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睡地上

于锦双倒了杯水递给楚景淮,干笑着说:“殿下,我保证这件事真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楚景淮向来都是孤傲的人,此刻看到自己这么谄媚的表情实在要气炸了,端起茶杯就摔在了地上:“你以为孤会信你吗?你一入太子府,孤便发生了这样的事,你敢说跟你没有关系?”

于锦双绞着手指头,这动作在楚景淮看起来更是不堪入目,吼道:“你给孤站好了!”

于锦双赶紧规规矩矩地站好,说:“殿下,真的跟我没关系。你想,我要是会妖法的话,干吗还要把自己搭进去呢?我随便找个人跟殿下互换身体不就行了,您说对不对?”

楚景淮阴狠的目光看着她:“谁知道你是不是奉了长平侯的命令?如今你成了太子殿下,长平侯想要翻云覆雨,岂不是轻巧的很?”他原本以为自己的母亲和于夫人生前交好,这个于锦双会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没想到她竟然吃里扒外。

于锦双脑袋一歪,心想:他说的好像也很有道理。哎呀,这下该怎么办?

楚景淮冷笑:“怎么,被孤说中了,无话可说了?”

于锦双道:“殿下这样想也是人之常情,但臣妾还是要为自己辩白一句。许是我父亲确实存有什么私心叫殿下误会了,但父亲他做了什么,臣妾真的概不知情。换句话说,若今日之事真的是我父亲所为,那我们两人都是受害者,更应该同心协力,找到消除妖法的办法,殿下您觉得呢?”

楚景淮冷哼一声:“孤凭什么信你?长平侯再怎么说也是你亲爹,而孤和你非亲非故的,你要想加害孤,不是很正常吗?”

于锦双欲哭无泪,只好对天发誓:“殿下,我今日就算说再多恐怕您不都信我,那我就起誓,若是我对殿下有任何歹心,定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见他依旧毫无触动,于锦双心里一转,觉得自己真是糊涂了,其实楚景淮最在意的不就是自己归附于哪方势力吗?

若说自己中立他断然不信,隔着一层血亲的确不难不叫他警觉,她只有压低了声音道:“不瞒殿下,出嫁之前,母亲特地叮嘱过我,成婚以后要一心一意的扶持殿下,这样她才对得起……先皇后。先皇后与臣妾的母亲当年如何交好殿下不会不知道,臣妾的母亲当年是宁死也会护得先皇后的周全。”

楚景淮看了她一眼,只觉得那双眸子澄澈无害,转过头来心里嘀咕,虽然自己看自己说话很别扭,但那目光他还真的是第一次见。难道这丫头真的没有骗自己?

于锦双见状趁热打铁:“不过臣妾有一事确实不敢瞒着殿下。臣妾出嫁前父亲的确对臣妾说过,要臣妾帮忙打探太子府的动静,以便随时禀告给四皇子。但是臣妾没有答应,为此还与父亲吵了一架。殿下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长平侯府的人。”

楚景淮冷冷道:“事情孤自然会查明,这次就暂且信了你。但若被孤知道你有一句欺瞒,即刻叫你不得好死。”

于锦双作势要下跪,却被楚景淮拉住,她瞅了他一眼,他赶紧收回手,道:“孤上跪天子,下跪后土,你别动不动就跪,辱了孤的身份。”

于锦双低眉顺眼:“是。”她倒是巴不得不跪呢,跪来跪去的膝盖都肿了。不过她倒是不用跪了,太子可就惨了。

楚景淮坐在那里,不由得就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这在于锦双看来还真是不可思议,她可真没想到自己的身体也能这么霸气。

楚景淮拿起杯子要喝水,发现杯子是空的,生气地往桌子上一放:“倒茶!”

“是是是。”于锦双赶紧上前倒茶,又抓出一把吃的,“殿下要吃核桃吗?吃花生吗?吃桂圆吗?吃……”

“你给我闭嘴!”楚景淮一拍桌子,“孤命令你赶紧找出破解妖术的法子,不然被识破了,株连九族的可是你于家。”

于锦双吓得一激灵,茶水溅了楚景淮一身,她赶紧去擦。只是那茶不偏不倚就洒在了楚景淮胸部的位置,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于锦双,你给孤站到门口去。”

于锦双只好退到门口,一不留神,脚下踩了个她之前扔的瓜皮,额头一下子磕在门板上,差点把门板撞破了。

外面有人问:“殿下,殿下您怎么了?”

于锦双赶紧回答:“没……没事,你们离远一点,不要进来。”

“是。”门外没了声音,于锦双赶紧坐下来揉揉额头,估计是肿了个大包。

楚景淮瞪着她:“于锦双,你给孤记着,从现在起你要是还这么冒冒失失,以后就不要再进孤的寝宫了!”

于锦双小声道:“那我睡哪儿啊?”她现在可是太子殿下,不进他的寝宫岂不是更惹人怀疑?

楚景淮已经躺在了床上,闭着眼睛说:“你就睡地上。”

旭日初升,楚景淮醒来的时候觉得胸闷难耐,一睁眼发现那么大的一个男人趴在自己身上睡得正熟。他的脸瞬间白了,低声吼道:“于锦双,你给孤起来!”

于锦双被他吵醒,看见自己竟然睡在太子的身边,吓得赶紧滚下床,道:“殿下恕罪,这地上实在是太凉了。”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敲门:“太子殿下,奴婢要进来伺候您和太子妃梳洗了。”

楚景淮不耐道:“进来!”

门外无人应答,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不是太子了,瞅了眼还跪在地上的于锦双,走到她面前,低声道:“起来,不要被人识破了。”

于锦双赶紧站起来,就见他一双手上来就扒自己的衣服,她紧紧捂住,瞪着他:“你要干什么?”

楚景淮一脸嫌弃:“别以为孤愿意碰你,做戏会吗?”

于锦双愣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原来他是想做出他们已经圆房的样子给手下看。她后退两步,道:“我知道了,我自己来。”

楚景淮已经把喜服脱了,只穿着中衣。他站在窗前思索了一下,拿起桌子上的小刀割破了手指,把血滴在了床上的帕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