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六章 陈天宝死了

可是,陈天宝从未放过任何一个女子,那些不愿意的,不肯从了她的,最终的结果,都是被他强行掳到府中,折磨过一段时间后,就香消玉殒。

陈天宝以此为乐,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看这些美丽的漂亮的女子被自己折磨而死的模样。

他从未觉得自己做错过。

可现在,陈天宝却觉得那些声音凄厉可怕无比,让他遍体生寒。

好冷啊,他好冷。

陈天宝紧紧的揪着陈宣统的衣袖,他的耳边听不到陈宣统和陈宗辉的声音了,也听不到叶挽歌的声音了,他只知道自己很冷,很痛。

他如果还有眼睛,此时定然一定是睁得大大的,可惜,他的眼睛里,只剩下两个眼眶,眼珠子早就不见了。

他就这般,缓缓停止了抽搐,绝了气息。

陈天宝,就这么死了。

陈宣统发疯的摇晃着陈天宝,“宝儿,宝儿!”

陈天宝的身体逐渐冰凉,脸色苍白如纸,再无一点生还的可能。

“宝儿,我的宝儿!”陈宣统仰头大叫一声,眼底有眼泪滑落,那悲痛欲绝的模样,简直是叫人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少城主……天宝,天宝已经去了。”陈宗辉哽咽的按住陈宣统的手,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他的面容悲戚,眼眸也闪着泪光。

可是,在这样的悲寂之下,藏于眼底深处的,却是极度的兴奋。

陈宣统此时哪里听得进陈宗辉的话,他拼命的晃着陈天宝的身体,“啊啊啊!宝儿!”

他的儿子,这是他唯一的儿子啊!

陈宣统如何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他这么多年来,就这么一个子嗣,就这么一个儿子!

老来痛失爱子,这是谁都无法接受的事情啊!

那个杀了他儿子的凶手,就在这里,就在他身边!

陈宣统死死的咬着牙,眼底酝酿着滔天的怒意,他此刻身上散发着恐怖的气息,他要替陈天宝报仇!

不管对方是谁,杀了他儿子,就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陈宣统此时根本没有理智可言,他现在只想为陈天宝报仇!

“秦非夜……”陈宣统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带着野兽般的嘶哑低沉,他低垂的眸子里,带着熊熊的杀意。

陈宗辉一脸惊诧的看着陈宣统,急忙拉了陈宣统一把,“少城主,你莫要糊涂……”

实际上,陈宗辉却是一点都不想阻止陈宣统。

本质上,陈宣统和陈天宝都是一样的人,冲动易怒,容易丧失理智额,而且在淮北他唯我独尊多年,骨子里对皇家的那种尊敬并没有多深,这也是导致他现在理智全失后,便敢直接叫秦非夜的名字了,甚至于,敢对寂王秦非夜有了这样的念头。

陈宗辉何其了解陈宣统,他此时的模样,分明就是不管不顾的,想要替儿子报仇。

他是疯了,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就算是今日让他得手了又如何?

若是秦非夜真的死在这里,陈宣统,乃至整个陈家,都将为此陪葬。

杀害皇亲,这是何等罪名?

除了弑君之外,这大抵已经是最重的罪名了。

陈宣统最好的发了疯的去对付秦非夜,最后他们定然会两败俱伤。

秦非夜死了和活着,对陈宗辉而言,可没有什么影响,总归,他们之间的仇恨,是已经接下了。

只要陈宣统倒了……

他陈宗辉,才有出头的一日。

秦非夜此时已经和叶挽歌后退了一步,两人并肩而战,而原本站在门外的如影和阿七则是冲进门内,站在了秦非夜和叶挽歌两人的面前。

这任谁都看得出,此时陈宣统的状态不正常的很。

叶挽歌能猜到陈宣统会因为陈天宝之死而发怒,却没猜到他竟然敢如此疯狂。

瞧瞧,他这眼底的杀意都要溢出来了,他是打算在这里动手杀了他们?

卧槽,这人勇气可嘉啊。

在明知秦非夜身份的情况下,还敢有这样的念头。

不知道该说陈宣统勇敢呢,还是无脑呢?

也难怪,叶挽歌现在看陈宣统这副模样,才能理解他竟敢会这么草率又鲁莽的派人去杀她。

一个十分冲动的人。

陈宣统死死的凝着秦非夜,此时此刻,秦非夜在他眼里,就是杀子仇人,再无其他!

他缓缓抬起手,脸色阴沉的大喝了一句,“来人!”

原本这一声令下,该召来的应该是城主府中陈宣统的亲卫们,可亲卫们却没有如期出现,而是传来一阵阵的拐杖落在地面的声音。

陈宣统心神一震,看向门口。

一名七八十岁的老者缓缓走来,他手中拄着一只鹰头雕刻的拐杖,头发斑白,可一双眼睛,却极为锐利。

老者眯着眼睛直视陈宣统,斥责一声,“逆子,你在做什么!”

“父……父亲。”陈宣统的理智几乎在这一瞬间就回来了,他看着站在门外的定北侯,便也看见了秦非夜等人,他的脸色瞬间有些苍白。

方才……

他在做什么!

陈宣统想到自己方才的举动,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也不知道是肩膀疼的还是怕的,总之他有些心神不宁的看着定北侯,仿佛做错了事情的孩子般,有些局促。

“父亲,你,你怎么来了?”陈宣统说话都有些支支吾吾起来。

定北侯缓缓走进屋内,看都没看陈宣统和已经死了的陈天宝,而是神色恭敬之中带着几分傲然的看着秦非夜,“微臣见过寂王殿下。”

而后,他眼神略微轻蔑的看向叶挽歌,十分象征性的朝叶挽歌抬了抬眼眸,“这位,便是安宁郡主吧。”

“您是定北侯?”叶挽歌笑着问道。

“真是。”定北侯老神在在的点了点头。

叶挽歌看着眼前的定北侯,在心底感叹了一番,不亏是当初能评平定西北的定北侯,这其实,果真非常人能及。

可惜,儿子和孙子,却是不行啊。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养出这样的儿子呢?

叶挽歌笑了笑,指了指陈天宝所在的位置,“哦,那您孙子刚刚死了啊,您快去看一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