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杀死夙晨叶
这一睡,便是一夜。
云苏醒来的时候,身上的伤莫名其妙的愈合了,只留下一道有些狰狞的伤口。
屋外阳光灿烂,她的心莫名其妙的有些静。
她呆呆的坐了一天,感觉不到饥饿,也感觉不到疲倦。
落日西斜,橘红色的光芒从天边倾洒下来的时候,小院的院门被人敲响了。
云苏微微一愣扭头去看,一身黑衣的夙晨叶,脸色苍白的站在门口,双手保持着一个推门的动作。
见到他,云苏的表情瞬间沉下,神色立刻变得狰狞起来,“你,竟然还没死?”
怨毒的话重重的从唇边溢出,云苏已经毫不犹豫的一翻手,握住一把短匕,冲上前来!
冰冷如刀的眼神冷盯着夙晨叶的脸,没有犹豫,握着匕首便毫不犹豫的刺了下去!
夙晨叶甚至没有做任何的防御,任由那匕首毫不客气的刺穿他的精神体。
鲜血再一次涌了出来。
原本经过风干的衣袍再一次鲜血湿透。
云苏握着匕首,拔起又刺下,又快又狠的重复着。
只听到夙晨叶一声声的闷哼,鲜血流淌如柱。
很快,夙晨叶眼神便迷离了起来,握紧了门扉的双手也缓缓的松开,“砰”倒了下去。
云苏握着匕首,表情狠得可怕,一双眼睛瞪大,身子剧烈的在颤抖着。
死了吗?终于死了吗?她是不是报仇了?
云苏深吸了口气,松开手掌,手掌中的匕首“咚”落到了地上。
夙晨叶躺在门口,微微偏过去的脑袋正对着云苏。
云苏扔掉的匕首在缓缓的流淌着鲜血,很快没入地面。
她的脸上却没有一丝解脱了的欢乐,有的只是恨意,与迷茫。
夙晨叶再一次闭上眼睛。
……
树林中,魔魇“噗”喷出一口鲜血,神色有些萎顿。
“少主,少主的精神体受伤了,而且还是两次。”他颤抖着缓缓开口,一颗小心脏就差快要跳停了。
若是被族里人知道因为他而伤了少主,他恐怕会吃不了兜着走!
洛一表情一沉,阴冷的盯着魔魇,魔魇被这样的目光吓得快哭了。
“洛护卫,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这么做的,全都是奉命而为!”
洛一冷哼一声,对他的哭惨并不买账,冷冷开口,“你最好祈祷王妃能顺利出来,否则你这条命恐怕就到今日了!”
魔魇表情一白,心中越发害怕。
他的猜测没有错,少主真的会杀了他啊!
……
梦境中,云苏已经在小木屋住了下来。
这地方,是她与师父生活了很久很久的地方,是她的家。
她白天给篱笆里的菜浇水,晚上就抱着手臂,坐到天亮。
这世界,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其他声音。
她不知道师父去了哪里为何不在这儿,但,她觉得自己应该守在这儿,等着师父回来。
小院门再次被推开,在那“嘎吱”声中,云苏再次见到了夙晨叶。
他脸色越发的苍白,衣服上已经凝了一层又一层的血痂,硬邦邦的。
他脚步有些踉跄,但还是在推开门的刹那,抬脚走了进来。
然而,脚步刚落定,云苏的匕首便再一次毫不留情的刺穿了他的胸膛!
她神色中有些不可思议,也有些恼怒。
“夙晨叶,你为什么还没死?你不是已经死透了吗?为什么又活过来了?夙晨叶,你活过来干嘛,你怎么不死?怎么不死!”
云苏怒吼着,一双眼睛带着嗜血的血红,狰狞无比的瞪着夙晨叶,手中匕首又一次疯狂的拔出,又刺下……
“云苏。”
临近沉睡,夙晨叶叫出了这样一个名字。
手上握着血淋淋匕首的云苏微微一愣。
云苏?是谁?为何听到这个名字,她会感觉是那么的熟悉?
他为什么叫她云苏?她不是苏芸吗?
云苏狰狞的双眼出现了短暂的迷茫。
但只是刹那,她手中的匕首,再一次结束了夙晨叶的生命。
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确定他这一次是真的死了,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
又是一个安安静静的一天,院门再次被推开,夙晨叶的精神体再次出现在云苏的视线中。
他忍着精神体的虚弱,一双眼饱含深情的看着云苏,一步,两步,三步,缓缓走进了小院。
他走到了院子当中,云苏也缓缓从屋子出来。
两相对视刹那,云苏手中的匕首再一次刺中了夙晨叶的胸膛,血再一次流淌而出,有些刺眼的从匕首那端滑过来。
云苏脸上第一次露出震惊之色,她看着夙晨叶不明白的拧起了眉头,问了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她都已经杀了他,都已经逃到了师父这个小院子,他还是不愿意放过她?
为何要一次次的出现在她面前?
“你是觉得我还不够可笑?专门来看我的笑话?”
云苏血红的眼眶中酝酿出了泪花,她看着他胸口处的血洞,再问了一遍,“为什么?你为什么还不死,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夙晨叶,你害我害得还不够吗?”
云苏哭了起来,眼泪“哗啦哗啦”顺着脸颊流淌,怎么也止不住。
夙晨叶伸手握住了胸口的匕首,疼得脸色扭曲,却还是一步一步,向云苏走了过去。
“云苏。”
他轻唤着,手轻轻揽上了她的肩。
“别碰我!”原本脆弱的神情一下子变得狰狞,云苏恶狠狠的抬起眼睛来,瞪着夙晨叶,挥手一把打开他的胳膊。
“别碰我!你这碰了别的女人肮脏的胳膊!”
云苏踉跄着后退两步,死瞪着夙晨叶,握着匕首的手紧紧捏着,仿佛在掐夙晨叶的脖颈一般用力!
望着这样的云苏,夙晨叶的心头再一次揪紧。
他看过云苏的那些回忆,他知道,如今的云苏不过是将他当成了那个负心男人罢了。
他缩回手,不敢再碰她,却并没有就此放弃。
他看着她,神情温柔而眷恋,“云苏,你要如何惩罚我都行,你要杀我多少次都行,可你别哭。”
云苏一哭,他的心便在颤抖,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