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随着敖子雄一离去,大殿内立即陷入了压抑的氛围,群妖都能看出此时龟恒峰心情不佳,没妖愿意自找苦吃。
盏茶时间,龟永年回来了,冲着龟恒峰躬身,道:“老祖,敖子雄已经离开了。”
龟恒峰点点头,望眼群妖,道:“你们对此事怎么看?”
虾缪举着两个大钳子,一脸慎重的道:“敖章修为定是有了大进,认为能够稳压您一头,不然他岂敢轻言邀你去落星湖赏雪。”
龟恒峰心中一凸想到了某种可能,下意识拿起桌上的请帖翻开,顿时一股纯正的龙气咆哮着冲向龟恒峰。
龟恒峰双目一瞪,眼中浮现一头宛如宛如一个岛屿庞大的龙龟,对着龙气大声怒咆,将龙气击溃。
请帖中当即出现敖章的声音,低沉且充满威严,道:“龟丞相我们有百年未见了,12月25日落星湖畔本王等你到来,一同垂钓赏雪,共商我水族大事。”
尽管大部分龙气被龟恒峰击溃,不过保存下来的龙气依旧不是实力底下的水族能够抵挡,大殿内除了寥寥数人,剩下的在龙气的威压下五体投地。
龟恒峰冷眼看着趴在地上,显出原型的龟,鱼,虾,蟹,贝等等妖族,怒斥道:“一群废物,还不快起来。”
听到龟恒峰暴怒的声音,所有现出原型的水妖不敢耽搁,第一时间将妖力汇聚在脑中再次变成了带着部分本体特征的人型精怪。
鳄索作为凶狠的鳄鱼成精天性残暴,对于这些弱小的水妖根本看不上眼,若不是龟恒峰将他点化成妖精,早已冲击龟族的地位,对着龟恒峰,残笑道:“老祖,敖章那条老泥鳅是否突破了?”
龟恒峰尽管不愿意承认,但是不得不说敖章就算没有突破至真龙血脉也快了,对于鳄索的辱骂他根本不在乎,反正他的性格在那里,摇摇头道:“没有,他要是真的突破,大殿里除了本老祖,你们没有一个人能够抵挡它的龙威。”
鳄索一听眼中划过一丝残暴,轻轻一抚鳄鱼剪,厉声道:“既然敖章还没有完成蜕变,不如我等先下手为强,若不然真让他成功对我们浊河一脉威胁太大。”
龟恒峰闻言有些心动,若是真能抓住机会一举攻入洞玄湖破坏敖章的机缘,说不定真能够一统水族。
转头一想却又觉得不妥,若是没有大乾和魔族的出现,他或许真按鳄索那样去做,潜入洞玄湖打断敖章的蜕变,可是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睡着承担不起这么重大义损失,叹道:“罢了,罢了,时机不对,本老祖不能动手。”
转头看向龟永年,幽幽的道:“永年,待会你去将明德头颅取下,交由洞玄蛟龙族,就说是本老祖给敖章德交代。”
龟永年心中暗叹他一直比较看好龟明德,完全是因为龟明德玄龟血脉纯度较高,今后只要努力修炼一定会成为龟族中流砥柱之一,可是眼下出了敖章这一档事情只能说他的命不好,为了水族的未来只能牺牲明德了,眼中闪过一道凶光,转瞬即逝,点头道:“永年明白了。”
龟恒峰满意的点点头,他知道龟永年做事干净利落绝不会出问题,道:“最近一段时间你们安静一点,下面打打杀杀你们就不要擅自出手,不然容易引起我们与洞庭水族全面开战。”
众妖同时抱拳道:“是,老祖。”
龟恒峰挥挥手赶走众妖,大殿之中独剩下他一人,望着悬挂在大殿顶端双眼冒着寒光的龙龟,不由怒嚎道:“老祖你们不公,老祖你们不公啊!为什么你们离去不留下龟珠传承给我们龟族,还让那些该死的龙族留下枚龙珠?
