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章 争头香
此时市内的无量观外已经挤满了人,锣鼓声不绝于耳,热闹的让人有些受不了。
江婉清拉着陈霆的手挤在人群中间,一脸兴奋的注视着道观朱红色的大门,这样的景象在别处可是看不见的。
但陈霆却微微抬起头打量着大门上方悬挂着的匾额,“无量观”那三个字,是用掺了金粉的朱砂写的。
没有哪里的道观会用朱砂这种东西来写匾额,这里确实有些古怪。
“陈霆,你说他们这里的头香都是什么人上啊?”江婉清一面好奇的打量着周围,一面开口问道。
不等陈霆开口,聂蓁蓁已经跟了上了,接话道:“待会儿能夺魁的那个人,便可以上头香。”
“夺魁?”江婉清一脸震惊的看着聂蓁蓁,不明白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在她的印象中,一般这种道观的头香都是由本市的大人物上的,比如说商会的会长或是一市的总长,用“夺魁”这种方法来争头香,真是闻所未闻。
聂蓁蓁笑着点点头,解释道:“这也算是我们关北与众不同的地方吧,想上头香的人都会派出有能力的高手上台切磋,最后胜出的人,便能得到头香的资格。”
“这种点到为止的较量倒也挺有趣的,听上去很公平。”江婉清看着陈霆微笑,她是打心眼里觉得这种方式更公平,让人人都有了上头香的可能。
“也只是听上去很公平。”聂蓁蓁无奈的开口道,“无量观的头香几乎是关北世家的必争之地,所以每年比试的时候,各家都会派出实力不俗的古武者,一旦上了擂台,生死有命,概不负责,是要签生死状的。”
“啊?这么严重?”
聂蓁蓁点点头:“所以事情发展到现在,每个月的头香之争都会闹出点人命来,各大世家都不想丢面子,私下里开出高价招兵买马,上场的有很多都是来自各地的高手。”
“就为了一炷香,把自己的命都搭上,未免也有些太不值得了吧。”江婉清蹙着眉嘟了嘟嘴。
“若是谁能得到头香,是可以向无量观许一个愿望的,观主会亲自让这个愿望成真。”聂蓁蓁说着,语气中不禁多了一丝惋惜,摇了摇头,道,“这个愿望里大多掺杂着欲。望,太多人为此疯狂,所以姑姑下了死令,不准聂家的人参与此事。”
听到这里陈霆终于点了点头,看来是他小看了无量观,没想到他们的观主竟然会用这种方法来掌控关北的局势,来争头香的都是关北有头有脸的人物,那么他们的愿望大多也关系到最高的机密。
这一招,也不知道应该称之为高明,还是狠毒。
“快看,古家的车来了!”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先喊了出来,众人立刻让开一条路,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疾驰而来,稳稳的停在人群中央,掀起一地尘埃。
副驾驶先走下来一个秘书模样的男子,这男子恭恭敬敬的拉开车门,一个身着宝蓝色西装的男人从上面走了下来。
男人三十岁上下的样子,戴一副墨镜,紧随其后下来的还有一个穿着白色褂子的中年男人,脸上有一道疤,看上去十分严肃。
“哎呦喂,古会长竟然亲自来了!”
“他身后这位想必就是传说中那个花了上千万请回来的高手吧?”
“肯定是啊,今天可有好戏看了!”
人们议论纷纷的声音传到陈霆耳朵里,他把蓝色西装的男人上下打量一番,又看了看那个白褂子的中年人。
一股强大的真气浮动在中年人周围,他仅仅是站在那里也可以不怒自威,修为应在玄门之上。
而且从旁人的称呼来看,这个蓝色西装的男人想必就是关北商会的会长古天航,当年他和聂淑宁的会长之争可是闹得满城风雨,最后他技高一筹,迎了聂淑宁,古家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
不过家产还是敌不过聂家,只能屈居于关北第二,由此也算是和聂家结下了一点梁子。
古天航带着自己的人坐在擂台旁搭设的棚子下面,藏在墨镜后的双眼早就注意到了人群中的聂蓁蓁。
没一会儿的功夫,又一辆车停了过来,从上面走下来一个穿着红色夹克的年轻男子,刘海微翘的发梢也染着红色,左耳上戴了个骷髅模样的耳钉,整个一玩世不恭的二世祖形象。
聂蓁蓁看到男子便先蹙了眉,露出一副嫌弃的神色,下意识的往陈霆身边站了站。
那男子显然也注意到了聂蓁蓁,摘下墨镜笑着走过来,毫不客气的拉住聂蓁蓁的手,笑道:“蓁蓁也来了,正好,待会我拿到了头香,有什么愿望你就尽管说。”
毫不犹豫的把手抽了回来,聂蓁蓁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礼貌的微笑看着男子,道:“多谢田少美意,我没什么愿望。”
“你跟我客气什么啊?”男子笑着又来拉聂蓁蓁的手,“咱们早晚都是一家人。”
见状,陈霆身形微动,挡在了聂蓁蓁面前,略带警告的看了那男人一眼。
男子眉心蹙起,不满的瞪着陈霆:“你谁阿?识相的就赶紧给我让开,小爷要了你的命!”
“哼,好大的口气。”江婉清在一旁不屑道。
这话传到男子耳中,他冷笑一声,轻蔑的看着陈霆开口道:“你们两个是外地来的吧?连小爷我都不认识,告诉他我是谁。”
“是。”男子身后的人立刻点头,开口道,“我家少爷是总长的小儿子,你们最好放尊重点,否则就让你们死无全尸!”
原来这男子就是之前刘香兰所说,想把聂蓁蓁嫁给他的那个总长的小儿子田家豪。
他和聂蓁蓁是大学同学,苦追多年始终没能得到女神的芳心,便动用家里的关系想给聂家施压,奈何聂淑宁一直不肯松口,这件事才耽误到了现在。
不过在田家豪心里,聂蓁蓁迟早是他的人,自然看不惯有别人挡在前面,更何况还是个穿着打扮都十分普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