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挽歌的面色沉了下来。

虽然徐凤蓉不是她真的娘亲，但至少是这身体的的娘亲，对她而言，多少也是有几分生育之恩，如今徐凤蓉都已经死了，这叶白氏竟然还口出秽言！

叶挽歌语气生冷的警告道，“叶白氏，你若是再辱我娘一句，休怪我不客气。”

叶白氏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几乎都挤在了一起，“不客气？你还能如何不客气？我现在都已经这副模样了，还可以更惨吗？？我这双眼睛，你可知我这双眼睛！便是被这些香火的烟尘熏成这般的！我如今，已经快是一个瞎子了！贱种，野种，我还有何惧！？”

叶白氏说道激动处，拄着拐杖的手不住的颤抖着，她眼神里流露出来的狠意，若是叫小孩子看了，大抵得立刻吓哭。

可叶挽歌是谁，她不过是冷冷一笑，“快瞎了？那真可惜，你若是瞎了，便再也没办法看到我过得如何好。”

叶白氏的视线十分模糊，但她却仍然能通过这模模糊糊的模样看到叶挽歌笑的十分得意的模样。

一瞬间，她心中怒火直烧。

她很不得现在就上前掐死叶挽歌！

叶白氏恨啊，恨不得拉着叶挽歌一起下地狱！

可是，她如今却是连拉着叶挽歌一起死的能力都没有了。

不能杀了她，但，却能毁了她！

叶白氏近乎疯魔的吼道，“叶挽歌，你不要得意！你以为，你有如今，是因为什么？不过是因为你是安宁郡主，不过是因为你是永宁侯嫡女，你所拥有的这一切，都是你的身份给你的！但是，那是旁人不知，才将你当成宝！可我，我却知道，你不过是你娘偷人剩下的一个野种罢了！你连那最下贱的妓女都不如！”

叶挽歌快步向前，毫不犹豫的一巴掌就朝着叶白氏的脸上刮了过去。

啪！

“闭嘴！”

叶挽歌实在听不得叶白氏这字字句句的难听之言，她是不在乎旁人之言，可不代表，旁人能当着她的面辱她如此。

且，这些难听至极的话，还是在羞辱徐凤蓉，羞辱叶景明。

这叶白氏……竟然知道她的身世吗？

叶白氏如今的身体，如何禁得起叶挽歌的一巴掌，她的整张脸几乎被打歪了，整个身子一个踉跄就跌到在地，拐杖啪的一声也砸在了她的身上。

可是，叶白氏却不恼了，反而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小野种，你听不下去了是吧？想杀了我吗？那杀了我！你最好就趁现在杀了我，否则他日，天下之人都会知道你的身世！到时候，你不止做不成寂王妃，更做不成永宁侯府的小姐，到时候的你……便会一无所有！哈哈哈哈！”

叶白氏嘴角溢出一点血迹来，言语之中满是疯狂的恨意。

叶挽歌居高临下的看着叶白氏，她眉头皱起，眼底也满是嫌弃之意。

没想到叶白氏如今还能对她有这样强烈的恨意，真是一个不折不挠的老东西啊。

她的身世如何，其实叶挽歌并不在意被世人知道，秦非夜娶她，也并非是因为她是什么永宁侯府的小姐，并非因为她是安宁郡主或者是谁，他们两个人之间，不过是因为喜欢才会走到一起，这一点，叶挽歌一直都是知道的。

只是，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出去，必然会令叶景明难堪和蒙羞，同时，也会让徐凤蓉名声受损。

逝者已矣，叶挽歌绝不希望还让这些事情让他们被人议论和因此蒙羞。

如今的叶白氏，看着便是一心求死，这分明，就是故意要激怒于她。

想死？

叶挽歌不会让她得逞。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你以为你如今还能兴风作浪？”叶挽歌冷哼一声，“你的话，别说根本传不出去，就算传出去了又如何？根本不会有人信你，你想毁了我？想毁了我娘？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叶白氏在地上摸着，摸到了那拐杖，颤悠悠的自己拄着拐杖又站起身来，发髻有些微的凌乱，她的一边脸颊高高肿起，鲜红的掌印都没有褪，看起来模样十分狼狈，可眼神却是一片阴狠。

“呵呵，叶挽歌啊叶挽歌，我年纪虽然大了，但我这几十年却也不是白过的，我自然有我的法子，你若不信，便等着好了……只要我不死，我一定会在你大婚之前，将你是野种这件事情，宣扬天下！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安宁郡主不过是一个野种！你那所谓将门千金的娘亲，可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贱人！”

叶挽歌额头青筋挑了挑，她猛然伸手扼住叶白氏的咽喉，眼神里是一片冷寂的杀意，“我说过，你不要再羞辱我娘！”

叶白氏的脖子被叶挽歌掐住，可脸上却反而是一片大仇得报的快意，她嘴角微微扬起，笑得十分开怀，“杀了我吧，杀了我……呵呵呵，杀了我，便没人知道，你母亲如何下贱……”

叶挽歌收紧了手中的力道，这些污言秽语，听着实在叫人恼火。

叶白氏口口声声的骂着徐凤蓉，骂着她是野种。

显然，她知道或者只是怀疑她不是叶景明所出，或许，是当初徐凤蓉怀着身孕嫁入叶家之时，叶白氏便有此猜测了。

只是，这么多年来叶白氏都从未提起，所以叶挽歌更相信是后者。

叶白氏不过是怀疑徐凤蓉腹中孩子不是叶景明的，但是现在为了逼她动手杀了她，才故意出言相激。

她，便是要一心求死！

如今活着，对叶白氏来说，便是最大的折磨。

所以，她想死！

叶挽歌明知道叶白氏故意如此，可听着这老东西的辱骂之言，仍然是忍不住动了杀意，她皱着眉，手中的力道微微松开了些许。

“哈哈哈，怎么，不敢动手杀了我了？你是不是怕我死了，便无法如期做你的寂王妃？真是个下贱的野种啊……即便你不杀我，我也会让你做不成寂王妃！我也会让天下人知道，你母亲是如何和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