为什么我们龟族要成为龙族的附庸,每一代龟族都是龙族的仆役,我龟恒峰绝不认命,你们这些老家伙等着看吧!我龟恒峰一定会改变我龟族的命运。”
宫殿外所有水族听到龟恒峰的怒吼声早已经跑干净,它们能成为水神宫的仆役都是脑子灵活的,不灵活的也都死光了,自然清楚什么事该知道,什么事不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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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月余时间过去了,聊斋世界的战火全面停息,一股暴风雨前最后的平静气息扑面而来,大大小小的山贼或者起义军都缩回老巢观望局势,而乾军却将落星湖周边城镇封锁起来,不希望水族的事情印象到人族,一时间各地都是相安无事。
12月20日原本不过是浊河和洞玄湖相连的落星湖,此时只剩下几处村庄的残骸,居住此地的百姓,全部让乾军撤入周边城市。
原先不过五百里的落星湖,现在已经漫延开来淹没了周边所有地区,放眼望去一片汪洋,平静的水面下是数之不尽的水族。
不时发生爆付出小范围得的厮杀,血红色的鲜血将整个落星湖染的鲜红,清澈的湖水都来不及清理这些鲜血,就又有厮杀发生。
随着两边相约的时间临近,落星湖内的厮杀也停了下来,恭敬的等待着洞玄龙王和浊河水神,不过所有水族都知道这不过是战争来临前最后的平静,一旦两边谈不拢就是大战爆发的时候,两边光是各自的虾兵蟹将加在一起都过了上亿。
五天时间转瞬即逝,落星湖附近地区一夜之间大雪纷飞,天地之间只剩下一片雪白色,再无一丝多余的颜色,落星湖也结起了厚厚的冰层,冰层下无数水妖抓着兵器相距三里对峙,若是有人行至此地,看到水下这一幕定会被吓死。
这时一架车撵在数头马匹般大的海马拉动下落在落星湖冰层上,就见龟恒峰一身华贵的衣裳,拄着一根藤杖,环视一眼寂静的落星湖,淡淡的道:“敖章那老匹夫怎么还未到?不是说请老祖赏雪,垂钓的呢?”
“砰”声,落星湖湖面冰块破开一层大洞,敖子雄从中跳了出来,身上没有一丝水渍,看着车撵内的龟恒峰,抱拳道:“还望老祖稍待,家祖尚未出关,还请老祖喝杯茶水休息片刻,家祖定会如约而至。”
说着,敖子雄举起双手“啪啪”拍了两下,顿时走出一队贝女端着茶水,糕点从水中走了出来,来到车撵前恭敬地站着。
龟恒峰见状微微点头,朗声道:“看在你是小辈,老祖就不与过多计较,让她们端上来吧!”
敖子雄冲着为首的贝女微微点头,贝女赶忙登上车撵为龟恒峰摆上糕点,端茶倒水。
风雪呼啸,万籁俱寂,落星湖只有几人却都是小辈,龟恒峰喝了几壶茶水,见敖章依旧未至,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望着敖子雄冷声,道:“老祖我已经等了两个时辰,怎么还是不见敖章那个老匹夫,莫非你们蛟族在消遣老祖?”
说着,龟恒峰放出身上的气势压向敖子雄,大有一种他说不上来就动手的样子。
敖子雄霎时感觉身上的蛟骨吱吱作响,头上的冷汗刷刷的往下流,脚下的冰层也一点一点的裂开,却不敢有一丝的动作,脸上的表情也越加恭顺。
敖子雄虽然早就知道龟恒峰作为能够与龙王争锋的存在实力定然不弱,但想不到他修炼了百年也挡不住龟恒峰的气势,不过他清楚此时一旦对龟恒峰弯腰,今后他的龙生再无一丝进步的可能,咬牙回道:“老祖容禀,我龙族与龟族从远古时期到就是互相扶持,互相帮助,小龙哪敢戏弄老祖,家祖定在来的路上,还望老祖再等一会。”
一声鲸鱼长鸣响彻云霄,就见天上飞来一座装饰华丽的车撵,车撵由一头体型庞大的鲸鱼拉着,夜叉临空一抽长鞭,驾驭车撵快速落下来。
“哈哈,龟丞相多年未见何苦为难小辈,本龙王这不是来了。”车撵上响起一声爽朗的笑声,说话间龙威也压了下来。
霎时所有水族大有一种肝胆俱裂的感觉,龟恒峰感应着敖章的龙威,不由眉头一皱,他本来还认为敖章不会这么轻易的蜕变成真龙,想不到仅仅是月余时间他就跨过了那条门槛。
虽说此时敖章的血脉浓度不过刚到龙子程度,但再怎么说也是真龙,难不成龙族竟然要再次复兴,沉声道:“老匹夫你蜕变成真龙了?”
