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良谦却道:“天后大人,你莫要听此女胡说。”
“我没有胡说,良谦你分明是不敢!”良白立时尖声道。
“是不是胡说,唤出来不就知道了?”却是天后沉声道,“莫非,良大长老不敢?亦或,我还不够分量让良大长老将那母盅唤出来一看?”
天后说这话时,一脸威仪地扫了一眼良谦,而那威压却早已放了出来。
以天后的修为,良谦哪里受得住,只觉着灵力一滞,口中几乎吐出一口血来。
良谦以灵力强压住,却是梗住了脖颈对天后道:“天后大人,恕良谦不能从命。”
良谦将双目一闭,今日便是拼着一死,也定要护下瑶山圣母!
天后立时双目怒瞪,看着良谦,不说话,然,那灵力威压却加大了不知多少。
良谦如何受得住?一口血箭立时自嘴里喷出,人却跌坐在地上。
云沁却极快,上前扶住了良谦,探了他的脉门,为他灌入灵力相助。云沁的水系精纯灵力本就有疗治作用,良谦方觉得好些了。
云沁却是对天后一礼道:“天后大人,此事诸多原因,还请天后大人勿要逼迫。”云沁面上朗月清风,虽执礼,却不卑不亢。
天后看了云沁一眼,有些意外,她却没有想到云沁会此刻为良谦出头。天后忽而却冷笑了一声,道:“冥帝的徒儿果然有胆识,不过,在我跟前,还轮不到你说话!”说罢,天后的灵力威压却又加大了一倍。
良谦顿觉出胸口一阵剧痛,五腹六脏似都要翻滚出来,一口血哇地一声又吐了出来。
云沁面上一冷,却是双掌抵在良谦身后,全力以灵力护住良谦心脉。
天后顶天的修为,这般施为的灵力威压,岂是良谦受得住的?只怕再迟疑片刻,良谦的经脉就要尽断了。
天后眼看着云沁全力相助良谦,面上却是一变,云沁竟敢当众驳她的面子?!
“云家小子,仗着你师父以为我不敢动你?”天后面现怒容,手掌一抬,那手掌中却凝起了惊天的灵力。
这一掌若拍出,良谦与云沁嫣有命在?
良素心中一急,便要上前,却觉出身后有人一把拉住了她。
良素回头看时,却见母亲瑶山圣母朝她摇摇头。
良素正要对母亲说什么,却见母亲上前一步,却是对天后道:“罢了,天后,你也不必为难两个孩子。”
“母亲,你要做什么?”良素心头蓦然升起不详的预兆。
“素儿,今时今日这番情景,我若再不站住来,再看着你为我出头,再看着谦儿这般受苦,再看着云公子这般助我等,我还是什么瑶山圣母!”瑶山圣母眸中坚毅。
只是,这一番话再不是轻声只对良素说,瑶山圣母这话却是铿锵有声,在场所有人都听得真真切切。
在场所有人都实实惊住了。
良谦第一个抬眸看过来,族长大人,他的婶母此刻亦看着他,那眼眸中是他自小就熟悉的慈爱目光。
良俏更是惊讶不已,她尚还不知面前之人便是瑶山圣母,惊得一张俏脸煞白,却是看了看良素又看看瑶山圣母。
此刻,她方知晓了哥哥为何拼死也不肯唤那母盅出来了。
良俏的眼中忽地泛出些雾气来。
在场十九寨的族长都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血魔人”。瑶山圣母,那是瑶山族长,是入了仙籍的人物,怎可能是眼前这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的血魔人?
天后却是冷冷地看向瑶山圣母。
云沁只看向良素,却见良素此刻只看着瑶山圣母,面上担忧得眉尖都蹙紧了。
瑶山圣母却是走到了天后跟前,抬手缓缓除下了覆在面上的黑布,一张端庄美丽的面庞现了出来,在场诸人更是惊呼出声了。
“真是瑶山圣母大人!”十九寨族长立时有人惊呼道。
瑶山圣母却是朝天后一礼道:“天后大人,经年不见,莫不是忘了老身?”
天后面上却是一变再变,神情极为复杂,看了瑶山圣母半刻,终于开口道:“圣母说笑了,怎会忘了你呢。不过,圣母如今竟身中魔血之毒。亏得天帝如此信任于你,让你瑶山一族镇守魔域。而你一失踪便是多年,这也就罢了,如今竟还与魔界之人勾结,散布魔血之毒,却是该当何罪?”
天后这话一出,在场立时鸦雀无声,天后这般说,便是笃定了瑶山圣母便是那血魔人?
听了这话,第一个急了的是良素,良素急道:“天后大人,怎可如此颠倒黑白?”母亲分明是天帝大人派在狩魔王身旁探听魔血之毒,还因此遭了狩魔王下毒,而如今天后竟如此枉顾是非!
“我难道说错了?”天后怒目瞪着良素道。忽地,又转而瞪着瑶山圣母道:“良媛,你可敢将那母盅唤出来?那母盅莫非不是你炼制的?”
瑶山圣母却是面色平静,抬眸看了天后一眼,道:“有何不敢?”说罢抬手捏诀,却见天地之间忽而风起,在猎猎风起之时,一只硕大如龙的母盅蓦然现身出来,朝着瑶山圣母频频点头。
却听瑶山圣母对那母盅道:“去吧,把它接回来。”
那硕大的母盅忙点点头,摇动着身躯,只一眨眼功夫便不见了。
诸人都看向那母盅去的方向,却是瑶山。
不一时,便见瑶山神殿处蓦然闪出一道光芒,那光芒冲天而起,咋亮之下却转瞬即逝。
诸人再看时,便见到那硕大如龙的母盅身后跟着一只胖乎乎圆头圆脑的母盅。
那圆乎乎的母盅良素识得,便是在神殿中见到的那一只,那只看着她憨厚笑着的母盅。
却见两只母盅一前一后御风而来,便堪堪停在了瑶山圣母跟前。
瑶山圣母抬手轻轻捏诀,两只母盅便亲昵地绕着她盘旋起来,瑶山圣母伸手摸了摸那圆头圆脑的母盅,慈爱地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那圆胖的母盅却是扭着胖乎乎的身子蹭着瑶山圣母,面上依旧是憨乎乎的笑容,醇厚得紧。
却在此刻,良白忽地上前,用手指着那憨厚的母盅道:“没错,就是它,能压制魔血之毒,你还说你不是血魔人!瑶山圣母又如何,如今与魔界勾结,你早不是昔年那个瑶山圣母!”
良素哪里容得良白这般说自己母亲,上前便道:“良白,你少血口喷人,你适才也说了,母盅能压制魔血之毒,分明是我母亲特特炼制了这母盅,为的就是救人。”
“救人?如何救人?救人就是让人变得浑浑噩噩?那和废人有什么区别?分明就是她先用魔血之毒伤人,再假意用这母盅,美其名曰救人,实则却是将人变成废人,还说是救人!”
“良白,血魔人究竟是谁,你最清楚,分明是你屡屡冒充我母亲,伤人的人分明是你,而我母亲却是救人之人!”良素气急道。
“良素,你果然擅于信口雌黄,今日被捉住的血魔人是我吗?今日这母盅认的主是我吗?若圣母大人没有中魔血之毒,没有用魔血之毒炼制这母盅,这母盅如何压制魔血之毒?这母盅如今就在这里,是圣母大人亲自唤出来的,还能有假?”良白却是面不改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