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端木钟的证据
云箫寒冰湖般的眼中恢复了几分清醒,抿着唇,握着剑柄的手青筋暴露。
呆在一旁的端木钟剜了一眼白虎,也跪了下来,“殿下,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端木家嫡系子孙无缘无故被言溪所杀,求圣子殿下为我们做主!”
端木家的人呼啦啦跪倒一遍,“求圣子殿下为我们做主!”
声音汇成波浪海潮,向着云箫寒脑海中涌来。
他略微涣散的瞳孔中映出旁边被魔兽包围的言溪,又映出额头鲜红的端木柔,一张俊美的脸脸色越发的苍白如雪。
他头痛欲裂,无数人影、幻想在他脑海中重合凝聚,像是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们也好意思说这四个字?!”言重山嘴角带着血,鹰眸看向端木钟,眼中气愤难当,“端木柔在迷雾森林陷害溪儿,生死擂台之上,你们怎么不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他威压赫赫的双眸像是一柄寒刃,朝着端木钟飞射过去,冷然道,“端木磊一直在外游历。而言溪一直呆在慕云城,和端木磊根本不相识,如何杀得了他?”
“老夫就知道你会狡辩!”端木钟听到言重山的话,眼中闪过精芒。
他手中甩出一枚黄色记录晶石,他手中一道玄力灌进去,一片影像伴随着声音在半空中浮现。
端木钟护好手中的记录水晶,大声道,“磊儿临死之前用记录晶石了言溪杀人的全过程,人证物资俱在!”
言重山看到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难道端木磊真是言溪杀的?而且端木钟手上真的有证据?
半空的投影之中,狭窄的巷子满是血迹,一名红衣少女面色冷酷,身边带着一只白色双翼巨虎,正朝着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端木良走去。
白色巨虎对着躺下的端木良扬起巨大的爪子。
端木钟指着投影大声喝道,“言重山!你还有什么好解释——”
他话还没说完,记录水晶之中就传来临死前恐怖惊慌挣扎求饶的声音。
“别杀我!我知道端木柔的秘密!大秘密!”
“我妹妹她知晓未来,你毁容就和她有关!”
端木钟脸色一变,一句话噎在喉间,迅速一掌拍向记录水晶,想要毁尸灭迹。
言重山怎么会让他如愿,当即一掌劈过去,拦下了他的掌风,想要抢下记录水晶。
“是端木柔指使言兰……毁容……”
半空中的投影依然在播放,不断传来端木磊投诚的声音,越泄越多。
端木钟气得不能自已,脸色狰狞想要将记录水晶毁掉。
那些事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端木磊那个蠢货,竟然为了活命说出了这么大的秘密!
他和言重山一个想毁掉一个想抢走记录水晶,一时之间陷入胶着。
“……她说云箫寒一定会成为云顶天宫圣子……”
记录水晶仍然在播放,原本哀求云箫寒的端木柔听到云箫寒的内容时脸色唰地一变,竟然连言重山和端木磊交锋的劲气都不怕,焦急慌乱地想破坏那枚记录水晶。
她迅速朝记录水晶扑了过去,言重山正和端木钟交手,看到她想毁尸灭迹的举动,更加确定这记录水晶十分重要了,当即不管端木钟,挥起一道劲烈的掌风将她拂开!
端木钟眼眶一瞠,“柔儿!”
“啊!”
端木柔挥手毁掉那枚纪录水晶,转头一看便是一道猛烈的掌风,吓得尖叫一声,花容失色。
“嗡!”关键时刻,一柄水精凝炼的长剑如迅雷般闪过来,劈开言重山的掌风,向言重山刺去!
云箫寒及腰的长发在风中舞动,眼中寒气白雾翻涌,像是一尊无情的剑道杀器,又冰又冷,看不出任何属于人的情绪。
“叮!”千钧一发之际,一柄长枪抵住长剑。
言溪体内玄力爆涌,无尽涅槃之火于长枪上闪现。
巨大的力道和恐怖的剑意让言溪虎口发麻,像是一柄重锤砸中,然而就在那恐怖的剑意几乎要将她淹没时,一道浮幽的红光在她周身浮现。
手上袭来的力道和剑意都被轻易化解。
一道半透明的微光笼罩在她周身,言溪感觉手腕处有几分灼热之感。
她抬眸看过去,发现一朵墨色妖冶的花正在她手腕上缓缓绽放,妖冶的花瓣上流窜着丝丝红光。
跟她初遇小花妖时看到的孕育他的那朵墨花一模一样。
是墨墨留下的印记。
他什么时候留下的?
言溪忍不住摸了摸墨花,嘴角情不自禁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冷厉的眼眸看向花容失色的端木柔,一柄长枪横出,向她刺去!
“叮!”一柄苍蓝寒剑挡住了她。
云箫寒抿着唇,脸色苍白,颜色浅淡的眼甚至呈现出不正常的蓝白之色,他涣散的瞳眸盯着言溪,似乎在努力辨认她的身份,抑制住剑上暴起的剑意。
言溪眯眸看向他。
他将端木柔护在身后,抓剑的手指青筋暴露,声音嘶哑,像是艰涩地从喉间一个字一个字蹦出,“你……不能动她。”
躲在他身后的端木柔轻轻松了一口气。
红衣烈焰的少女缓缓勾唇,露出一抹浅笑,邪气十足。
“如果我偏要呢?”
云箫寒抬眸看向她,淡唇微张刚想说话。
“唰!”一道黑色影子迅疾如闪电从后方一爪子拍向云箫寒和端木柔。
“劫尘!”云箫寒一抖手,具有灵性的剑瞬间向后呼啸而去。
“砰!”寒冰剑意炸开,黑色的身影在虚空中划过几道闪电,然后在被剑意榨出的大坑外四爪着地,背脊拱起,幽冥暗猫冷酷的绿瞳看向云箫寒和端木柔,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掠食者。
云箫寒保持着站在原地不动的姿势,只是让自己周身的风雪之力筑起一道屏障,将他和端木柔护住。
他站在原地,像是一座冰雕。
头痛得几乎要炸开,像是万千根针扎进了脑子里,云箫寒甚至感觉自己的视线模糊成了一片色块。
他轻轻抖动着眼睫,只能依靠仅剩的一点本能理智办事。
劫尘剑飞了一圈落入他手中,长剑上剑意呼啸,他用仅剩的思维艰难地组织语言,涣散的双瞳看向他记忆中言溪的方位,长剑横起做守护之势,微垂下眼睫,“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