车撵刚刚落到冰面上,北风吹起车帘,敖章的脸从缝隙中落出来,原先无叉龙角已经消失,重新长出一对幼小带着分支的龙角,嘴角微微上扬,道:“老家伙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感觉还是那么灵敏。
不错,本王已经跨过门槛,成了一条真龙,尽管堪堪跨过门槛成为真龙的等级,可是再怎么说也是真龙的存在。”
龟恒峰虽说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敖章的话还是一阵失落,闭目稍稍调整了一下心态,再次睁眼望着敖章,问道:“既然你已经成了真龙,为何还要与老祖商谈水族的事情?”
敖章一脸真诚的样子,看着龟恒峰,朗声道:“我龙族与你们龟族关系可以说源远流长,早已经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不管怎么说你们一脉永远都是龙族的龟丞相,本王总要注意你们的情绪。”
心中却道:奶奶的,若不是你龟恒峰掌握了一半水族,又怕你一气之下彻底投靠乾国,按照你过去和本王做对的态度,本王在刚刚蜕变成真龙的时候就找机会弄死你了。
不由得一叹,现在时机不对才让他束手束脚,这世界上各种牛鬼蛇神都蹦哒出来了,即使本王成为了真龙都有一种应变不暇的错觉。
不得不放下心中的仇恨,目光投向浊河龟族,只有收复了龟恒峰一脉,在水族危难的时候本王也不会措手不及,还能多个帮手。
龟恒峰对于敖章的这番话嗤之以鼻,作为和他对阵三百多年的老对手,敖章的心性可以说了如指掌,阴险,心狠手辣,面厚心黑说的就是敖章,冷声道:“不必说这些废话,你想怎么样?”
龟恒峰清楚敖章的为人,敖章自然也了解龟恒峰,这句话一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龟恒峰同意了,咧嘴笑道:“本王明白,假如让你直接投靠于本王,你龟恒峰定会誓死抵抗,或许你会彻底投靠大乾,不如你我赌上一局。
若是本王败,我洞玄蛟族从此屈居于你浊河龟族之下。
倘若本王胜了,你龟族还是和以前一样,重归我龙族麾下,永远担任我龙族的龟丞相。”
龟恒峰明白这是龟族成为水族的王唯一的机会,不管敖章的品行有多差,可是却有一个优点说得出做的到,深深看眼敖章,道:“老祖和你赌了,赌局是什么?分几场?”
敖章顿时面露得意,他就知晓龟恒峰不会放过这个成为水族主人的机会,而自己更不会放弃龙族的地位,道:“我们赌三场,分别为斗阵,斗将,最后一场由你我亲自上阵。”
“斗阵怎么比?斗将又怎么比?”龟恒峰不由问道。
敖章摸着椅子的扶手龙头,坐直身体,笑呵呵道:“每一场比斗分三局,斗将全由小辈出场,它们年龄不得超过三百岁,必须是你龟族和我蛟龙族亲自出马,若是有其他的水族登场,则算哪一方败。
到时候我们双方各自出一小辈,它们两人比试后,胜者可以继续留在台上比斗,若是不愿留下也可以下台。
三场之后,若是一方还有任何人未败,需要继续登台直到三人全部落败,才算胜利,当然了,若是实在不是对手可以投降认输。”
“我龟族可不向你蛟族,绝对没有投降认输的小辈。”龟恒峰闻言立即说道。
对于敖章的斗将规则,龟恒峰还是挺满意,特别是胜者可以留在台上这一条对双方都有利,也不会出现实力高深的小辈只能打一场,导致第一场比赛输了,又问道:“如何斗阵?”
“作为第一场比赛优胜的一方,在斗阵时可以优先选择布阵或者破阵,为了不耽搁时间,双方以七天为限,不能破阵者败。
假如两边都是没有成功破阵,或者两边都完成破阵。则另加一场军阵,我们两边各布下一方军阵,看看是你我双方谁的军阵犀利,怎么样?”敖章笑道。
“可以,擂台在哪里?”龟恒峰问道。
“且看本王手段。”敖章一指点向落星湖,霎时升起一块长两里,宽两里的水台,转瞬间从底部开始逐渐冰冻起来,最后成为一块于落星湖连城一体的冰台,道:“这冰台就当作擂台,你觉得怎么样?”
龟恒峰看到敖章这一手,心中不由感慨龙族天生就是兴云弄雨的高手,微微点头,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