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血脉之争六长老的愤怒

而他那覆盖了翎毛的身体之上,隐隐还出现了一种身体与灵兽血脉不相容的现象,你推我挤,不断地摧毁着他的身体,却又不断的重组着。

这是灵兽血脉融合不成功所导致的情况。

若是普通人遇到这样的情况,早就因此死亡,但很明显,阵法之中的这个人并不是普通人。

他没死,还残存着意志,与这残破的身体抗争着。

又或者,是白衣男子不愿意让他死,用特殊的手段将之禁锢了下来。

但这个损毁重塑的过程,本身就是一种无比的痛苦!

红色光团消失的那一刹那,他受到的这种痛苦越发强烈,强烈到他根本快要承受不住,痛苦的哀嚎大叫!

“啊啊,啊啊啊!”

白衣男子身子微微颤了一下,不忍再看这一幕,微微垂下眼睫,飞快的将真气灌入身下的阵法之中。

阵法飞速亮起,将两人都给笼罩在了其中。

白衣男子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之前大哥一直以为,将你与这白凤兽体分开是最好的办法,现在想想,或许是大哥错了。”

“你们的融合已经进行到了一个不可分开的地步,根本不可能将你们分开。”

“既然如此,这一次,大哥便助你们融合,只要融合成功,你还是你!”

白衣男子缓缓说着,挥手之间,那放置在阵法四周的琉璃瓶全都打开,里面的灵兽血脉全都飘散而出,朝着正中那人飞了过去。

红色弥漫了那人周身,在阵法的作用下,那些血脉的力量全都灌入了那人身上。

那种痛苦无比的吼叫声又传了过来,这一次,是比之前还有剧烈的吼叫。

这番血脉融合力量的再生,在无数种灵兽血脉的加持下,疼痛更比第一次与白凤融合更为痛苦!

白衣男子看着这一幕,眸中有水光闪烁,只刹那,他深吸了口气,又加大了阵法融合速度。

这一番操作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太阳西斜,两人却一点放松都没有。

台上那人已经成了一个血人,一身洁白的羽翎也都被那鲜血染成了红色,鲜血“滴答滴答”的顺着羽毛尖滑落下来。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整个人疼到极致,即便如今疼痛在减缓,身体也在轻微的颤抖。

但这并没有完,体内沉寂一时的血脉又开始疯狂的激斗起来。

这一次,更为惨烈!

那百兽血脉与人类血脉无法融合,又仇视白凤血脉,三股血脉在那人体内疯狂激斗。

这一番痛苦来得极快,那人撕心裂肺的大叫!

就在此刻,白衣男子挥手拿出了辉日梭。

梭子上金光璀璨,不过片刻,被他牵引出了一条暗灰色能量。

能量幻化为了上古玄武的虚影,浮空在山洞不过片刻,便被白衣男子控制着,进入了那人身体当中。

上古玄武的精气中蕴含上古玄武之威,这威不但百兽惧怕,就连那白凤也有不小的忌惮!

只刹那,白凤血脉便往后退了不少,警惕的盯着这突然出现的玄武巨影。

而白衣男子趁此机会,控制着玄武精气与人类血脉融合,这个过程有些痛苦。

但比起之前,要稍微轻缓得多。

依靠着那人坚定的意志力,这番痛苦被他生生忍住。

那百条血脉也在这一刻,不敢再与人类血脉争斗,乖乖臣服在了玄武精气之下。

接下来的血脉争斗便简单得多。

拥有了玄武精气的人类血脉对白凤有一定威慑,即便无法对抗白凤血脉力量,但加上那百种灵兽血脉,就连白凤血脉也不敢大意。

一番龙争虎斗,白凤血脉渐渐的落於下风,开始萎靡起来。

人类血脉开始吸收白凤血脉,这个过程很慢,但好歹那痛苦的吼叫声却是轻缓了许多。

白衣男子见此,深深松了口气。

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办法了,看样子,情况算是控制住了。

夜渐深,天幕上已经挂上了几颗璀璨的星星,今夜无月,星光都显得有些暗淡。

大地笼罩上了一层浓重的黑暗,黑压压的让人不太舒服。

突然,那高达数十丈的山崖之上亮起了一道白光!

白光从深长的山洞当中冲出,将所有的一切都笼罩在了其中。

这白光刺目非常,山洞内,白衣男子也被迫伸手挡住了视线,好半晌,这白光才渐渐消散。

白衣男子见此赶忙睁开眼睛,也就在此刻,一抹雪色从山洞正中窜出,几个眨眼便窜出了他的视线范围。

白衣男子扭头看了一眼山洞正中,那阵法之上已经没有了任何人的影子。

他心头一惊,赶忙追着白色光团冲了出去,脚步落到山洞洞口,看到的只是一抹消失在视线中的白光。

“阿霄!”

他急忙大叫,用上了真气的呼喊在林海中重重叠叠的传递出去,却却无人回应。

“阿霄?”

他喃喃一句,望着那白光消失的方向,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但找了许久,却并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人影。

“消失了?”

……

六长老院落。

“哗啦啦!”桌上价值不菲的一套茶具应声而碎,六长老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满脸凶煞。

“滚!治不好我孙儿,都给我滚!”

一边自称无能的大夫赶忙灰溜溜的收拾好自己的行医工具,小心翼翼的出了房门。

床上躺着的是不住发抖、满脸苍白的刁军。

他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爷爷,忍着哆嗦,结结巴巴的开口,“爷,爷爷,孙儿,孙儿是不是以,以后都,都这样了?”

他身上盖了好几层的棉絮,屋里点了几个大火炉,却依旧无法驱赶他体内的寒气。

那种寒气飞快的倾入身体,钻入心肺,冷得人直哆嗦。

他看着一个个大夫在爷爷怒视下离开,出的主意却一个不顶用,他还是那么冷,心下也有些害怕。

六长老“蹭”的从凳子上起身走到床前,“军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医治你的方法,不会让你这么痛苦下去的!”

“爷爷……”刁军想说什么,一个哆嗦却又忍了下去,拢紧了身上的棉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