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听话的夫君最可爱
察觉到齐云宴乖巧地蹲低了身子,她微眯着狐狸眼一脸惬意:听话的夫君最可爱。
过了一会儿,齐云宴才反应过来,他方才好像是蹲低了身子更方便她抚摸自己的脑袋。现在顾青黛的动作不停,他也不敢动。
过了许久,顾青黛觉得这个姿势有点累了,而且明显感觉到齐云宴都有些僵硬了,才松开手。
她看着少年郎俊朗的脸为自己解释道:“我平日里最喜欢摸东西了,今日还希望夫君不要介怀。”
齐云宴没说话只是淡淡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会介怀。要知道他是傅家世子的时候,哪有女子这么大胆敢摸他头的。准确来说,是那些女子压根就摸不到。
顾青黛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摸到他头的女子。
过了一会儿,被顾青黛看得越发羞耻的齐云宴随意捏了一个借口跑掉了。
回到自己房间的齐云宴靠在门上心跳得不行,这是顾青黛一早就让人为他收拾出来的房间,就在顾青黛的隔壁。
他捂着跳动的胸膛坐在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凉水。一辈凉水下肚,清凉从上至下,将他那颗惴惴不安的心弄得冷静了些许。
他在心底告诫自己:不可以动心,不可以动心。自己现在还是罪臣余孽,傅家没有翻案。自己现在的动心,对任何人而言都无异于是一种拖累。
可是想到明媚似骄阳的顾青黛,他的心好像还是跳个不停。
月上枝头,顾桃盯着窗外的回想着今日发生的一切。从所谓阻拦自己进门,再到小白羞辱自己。
这一遭又一遭全部都是拜顾青黛所赐,自己好好一个顾家小姐被迫在尼姑庵待了这么多年。
而顾青黛呢?在金陵城过得好好的,就是腿断了也不见她收敛点,一如既往的嚣张。而且她还嫁了人,虽然这赘婿是入赘的,但是相貌比起三皇子都毫不逊色。
看起来,断了腿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影响。既然如此还对自己穷追不舍,赶尽杀绝的,这就是她顾青黛欺负自己。
想到这里顾桃越发的不甘心了起来,凭什么她受尽苦楚,而顾青黛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还有那个赘婿,好像是叫齐云宴来着。既然他要和顾青黛一条船,那就让自己送他们一份新婚礼物。
顾桃窝在床上想着,想到兴奋处忍不住笑出声。外间的绿豆听见顾桃的声音,迷迷糊糊的问道:“小姐,怎么了?”
顾桃停住笑声:“没事。”
她现在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顾青黛的悲惨模样了。
翌日,天边的鱼肚泛白,朝霞从云层中钻了出来。灿烂的霞光落到地面上,顾桃带着绿豆溜出顾家的家门。
绿豆跺了跺脚,对着手哈气取暖,跟在顾桃的身后不解问道:“小姐,咱们这一大早的是要去哪里啊?”
顾桃手里捂着汤婆子,神神秘秘的:“咱们去人牙子那里。”
人牙子?
绿豆心里突然一惊,她家小姐这是要将自己发卖了?
绿豆瞬间犹如晴天霹雳走不动道了,她跌坐在地上冲着走在前头的顾桃幽幽的喊道:“小姐,小姐……”
“干什么?”顾桃听见绿豆这幽幽的叫声,顿住脚步,转过身回头看向跌坐在地上的绿豆,“你这是怎么了?”
绿豆看了一眼为自己停下脚步的顾桃,瞬间泪流满脸抱住顾桃的大腿哀嚎道:“小姐,我知道自己吃得多,还不聪明。我以后一定学着聪明。小姐奴婢求求你了,不要发卖我!”
街上的人都纷纷看了过来,顾桃看着死死抱住自己腿的绿豆压下心底的火气:“你松开,大街上的别丢人!”
绿豆一下子声音更大了,死死抱紧顾桃的腿,“我不,小姐都要把我卖了……”
顾桃:……
她强撑着微笑看向众人艰难的解释道:“府上的丫鬟脑子有些不太好。”
众人点了点头,一副看出来了的样子,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顾桃借着扶起绿豆的动作,狠狠掐了绿豆一把,在绿豆的耳边低语道:“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快起来。”
绿豆被顾桃掐得一疼,眼泪汪洋包在眼里,顺从的站了起来。
“奴婢知错了。”
“跟上。”
顾桃瞪了她一眼,脚步匆匆朝着牙行走去。看着顾桃这脚步匆匆的模样,绿豆也不敢再有耽搁,连忙跟上。
牙行里贩卖的是人牙子们买来的人,从老到少应有尽有,根据每个奴隶的品相决定价钱。
顾桃从开头一直挑到了结尾,看着那些跪在地上头上插着稻草的女子纷纷摇头。她都逛了一上午了,一个沾边的满意的都没有。
直到来到一个拐角处,看到一个女子身着麻衣孝服,头插着稻草,令顾桃眼前一亮。
看着那女子缓缓抬起来的面庞,顾桃喜笑颜开:“就是她了!”
金枝阁中。
顾青黛微阖着眼眸托腮小憩,为霜挑帘从外头进来,她今日一早就出门去了鹿鸣书院,此时才带着鹿鸣书院叶山长的书信回来了。
“小姐,叶山长的回信。”
为霜将回信递给她后,随后在顾青黛身边站定。
她接过回信拆开,叶山长先是问候了两句她的身体,然后让顾青黛直接将人送到鹿鸣书院就是,这些他都会安排好的。
读完信,顾青黛将信搁置在桌面上,端起旁边那碗放凉的苦药一饮而尽,最后用锦帕擦了擦沾染上药渍的嘴。为霜连忙捧着攒盒过来,从里头拿了一颗山楂果。
顾青黛咬碎了嘴里的山楂果,酸酸甜甜的果味压住了舌尖发苦的味道。
为霜将攒盒收起来,坐在了顾青黛的腿边轻轻揉捏着她的腿道:“小姐最近给自己开的药总是这么苦。”
顾青黛抿了抿嘴里的味道,确实是有些苦,不过这个方子是她最近研究出来的。虽说苦了点,可是效果确实不错。
自从金陵城的大夫断言她日后无法再行走,她便开始自行学医。
整日里医术不离手,从内经,看到针灸学,再到伤寒杂病论……柜子里添上一本一本的医术,直到满柜子都是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