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8章 惊天巨变起

他有弟弟做的仙衣,弟弟说,这件仙衣也能去魔界呢。这也是他最骄傲的事情,弟弟是三界中唯一能做天界与魔界仙衣的人。

他悄悄去了魔界,然,不过是个少年的他,第一回入魔界哪里有什么经验,却是一入得魔界便被人捉住了,被带到了魔尊面前。

魔尊见了他,面上的笑极为狰狞:“你来了正好,你弟弟不乖,吵着要找你呢。你去劝劝你弟弟给我乖一点,否则……”魔尊说道此处蓦然一把扼住了他的脖颈,“不想死,就听话!”

他很害怕,被魔尊扼住喉咙的时候,他拼命地挣扎,他用全部灵力打在魔尊的胸口,然,却伤不得魔尊分毫。

这一刻,他才明白了母亲为什么要他留在宫殿。

终于见到了弟弟,弟弟小小的身影蜷缩在房间的一角,而这个“房间”漆黑冰冷,甚至连一扇窗户都没有。

弟弟就那般抱着膝头瑟缩着,那般无助可怜。

他忽然一下子什么都不怕了,他上前抱住小小的弟弟,“莒生,弟弟,别怕,哥哥来了。”

莒生回头见到哥哥,几乎不敢置信,一张稚气的面上足足愣了一刻钟,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莒生趴在他肩头哭得止也止不住,小小的肩头一直颤抖着,连话都说不出来。

弟弟这是多委屈,多害怕才会这般……

他的心好疼,他紧紧抱着弟弟,不住地安慰着,轻轻拍着弟弟的后背,轻声哄道:“别怕,乖……哥哥在这里,别怕……”

莒生不知哭了多久才止住了泪,依旧抽噎着才断断续续问道:“哥……哥哥,你……你怎么……你也被魔尊……抓来了吗?”

“我……嗯,我来救你。”他抱着弟弟道。

莒生却摇摇头,道:“你救不了我,母亲都没能救走我……”

相帝一愣,“母亲来过?”

“嗯。”莒生点点头,一张稚嫩的面庞上却是又要哭起来:“母亲来救过我,但是魔尊太坏了,母亲没能救走我。”

相帝听到这里,眼眸一黯,母亲……都救不了弟弟吗?那他要怎么办?

“母亲呢?你可知她是否还在魔界?”相帝问道

莒生却摇摇头道:“不知道,母亲被魔尊那个坏人打伤了,是舅舅来救走了母亲。”

竟是舅舅青帝大人,母亲与舅舅联手都不是魔尊的对手吗?他的心更沉了下去……

“魔尊……他……他要我做魔界仙衣……呜呜呜……”莒生说着又哭了起来。

相帝看着莒生,伸手为他擦去泪珠,看着他稚嫩的面庞问道:“你愿意吗?”

莒生摇头:“不愿意,魔尊这么坏,母亲都打不过他,若是有了魔界仙衣,母亲更打不过他了,不做不做,我死也不给他做仙衣!”

莒生小小少年的面庞上却是坚毅得紧。

望着弟弟坚毅的小脸,相帝悄悄撰紧了拳,弟弟不愿,就谁也不能逼他,魔尊也不可以!

“嗯,我们不做,哥哥在呢,哥哥来想法子。”他抱住小小的莒生道。

自那一日,他就这般伴着弟弟,想尽法子与魔尊周旋。

然,魔尊却越来越不耐烦,逼迫弟弟的手段越来越狠辣。一日竟想出了识海点烛的法子。

识海点烛,便是在人的识海中用妖法点一支火烛,火烛慢慢燃烧,便一点一点灼烧识海。那种痛楚比一片片割肉,一点一点剔骨更痛!

他怎能眼睁睁看着弟弟受这样的痛楚?他怎么舍得?

那一日,他趁着弟弟熟睡,悄悄的将仙元逼了出来,用尽了全部灵力,竟在魔界开出了一个镜像。

便在他即将灵力枯竭昏死过去时,他拼尽最后的力气,带着弟弟藏了进去。

便是这个镜像救了他与弟弟,将他们带出了魔尊的府邸,竟将他们带到了魔域。

然,到底他修为差了魔尊太远,还是被魔尊发现了,这一路他带着弟弟不知斩杀了多少魔界之人,当他们浑身浴血,几乎要支撑不住时,却被魔尊追上了……

冥想中的相帝在玉简中便是看到了这一幕时忽地觉出丹田处一阵剧痛袭来。

那剧痛仿若什么被自身体活活撕裂一般。

是仙元!

他的仙元竟自身体中跑出来了,但见那若雪一般的仙元竟滴溜溜地转着,转得极快,快到他几乎要控制不住了。

蓦然一道耀眼刺目的光芒闪现,令他不自禁闭了双目。便在此刻,他觉着自己如被什么生生撕碎了,自丹田处被活生生撕开。

剧痛更强烈地袭来,仿若有人伸手在他丹田中一把掏出什么来,又将他狠狠一脚自万丈悬崖上踢了下去一般。

一切仿若都在此刻停住了,相帝分明地看见,玉简中的那个他,仙元自爆了!

一切的疼痛都消失了,他仿若被人一点一点切断了五感,从痛感开始……

接着是双目,看不见了……

再接着,伸手触不到任何东西……

再接着,声音逐渐远去……

他如坠入深渊,越来越深,越来越黑……

却在此刻,忽地一道声音划过,却是如此清晰。

那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那声音……是莒生的!

没错,就是弟弟莒生的!

他陡然一惊,睁开双目,一丝似有若无的光芒中他却看得清清楚楚,那是弟弟满面血污的样子。

还有一根针,一根通体幽蓝银亮的针,那是弟弟的本命法宝——九魔银霖针。

就是这根针能做魔界仙衣!

然,此刻,那针的元神微弱至极,仿佛下一刻便要寂灭了!

他心中一凛,弟弟,为了不给魔尊做仙衣,竟将本命法宝九魔银霖针逼出来了!

弟弟的模样极其痛楚,比之自爆了仙元的他更加痛楚,一张稚嫩的小脸上满是血污,口中更是大口大口吐着殷红的血,连喘息都是艰难的。

弟弟分明痛得支撑不住,用手死死撑在身后的墙上,那手上也全是殷红的血,墙上深深印下去一只血掌印。那小小的面庞上一张原本明若秋水的眼眸此刻不住地滚出泪水,然小小的他却倔强地一声都不哭出来。

“弟弟……莒生……”他撕心裂肺地痛呼着,伸手便要去碰触那枚玉简。

不,他不允许,绝不允许,难怪弟弟的仙元毁去了一半,他怎能允许他的弟弟受如此痛楚?

他伸手一把握住玉简,将全部的灵力都注入其间,恍惚里,他似乎握住了一只手,是谁的手?是弟弟稚嫩的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