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他……”罗小茹说着话，额头渗出了汗水。

其实，冯肆的这个问题本就带有逻辑的确定性，问是不是罗小茹的男朋友杀死了胡小军，这里面就暗含了胡小军已经死掉的消息。如果说，罗小茹没有参与或者说她根本就不知道胡小军死了的消息，她会露出很惊讶的表情，可是，实际，罗小茹并没有如此，她反倒很直接的否定了冯肆的问题。

冯肆冷笑一声，说道：“这么说，胡小军确实已经死了，而你们就算没有参与杀死胡小军的活动，你们至少也是知情者，快说，到底是谁杀了胡小军，是你还是你的男朋友，或者是另外的人？”

罗小茹很惊讶的抬头看着冯肆，眼神空洞的说道：“你……”

这时候，飞机场的安保队长走了过来，说道：“警官，她不说无所谓，刚才方大海已经表示愿意坦白了，等会儿他上完厕所回来，我们就知道事情的经过了。”

“我说！”罗小茹突然大声说道：“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罗小茹喘了几口粗气，胸口剧烈的起伏，说道：“我想争取宽大处理。”

“OK，你说吧。”

“其实，这件事情……”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冲进来一个安保人员，着急的说道：“糟了，队长，方大海被人暗杀了。”

安保队长揪住对方胸前的衣服，说道：“你说什么，方大海不就只是去上个厕所吗？他怎么会被人暗杀呢？”

出于职业习惯，冯肆的目光瞬间从安保队长的身上转移了回来，落到了罗小茹的身上，罗小茹的表情很吃惊，不过在和冯肆短暂的眼神接触之后，罗小茹低下了头。

“说，到底是谁杀了胡小军？”

“我……我不知道。”

刘柔生气的说道：“什么，你刚才不是还说要争取宽大处理吗？”

冯肆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跑到了安保人员的面前，冲他说道：“马上封锁机场的所有出口！”

说完话，冯肆奔跑了出去，刘柔跟着追了出去，发现男厕所已经被围住了，外面站了一圈人，没人敢进去，冯肆越过封锁线向安保人员出示了警员证，说道：“我是负责这件案子的警察，你们马上报警，这件事情交给我们来处理。”

进入厕所，冯肆看见了中枪之后倒地的方大海，突然发愣，脑子里使用了“共情”技能，顿时，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方大海，走到厕所门口，安保人员推了自己一把，生气说道：“赶快进去，赶快出来，别磨蹭。”

另一个“我”嘴里嗤笑了一声，吹着口哨进入了厕所，站在那里上厕所，突然，外面进来了好几个人，其中一个模糊的人影就站在自己旁边和自己一起尿尿，他尿的很慢和“我”一样慢，直到进来的那几个人全都离开，那人突然开枪，“我”倒在了地上，外面有人进来，那人一边走一边说没关系，只是晕倒了。后来那几个进来的人一起迅速的跑出去叫人。

很快，冯肆从共情状态之中恢复了过来，额头渗出了冷汗，说道：“快，快调监控。”冯肆和刘柔去了监控室，发现当时好几个人一同从厕所里面走了出来，但是没有一个人朝着飞机场出口的方向走去。过了这个监控区之后，因为监控存在死角，好几个人都找不见了，随后又过了几分钟，这才到了冯肆喊叫封锁飞机场出口的时候。

这个时候，飞机场出口才被封锁，可是，前后的时间却已经晚了，冯肆心里有种奇怪的错觉，凶手杀死方大海之后从厕所出来，并没有急着朝着飞机场出口走去，这足以证明，凶手早已经知道厕所入口有监控，而且作案之后还能保持这样清醒的头脑，证明对方肯定不是一般人。

脑子里回想起了飞龙在电话里说的话，冯肆不禁猜想，这件案子会不会和飞龙有关系，因为作案之后能够如此冷静的人，不可能是一般的小混混，应该是受过特殊培训的人。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件案子的真正幕后操纵者应该就是飞龙了。现在，只有一个疑点了，如果这个疑点能够清楚，那么就可以判断这件案子的幕后黑手到底是不是飞龙了。

飞龙既然是想要报复自己，冯肆知道飞龙的作风，他肯定会想办法将讯息透露给自己，这个讯息不是别的东西，就是子弹。飞龙和他的手下用的子弹都是国内没有生产的子弹，想到这里，冯肆瞪大了眼睛，冲出监控室大声的喊道：“法医，法医来了没有？”

刘柔说道：“法医已经进去了。”

冯肆快步朝着厕所方向走，可是因为刚才使用了共情能力，身子突然变得很虚弱，“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刘柔赶紧过去将冯肆给扶了起来，紧张说道：“冯肆，你没事吧？”

“没事，你松开！”冯肆挣脱了刘柔，继续往前跑，这一次，没跑几步便要摔倒，这时候，刘柔从后面冲了上来，扶住了冯肆，说道：“冯哥，我看还是先扶你去车上休息一会儿吧。”

五分钟之后，冯肆坐在车上抽着烟，刘柔从机场里走了出来，滑屏打开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给冯肆看，说道：“冯哥，你看，打死方大海的人用的就是这个子弹。”

冯肆放下了手中的细雪茄，看了看照片上的子弹，顿时心里一咯噔，这子弹确实不是国内能够生产的子弹，看来，这次案子的幕后黑手果然是飞龙。

咬紧了牙，冯肆一拳头砸在了汽车的方向盘上面，心中说道：“这是飞龙送给我的见面礼，用不了多久，飞龙一定会来找我。”

回到警局，江城公安局高度重视这个案子，因为机场人太多了，枪杀案已经被传到了网上，江城公安局顶着舆论的压力，不得不成立专案调查组，可惜，好几天过去了，仍旧是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