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活着回来了

绿姑姑听了这话,眼睛一亮,“缙王当真吐血了?”

“是啊,还吐在太子身上了,太子都急忙忙地回宫去更衣了,还传了御医。”

太子也是真的害怕,怕司空疾真有恶疾,被他这么一口血吐到身上,别染了他什么病。

所以,太子不仅急急回东宫沐浴更衣,还传了御医过去。

当时太子的脸色可难看了。

这事,这会儿已经传得整个皇宫都人尽皆知了。

绿姑姑顿时就冷笑了起来,“所以,梅妃急巴巴地想要去看看缙王真是可笑,她莫非真以为,缙王回来了就能改变什么?”

“绿姑姑慎言。”那个太监赶紧提醒了一句。

绿姑姑哼了一声没有再说缙王什么,不过,她又朝小扣子扫了过来,这下子笑容更是有几分阴狠。

“玉贵人以为自己巴上了梅妃便是有了倚仗,手下的奴才都没了规矩,来人啊,把这小奴才摁到湖里,让他清醒清醒。”

她身边几个嬷嬷和那个太监闻言就齐齐朝着小扣子冲过来,一把拽住他,拖向了前面的湖泊,有人拽手有人摁头有人踩住他的背,狠狠地将他的头和上身给摁进了水里。

水咕噜咕噜涌进口鼻,呼吸都呼吸不了了,小扣子心里惊恐又绝望,拼命地挣扎起来。

这些人折腾人很容易把人折腾死,他是真的害怕。

就在这时,湖水里突然就猛地跃出了几条大鱼,鱼头朝着那几人脸上就撞了上来。

“哎哟!”

“什么东西!”

“鬼呀!”

水里一条水蛇,窜了起来,缠上了摁在小扣子后脑勺的手上,湿嗒嗒,黏糊糊,滑腻腻。。。。

那嬷嬷定睛一看,脸色瞬间惨白,尖叫着就松开手往后一跌,惊恐地甩起手来。“水蛇啊!!!”

场面一度混乱失控。

小扣子这才出了水,大口地喘着气,感觉死里逃生。

他爬了起来,手软脚软地跑了。

跑出一段,突然有所感地抬头,就看到了刚才那美得惊人的天仙就坐在前面墙头上晃着脚冲他笑。

阳光正好,笑容正俏,那样明媚,瞬间又让他摆脱了刚才的那种死亡黑暗。

小扣子反应过来,惊得赶紧回头望了一眼,跑到她这边来,结结巴巴道:“你快走吧,要是被人发现,会把你当刺客抓起来的。”

不过,有这样美丽的刺客吗?

明若邪看着他,“你刚才怎么不告诉那些人,看到我了?”

“怎么能说?他们不会放过你的呀。”小扣子眼睛还红红的,头发**,上身衣服也湿了大半,十二三岁的半大孩子,脸色还是苍白着的。

“刚才他们说什么?提到了缙王?”明若邪问道。

小扣子睁大了眼睛。

“我是缙王妃。”明若邪说道。

“缙、缙王妃?!”

“嗯。帮我个忙如何?”

过了好久,小扣子都还有些回不了神来。

他这个时候已经擦干了头发重梳好了,也换了衣裳。可还是觉得自己有点儿像在做梦。

他遇到了缙王妃,缙王妃给了他一个小荷包,让他找机会把这荷包偷偷交给缙王。

他把小荷包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是个小小的透明的药瓶,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一眼就能看到里面装着四颗褐色的药丸。

这是要给缙王送药?

可在宫中胡乱送入口的东西可是大忌。万一这是毒药,他可是谋杀王爷。

这随便一个人说自己是缙王妃就能相信?

可他就是相信。

却说司空疾与胡公公进了内殿,闻到了一股药味,却没有出声多说什么。

“缙王殿下,”胡公公给他端来了水和盆,手臂上搭着洁白布巾,恭敬道,“漱漱口吧。”

“多谢胡公公。”

“哎哟,这是老奴应该做的,可当不得殿下的谢。”

司空疾漱了口,擦拭了嘴,隔着纱帘,龙床那边响起了几声咳嗽。

司空现心里憋得很。

在殿外说得好听,怎么现在入了殿,还不赶紧过来?

这是当他不存在了吗?

“缙王殿下,皇上最近龙体抱恙,但皇上一直念叨着殿下,现在隔着纱帘,也是不想让殿下传染了病气,皇上一片慈父之心,缙王殿下可不能不知。”

胡公公也算得上是皇帝肚子里的一条蛔虫了,听了皇帝那几声很是刻意的咳嗽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赶紧就跟司空疾说了这么两句。

司空疾走了过去,望着那半透的纱帘。

“儿臣拜见父皇,十年不见了。”

司空现本来还是想要等着胡公公的传话的,但是见那道隐约在帘外的颀长身影,他一时间泪意上涌,竟是没能忍住,自己猛地下了床,扶着柱子走过来,一把掀开了眼前的纱帘。

“皇上!”胡公公惊呼一声,赶紧过去扶住了他。

父子俩,四目相对。

时隔十年,终于再见。

而司空疾在看到皇帝的模样时也是心头一凛,惊到了。

十年前,他记忆里的皇帝,依然俊美贵气,长身玉立,疏离冷酷。

可是,现在在他眼前的皇帝,却是清瘦干枯,头发已经白了一半,脸皮发皱,眼窝深陷,眼里布着血丝,嘴唇毫无血色,再不见当年的俊美贵气。

这就是一个病弱的老人了。

一时间,司空疾竟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但在司空现眼里,眼前的这个儿子,也是他认不出来的模样。

当年那个瘦弱的孩子,现在已经长成了这样的风华绝世。

心里有太多话,最终,司空现也只是说了一句,“是澜帝放你回大贞的?”

一听到这话,司空疾就觉得莫名有点儿嘲讽。

“是。”

“听说,你在澜国被迫娶了妻?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一个女人?”

“是。”

司空疾只是,嗓子眼有点儿发堵,说不出太多话。何况,这事一开头,是这样的事实没错。至于后来的,说起来太长,不是这个时机能够细聊得下去的。

“这十年来,你在澜国就是如何受尽压迫欺辱的?”

“还好。”

司空现眼里湿润,“可好歹是活着回来了。”

“是啊,活着回来了,父皇可是觉得有些失望?没有想到我这样命大是吗?”

“朕又什么时候想让你死在澜国!”司空现激动,大喝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