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二章 安宁郡主是老虎

五日后,朝廷颁下圣旨。

淮北城定北侯纵子行凶,犯下滔天大罪,数罪并罚,即日起革去定北侯之爵位,贬为庶民,没收家产。

定北侯之子陈宣统更是罪行累累,其罪可灭九族,但念在陈家世代效忠朝廷的份上,免其一家株连之罪,仅赐死陈宣统夫妇二人。

至此,陈家事了。

圣旨一发布,汴京城中人倒是一个个当做热闹来看,这旨意只公布天下人皆知的,其罪行还在末尾处一条一条的罗列了出来,端看那些罪名,实在是罪名滔天,真真是杀一万遍也不够的,所以倒也无人可怜陈家,反而觉得当今皇帝仁慈,犯下这等罪行,圣上都未曾诛其九族,实属皇恩浩荡。

而淮北中人,则是从不信,到眼睁睁的看着陈家被抄家,才意识到,陈家真的倒了。

淮北百姓彻夜欢呼,而淮北的官场,这是一团乱。

跟陈家有关系的许多官员默默被下马,悄无声息的换上了新官上任,更多知道内情的,只已经早早的和陈家撇清了关系,才能自保。

总之,淮北乱局,一时半刻是平息不下来的。

至于淮北的城主是何人担任,这些旨意并未说明,大家也只能暗暗猜测。

陈家倒了,定北侯倒了,陈宣统夫妇锒铛入狱,而在这种动荡之中,唯一能明哲保身的,便只有一早就投向秦非夜的陈宗辉。

陈家被抄家,但不少产业在被抄家之前便已经被陈宗辉剥离了出来,比如天香楼,比如其他的一些酒楼歌坊之类的,都是在秦非夜的默许之下,早早的和陈家剥离,交到了陈宗辉的手上。

如今的陈宗辉,在淮北城中,也仍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富商。

只是,地位自然是不比从前了。

如此处境,陈宗辉已经暗道自己幸运。

他原就想到秦非夜想要对付陈宣统,对付陈家,但没想到,是这样彻底。

他原以为,至少能保住定北侯。

看来,还是陈宗辉之前太过天真了。

原来秦非夜要扳倒的,是整个陈家。

不,语气说是秦非夜想要对付陈家,不如说是……当今圣上。

皇帝要动的人,谁能保得住呢?

所以陈宗辉如今还能明哲保身,他便已经觉得自己十分幸运。

淮北陈家这个庞然大物都能在短短的半个月内倾倒倒塌,这件事情,在许多人心中,都叫人十分震撼。

陈家啊,屹立在淮北数十年的大家族,可皇上说处理,便处理了。

定北侯还是先帝亲封的世代承袭的侯爷。

可,也不过是这样的下场。

定北侯一把年纪了,晚年却如此凄凉,实在叫人唏嘘。

儿子和孙子都没了,只剩下一把老骨头,活得大概也没什么意思了。

许多老臣,都生出心寒之意。

不过更多的,是收敛了自己的尾巴,活得更小心翼翼一些。

否则,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呢?

且,在这件事情之后,大家都知道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前往不要得罪安宁郡主!

陈家此事的开端,就是因安宁郡主而起!

而且,许多人都打听到了,安宁郡主和寂王秦非夜,似乎关系匪浅的样子,甚至,寂王殿下已经在私底下称安宁郡主是未来寂王妃。

一个安宁郡主的头衔加上寂王妃,那真真是惹不得。

别看安宁郡主什么都没做的样子,实际上,若是没有她,陈家也未必就会倒得这么快。

所以,真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安宁郡主,惹不得啊。

汴京城中诸多老臣们,都默默的着急了家中的年轻子弟,十分郑重的告诫他们,从今以后,看到安宁郡主可得绕道走!千万不要得罪她!

世家子弟们:安宁郡主是老虎,以后见了老虎,便绕道走吧!

……

寂王府。

“哈哈哈哈哈!你知道吗?那些人怎么说你的?笑死我了。”

秦景司看着面前的叶挽歌,就忍不住想到如今汴京城中那些人对叶挽歌的说法,他便也忍不住捧腹大笑,实在是停不下来。

“秦景司,想死吗?你有话就好好说,做个人吧你。”叶挽歌拿起桌上的一块糕点就塞了过去,直接堵住秦景司的嘴,叫他再也笑不出来。

“呜呜,你,你干嘛啊你?”秦景司方才笑得开怀,被这么一点糕点塞进来差点噎死,他急忙将糕点吐了出来,控诉的看着叶挽歌。

“外面那些人也说的没错,你叶挽歌就是个母老虎!”

“什么?”叶挽歌一副没听清的样子。

“嘿嘿嘿,没听到就算了。”秦景司看着叶挽歌的模样,却是没胆子再说第二遍。

“你方才说,我是个老虎?”叶挽歌指着自己的鼻子。

“你自己说的啊。”秦景司意识到了一丢丢危险。

“不是,秦景司同学,你有没有文化啊,什么叫个母老虎,你要形容老虎,那是一只,不要乱用形容词。”叶挽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秦景司。

“嘿,你这个人。”秦景司一脸莫名的看着叶挽歌,“你不生气?如今外面传言议论纷纷,都说皇叔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替美人报仇才会一举灭了陈家,你啊,可是红颜祸水。”

“我是咋了?这不是代表我魅力大吗?”叶挽歌可一点都不介意这样的说话,“你看看你,有谁愿意为了你冲冠一怒为红颜吗?啧,年纪不小了,也没个能看上你的,真是可怜啊。”

叶挽歌一脸嫌弃的看着秦景司,还伴随着嫌弃的摇头。

被嫌弃的秦景司十分的不高兴,怒极的拍桌而起,“谁说我没人看得上的?你以前不就是眼巴巴的追着我!哼!你以前为了我,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叶挽歌一脸坦然,“以前?以前我有眼无珠啊。”

“本皇子哪里不好!?怎么你看上我,就是有眼无珠了?我英俊潇洒,哪里不值得你看上我了?啊?叶挽歌,你以前可是和本皇子有婚约的人!以前本皇子还看不上你呢!”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