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天戒此物,从不饮酒
许昌,曹操大兴土木为汉帝营造宫殿。每日每时,汉帝及重臣们都是锦衣美食,供给丰盛……每次见驾,曹操都跪叩如仪,十分恭顺――甚至比先前的王允都更加恭顺!但另一方面,汉帝又觉得自己虽然安全了尊贵了,却无异于笼中的金丝鸟。现在,汉帝与大臣们彻底看穿:董卓是青面獠牙的猛虎,曹操是亲切微笑的猛虎。尽管这只虎现在还像猫一样温顺,却比青面獠牙之虎更有力量!……重臣董承只能劝解汉帝忍耐,万不可与曹操反目,以便“等待时机,徐图大业。”
曹操假天子名让各地诸侯各得其好,并纷纷上表称谢。现在,他开始惦记徐州,怎样把它收入囊中?
曹操给刘备发出了一道既甜蜜又恶毒的“恩旨”,正式册封他为徐州牧,把周边各郡一股脑儿赏赐他,但又严令刘备发兵征讨袁术。因为“袁术图谋不轨,暗怀称帝之心!”刘备身为汉室后裔,岂能不尽忠勇效命?同时,曹操又致密信给袁术,告诉他,“刘备心怀叵测,竟然给朝廷递上密奏,诬陷足下有称帝之心,要发兵攻袭你啊……”
曹操惬意等待着袁刘双方火拼,自己好伺机夺取徐州!
刘备接到汉帝敕令,正式成了徐州牧,甚喜。对于“奉诏讨贼”却也犹豫再三,最终不得不从,决定发兵北进,相机行事,先做出讨贼样子给曹操看……但是大军北进之后,徐州交谁守备呢?张飞主动请命留守。刘备不放心,给张飞订立几条严规:不可暴怒任性,不可打骂军士,不可饮酒致醉。张飞满口答应。
袁术得知刘备给朝廷上密奏诬陷自己,顿时大怒,斥骂刘备原本是编席贩履之辈,以皇室自居,欺世盗名,窃据徐州而不知足,竟还想吞其州县!……实际上袁术不但早有称帝之心,而且早对徐州垂涎。如果不能趁此时教训刘备这厮,自己还有何威望?谈何帝王功业?袁术决定重击刘备,图谋相机夺取徐州。谋臣许攸献计,说吕布是贪婪之徒,可贿以重金万两,锦缎千匹,令他同时攻袭刘备。
刘备走后,张飞立刻让人把“哥哥的三条规矩”写成大字儿悬挂中堂,让自己天天看夜夜想,以为警戒:不可动怒,不可醉酒,不可打骂部属!……张飞决定明天开始遵行这些规矩,今天则可以放胆一醉,此后直到哥哥得胜归来,绝对滴酒不沾!
当天晚上,张飞大摆酒宴犒劳众将士,说“我哥哥怕我误事,嘱我少饮酒。所以今晚众弟兄放怀一醉,等太阳一出来,所有人统统禁酒,帮咱守城!”众弟兄齐应,正因为今天没得酒喝了,今日他们更想大醉一场。张飞连饮数十大碗,继之热情的亲自给众弟兄斟酒,当斟到一位偏将面前时,这偏将却死活不肯喝,说自己“天戒此物,从不饮酒。”张飞怒斥他“你违我将令,要么罚十碗酒,要么打一百杖。你选一样!”偏将求张飞看在表哥份上饶过。张飞问你表哥是谁?那人说是吕布。张飞大怒:爷本不想打你,你竟敢用吕布来唬爷?爷偏偏要打你,打你就是打吕布那厮!……于是张飞亲自动手,把这偏将重责一百。他甚至且打且饮,口口声声怒骂吕布“贼子”,无比快意!
受辱的偏将恨极,他连夜致信吕布,告之刘备关羽都出城了,张飞烂醉如泥。劝吕布趁夜取徐州。吕布大喜,急请陈宫商议。陈宫微笑:天赐徐州予将军,舍之不取,那就是负天了!
吕布立刻率轻骑直扑徐州,陈军领着大军随后。受辱的偏将已经为吕布打开城门。吕布大做声势地杀入城内。……酣醉如泥的张飞忽听杀声四起,酒醒,见吕布偷袭,大怒,但他浑身乏力,无法抵抗,只能弃城败退,临出城门时,忽然想起刘备的妻小还在城中,大惊,再欲冒死回去相救时,城门紧闭,城头万箭齐下,张飞只得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