句话停下来,但也没答应。
李氏却觉得四爷没吭声,那就是答应了。
珊瑚和翡翠一并去提膳,金玔和玛瑙并着粗使丫鬟婆子开始摆膳桌,谁都以为四爷肯定会留下来用膳。
那边,福晋屋子里的也正在摆膳,福晋坐在那里,等着四爷来。
“弘均弘时,你们先下去净手吧。阿玛先允了你们嫡额娘那边,今天要过去陪她和弘晖用膳。这是事先说好的事情,所以今日阿玛不能跟你们用膳。”四爷道。
一旁的李氏一颗心又被挂了起来,看着四爷连看她一眼都不曾看,哪里还有插嘴的份。
两个阿哥还小,平时对四爷的感情更多是敬畏,此刻自然也不会应对。
四爷交代完这些,起身离开,与李氏一句话都没说。
待四爷走后,屋子里几个丫鬟都不敢作声,生怕此刻被李氏当做出气筒。
“额娘,阿玛走了。弘均饿了。”弘均忍不住道。
“你怎么就知道吃,连个字都写得不如你弟弟。亏你弟弟才两岁。”李氏终于找到了撒气的出气筒,朝着五岁的大儿子吼道。
弘均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说句“饿了”,就会引来额娘这么大脾气,顿时委屈地哭起来。
弘时见弘均哭,他也就跟着哭了起来。
李氏见刚刚还父慈子孝的场景,转眼就成了鸡飞狗跳的局面,顿时双眼一抹黑,恨不得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