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抿唇没有说话。

自师父失踪以来，他经常梦到周家被灭门的惨状。

谢忱：“你说……周出周奇他们俩兄弟退学后，会去哪了？”

祁绍：“……”

这我哪知道？

他没敢说，思忖道：“可能是跟我们一样去寻找杀害周家的凶手了吧？”

谢忱眼神闪了闪，“周制和周胜不知一起来了没。”

祁绍见他情绪越来越低，伸手搂住他脖子，“好了，别想了，重要的是千叶神医现在找到了，对不对？”

谢忱瞥了眼床榻上的老者，重重地点了点头。

又过了一会。

幻灵圣尊才姗姗而来，“情况怎么样了？”

谢忱抬眼，“师父还在昏迷中。”

“你师父？”

幻灵圣尊声音都变了，用一种打量的眼神盯着他，“你何时拜他为师了？不是……你们怎么没人跟我说？”

祁绍翻了个白眼，“人都失踪了，跟你说什么啊？”

幻灵圣尊掐着腰，满脸不悦的走到床边，啧啧两声：“这老小子现在变成这么老了！”

祁绍和谢忱看了看他：“……”你们俩不是差不多吗？

幻灵圣尊挤到床边，抓住千叶的手，拍了拍，“老小子，你可千万不能死啊！这么多年我还没跟你分出胜负呢，我也收了徒弟了，你还没见过呢！”

他一边说，一边摇头，怀念着过去一般。

说了一半，他眯起眼睛，“嘶，你们俩怎么还不出去？打算在这偷听吗？”

谢忱和祁绍嘴角狠狠一抽，转身离开了房间。

幻灵圣尊听见关门声，立马收敛起情绪。

他翻身上床，直接脱了千叶的衣服，让他翻身，趴在床上……

等到他离开，谢忱和祁绍再进来的时候，千叶神医已经衣着整齐，没有一丝变化。

＊

苏九端着茶杯，挑眉：“真没异样？”

幻灵圣尊把茶杯搁在床上，笃定的：“毫无异样，他就是千叶那老小子！”

苏九眸光转深，睨着茶杯里晃动的茶叶，陷入沉默。

幻灵圣尊见她这幅神情，不由皱眉，“你不信我？”

苏九微微摇头，颇为深沉的：“有没有可能，一切都一样，唯独里面不一样了？”

“里面？”

幻灵圣尊有一点没反应过来，“呃，你是说他的魂魄？”

苏九抿唇，直勾勾的看着他。

幻灵圣尊被她盯得有些发毛，“这，这不可能，千叶那老小子都多大年纪了？谁馋他的身子？”

虽然苏九经历过，却也觉得不太可能。

她抿了一口茶，才淡淡地说：“等到他醒过来，你再好好地观察。”

幻灵圣尊拧着眉头，挺不解的：“你既然怀疑他，那为什么还带回来？”

苏九勾唇，笑的没有温度：“你会因为地势险峻，放弃既定的幻境据点吗？”

“当然不会！”

幻灵圣尊“……”

草率了。

嘴巴比脑子快。

幻灵圣尊顿了一下，才道：“如果他是真的呢？他身上的那些痕迹是伪装不出来的，除非是非常了解他……或者像我这样，把他上上下下看一遍的！”

听起来，还挺骄傲的。

苏九眼梢一抽，“是真的当然最好，我找他很久了。”

幻灵圣尊撇嘴，忍不住替老友打抱不平，“老小子也太惨了，九死一生回来，结果却被你怀疑……我都替他难过。”

苏九冷淡的反驳，“他徒弟又没怀疑他，我跟他……泛泛之交。”

除去他知道自己那些事，的确是泛泛之交。

苏九敛起神色，淡淡的送客：“你该走了。”

幻灵圣尊喉间一哽，气呼呼的瞪着床边的男人，“看见没？你家丫头利用完就把人一脚踢开了！”

他说完，哼哼的往外走去。

房间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

墨无溟坐在床边越发的感觉气氛低沉，像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哒。

茶杯落在桌上发出细微的动静。

桌前的少女背对着她，浑身都冒着寒气。

墨无溟舔了舔薄唇，主动开口：“九儿……”

苏九：“闭嘴。”

墨无溟：“……”阔怕／咬手帕

苏九背对着墨无溟，脸上覆盖着一层薄冰。

她心底清楚，不应该生气，但就是克制不住。

啪嚓。

苏九握在手心里的茶杯粉碎。

墨无溟双眉竖起，有些担忧的道：“九儿，你要不过来打我两下？别把自己气坏了……”

“我让你闭嘴！”

苏九倏地扭头，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她已经把这个什么事都自己扛的男人千刀万剐了。

见她这幅又爱又恨的表情，墨无溟薄唇抿起一弯弧度，甜蜜，自豪，还有得意。

瞥见他的小表情，苏九咬牙，起身，冲到他面前。

她面朝着他，坐在他的双腿上，双腿往里一夹。

用力捏住他下巴，危险的问：“知道你哪里错了吗？”

墨无溟舌尖舔了下唇角，经验告诉他，认错：“为夫，深刻反省！”

见他这时候还在浑水摸鱼，苏九呵笑了一声，双手顺着他的胸膛缓缓下滑至小腹。

墨无溟后背绷紧，脸色微变：“别闹……”

苏九根本都没管他，指尖勾起腰带，直接用元气震断。

纤细的身体往前倾，靠近他耳边呵气，“你要是敢动，我保证这是你最后一次碰我。”

她向来说话算话。

墨无溟浑身僵硬，额角浮起一层冷汗，直到全身血液往下聚拢。

当他有感觉的刹那，腿上的人儿骤然抽离。

墨无溟：“——？”

苏九面无表情地：“记住你现在的感觉，如果你哪天死了，我的手会让别的男人也有这种感觉。”

墨无溟双目微睁：“你敢！”

苏九歪头，挑眉：“试试？”

墨无溟：“……”

两人对视，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最终，还是墨无溟率先妥协：“我错了……我不该隐瞒我受伤，还在我受伤的情况下冲在你前面去救人……可我是担心你，也同样认为那个伤口不足为惧。”

苏九闭眼，纠正：“后面的不用说。”

墨无溟乖乖巧巧的哦了一声，补了句：“我真错了。”

苏九心里那口气总算是顺了。

她走到他身边坐下，拎起他受伤的那条腿，放在自己腿上，掀开伤口，清洗包扎。

等到包扎结束，墨无溟噘嘴凑了过去：“唔……”

苏九捏住他的两片唇，像小鸡似的在他嘴上叨了叨，“你腿不能动，会流血的。”

墨无溟：“我腰还能动……”

苏九：“……”

＃一言不合上高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