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这主意不错
只骨镖还未触及莒生,却见一道金色的光芒蓦然闪现,九霄金文针已然穿透了两道骨镖,只听见“叮叮”两声,骨镖的去势便被阻住,然,九霄金文针的去势丝毫不减,朝银生越眉尖而去。
银生越眸中一缩,骨牙刀立时回到手中,朝九霄金文针便劈了下去,然,九霄金文针却像长了眼睛一般,竟一个回旋堪堪避开了骨牙刀,又朝银生越眉尖而去。
银生越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断没有想到莒生已然被困住了,九霄金文针竟还能自行避开他的骨牙刀!
银生越忙疾退数步,故技重施用骨牙刀在天地见划出一道时空,才险险避过九霄金文针。
只银生越到底了得,堪堪避过九霄金文针时,手中数十枚骨镖便朝莒生飞去。
然,银生越此刻的面上却是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九霄金文针竟又不知几时到了他的眉尖。
……
却说叶隐在路上看见了正独自回去的良素,夜色浓黑,月影绰约,良素却一个人在这浓黑的夜中御风而行,连胖竦斯都没有唤出来。
叶隐看见良素时,只觉着良素神情有些呆,哪里还有昔日机灵的模样?
叶隐上前,轻轻一拍良素,良素竟丝毫没有防备,只轻轻转过身。
修仙之人,被人自身后靠近,却全没有察觉,这是极为罕见的情形。
只叶隐却在这一刻看见了银色月光下良素面上的泪。
“你怎么哭了?”叶隐奇怪地问道。
“哭了?你说谁?”良素亦奇怪地问道。
“你啊,你不是在流泪吗?”
那泪珠儿在浓黑的夜色下亦晶莹闪烁。
良素桃仁一般的眼眸中却是露出惊异之色,伸手在面生轻轻一抹,自己面上竟真地挂满了泪珠,她很的哭了?为何她自己却不知道?
适才一路御风,良素只觉着心好似被剜去了一块,竟是空洞洞的,她甚至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到了这里。
“莫非,你是担心殿下才哭的?我也担心越越呢,我和你说啊,你其实不必担心殿下,我适才和殿下交过手了,殿下的修为比我想象的还要高呢。”叶隐却是笑嘻嘻对良素道。
“你和莒生交过手?你和莒生打架?你做什么打他?”良素忽地大叫起来。
“我要帮越越啊。”叶隐很是委屈地道。
“银生越和莒生打起来了?他们为什么打架?”良素又惊道。
“咦?奇了怪了,不是你要非要走吗?越越为了帮你拦着殿下啊。”叶隐一脸不解地看着良素,良素这是怎么了,怎么刚刚才发生的事情竟忘了个一干二净。
实则,良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这一路走来,只觉得浑浑噩噩。良素却不知,人,在伤心最过时,才会如此浑浑噩噩。只是叶隐这般说了,良素才回过神来,想起刚才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
良素哪里还顾得上细想,却是忙忙地御风朝莒生并银生越的方向而去,他二人怎么能打架呢?
此刻莒生正立在暗夜中冷冷看着银生越,面前是九霄金文针,身后是那一件神秘至极的黑色金边仙衣,而银生越困住莒生的方寸之地竟已然消失了,银生越此刻一手提着骨牙刀,殷红的血却顺着腕间一点一点滴落在骨牙刀上。
良素到时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叶隐比良素到得更快,蓦然见了银生越的情形,哪里还按捺得住,却是冲上前去,一把抱住银生越心疼地道:“越越,你受伤了。”忽而又转身看着莒生,眉眼间冒出怒意,手中不知几时便多出了一支清脆的竹笛,便要吹响竹笛唤出鬼尸。
“叶隐,不必。”却是银生越唤道。
“越越,为什么?谁人伤了你,我定是不会放过他的!便是殿下又如何?”叶隐气急道。
“我说不必就不必了。”银生越语调淡淡的,却透着命令,叶隐一愣,虽心有不甘,然银生越这般说了,他终究却还是放下了竹笛。
良素却是看了看莒生,又看了看银生越,脚步略顿了一顿,却终是朝银生越而去,轻声道:“你伤得重吗?”
银生越见了良素,忽而一笑,道:“不重。”又顿了一顿,却是用唯有良素方能听见的声音道:“若是你不愿与他走,我还是能护住你。”
良素一怔。
却听见莒生唤道:“良素,过来。”
良素走向的竟是银生越!莒生的心此刻已然痛极。他挚爱的女子,他为她将将打完架,她却走向另一个男子!
良素蓦然抬眸看了一眼莒生,便是在隐隐约约的月色下,亦能看出莒生一张俊逸的面庞惨白如纸,显是灵力耗费极为厉害。
银生越亦不是轻易能伤及的对手。
良素心中却极为难过,莒生也好,银生越也罢,她都不愿他们受伤,尤其,竟还是因她!
良素朝莒生轻轻摇摇头,眸中却是异常清亮,道:“我今日要一人出这魔界,莒生你不要跟着我。”她既不能与莒生同去瑶山,亦再不想去银生越的别院,她不想再连累银生越,也不想二人再因她生恨。
“良素!”却是莒生面上露出痛心至极的神情,适才,良素先走向的是银生越!那一刻,他的心已然痛得无以复加。
而此刻,良素却亲口说出不愿与他在一起!此刻夜色静谧,然,莒生却似听见了自己的心一点一点碎裂的声音,心间竟如被撕裂一般的生疼起来。
莒生旋身便要往良素跟前去,然,到底灵力耗损严重,竟微微踉跄了一下。
良素看在眼里,却又如何不心疼,她的眼中腾起水雾,只夜色浓黑,却无人看见。
“不要过来。”良素凄声叫道,却是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又低声道:“莒生,你让我一个人走吧。”
说罢良素却是蓦然转身,再也不肯多说一句,甚至再也不肯多看莒生一眼,竟一人朝那魔域而去。
唯有良素自己知晓,此刻她的泪却滚滚而落,止也止不住。
莒生身形一动,却听见银生越冷冷道:“殿下,你若此刻去追她,只怕适得其反。”
莒生抬起的步子蓦然便顿住了。
却听银生越又道:“殿下,你我今日之战,究竟是因何而起,殿下怎不细想想?良素不是无缘无故会生气的人,也不是无缘无故会伤心的人,然,今日,我却能看出她的伤心,殿下怎么却看不出?殿下又怎么不想想缘由?”
银生越说到此处,却是看了莒生一眼,又淡淡道:“我只能言尽于此,殿下好自为之。”
说罢银生越轻轻一拍看热闹的叶隐道:“小隐,我们走。”
叶隐一愣,忽地跳起来,便跟在银生越身后,忽地,叶隐却是问道:“越越,你不让殿下去追良素,我还以为你要自己去追良素呢。”
银生越忽地顿住脚步,轻轻唔了一声,邪邪一笑道:“你这么说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越越!你不许去!”叶隐气得想打自己的大嘴巴子,让自己嘴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