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虚虚实实
江继一手探出,灰蒙蒙的气息随之出现,然后如同墨水滴入水中一样,迅速将周围的空间渲染成灰黑色,幽寂、冰冷、充满死意的气息伴随着这一抹灰黑之色出现。
这灰蒙蒙的气息刚一与阿飘释放的黑雾接触,就如同饿了十天半月的饿虎遇到摆在嘴边的可口美味,没有一丝迟疑,就将这黑雾全部吸纳、吞噬。
“怎么可能?”
惊讶到极点的声音从黑雾之中传来,显然阿飘对这一幕感觉到难以接受:“你为什么会我们幽冥道的功法,难道你也是宗门之人?”
对于这种情况江继早就有所预料,之前他就觉得阿飘的气息有些熟悉,仔细一想这气息与叶无归招牌绝技幽冥鬼手所引动的气息极为相似,只是因为功法与世界的差异,而导致差异比较大,这也是江继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的原因。
“幽冥道的功法?井底之蛙,你幽冥道的功法也不过是前人开创的,既然如此,旁人如何不能开创相似的功法?还是说你只是单纯的想套近乎,让我放你一马?”
江继嘴中说着,手下却没有挺,黑雾尽数被幽冥鬼手所操控,然后凝聚成一只遮天大手,朝着躲藏起来的阿飘拍下。
轰!
土石纷飞,烟尘弥漫,地面上出现一个巨大的掌印。
而闪身躲过一劫的阿飘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发现刚才还离他有段距离的江继已经离他近在咫尺,然后一掌落下。
呜呜的呼啸之声如同厉鬼的哀嚎,蒙蒙的幽冥死气随着江继的手掌落下,将前方尽数笼罩。
阿飘想要故技重施,以自身出众的身法躲避,但那弥漫而来的幽冥死气如同跗骨之蛆,像是一根根坚韧的绳索一样束缚住他的四肢百骸,让他想要移动都极为困难,更不用说去躲避江继的攻击。
事到如今他只能不顾伤势,硬着头皮举着匕首迎上去,心中祈祷着江继的伤势赶快爆发,他能逃得一命。
感受到阿飘气势低落,江继在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手掌以更快的速度落了下去。
怕就会死!
手掌拍在匕首上,然后连带着匕首一起印在了阿飘的胸膛上。
嘭!
阿飘如同失去了骨头一般,软软的倒在地上,激起一阵烟尘,然后他的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巴,腐朽,最后只剩下一抔骨灰。
击败对手,江继没有在原地停留。
阿飘的事情给他提了个醒,他、唐梓玉与曹坤刚的战斗引起的声势太过浩大,虽然绝大多数人看到也不敢靠近,但肯定不乏艺高人胆大之辈,若是再来个阿飘这水平的,在功法没有克制的情况下,他和唐梓玉恐怕就要凶多吉少了。
强提一口气,江继简单的帮唐梓玉稳定了一下伤势,然后背起他,朝着离城的方向奔行。
“曹坤刚死在我们手里的事情根本瞒不住,一位天人境界的高手不是大白菜,即便以皇室的底蕴恐怕都会在意,更不用说那位刚刚登基的皇帝,恐怕够他肉疼很久。”
“而且曹坤刚毕竟是代表着朝廷,却这样死了,可以说使朝廷颜面大失,无论朝廷之中的哪一方势力,恐怕都不愿意有人挑衅朝廷的威严,因此接下来等着我们的恐怕就是围剿了。”
“不过枫州地处东南偏僻之地,离大丰国都甚远,消息一来一回传递都要许久,这段时间算是给了我们喘息之机。”
“更何况我之前给那刘书杰服下了大衍宗的独门的蚀魂散,暂时将他控制住,只需让他将曹坤刚身死的消息压住,又能拖延一段时间。”
“只要这段时间之内,将整个青龙会由明转暗,那就不虞朝廷可能到来的围剿。”
将自己的思路理清楚之后,江继脚下的步伐更快了几分,一步便是几十丈距离。
等到远远离开了万寿城地界,江继才在一个树林之中停了下来,找了个隐蔽之处休息。
将唐梓玉放在地上,望着唐梓玉苍白而又虚弱的样子,江继强打精神,再次细致的检查了一下他的情况。
检查完之后,江继眉头紧锁:“师父的伤势实在是严重,经脉错乱,五脏受损,还有多处骨折,而且还有这几处严重的外伤,皮开肉绽,想要恢复恐怕要耗费不少的时间。”
“额,师父脸上的伤痕也不少,本来就是负债的帅气又欠债了……”
收敛自己胡思乱想的思绪,江继盘膝坐下,认真的检查自己的伤势。
内伤很严重,全身的皮肉基本上没有一处毫发无损,连五脏六腑这些觉醒了身神的部位也不例外,这是功法反噬外加之前接连的战斗带来的。
只是江继的肉身每一寸都经过千锤百炼,即使到了现在这种情况,都没太影响他的行动力,只是接下来他想要修复这些伤势也很困难,并且真气是暂时不能用了,以免伤情恶化。
“唉,没想到情况比想象的还要糟糕,这种程度的伤势,虽然还算不上致命,但战斗力肯定会大打折扣,甚至都不能随便动手,以免伤势越发严重。”
气血缓慢的被调动起来,开始慢慢的滋润修补肉身,这个速度很慢,以江继估计要想痊愈恐怕至少也要三个月。
这还是江继预估肉身伤势好了一些之后,以真气辅助疗伤的情况下。
当然这是江继按照正常的仅靠自己恢复的情况下,若是辅以疗伤的丹药,这个速度会被大大提升。
“我现在这伤势不能传出去,否则本就没有多少凝聚力的青龙会恐怕有不少人跳出来造反,至不济也会有人站出来反对我由明转暗的决定。”
“目前的情况唯有装作毫发无损的样子,将击杀曹坤刚的事情推到师父身上,反正这件事也就只剩下我与师父两人知道,并且我以现在的修为击杀天人境界高手的事情本来就太过匪夷所思,他们肯定更相信我编出来的。”
不过想要在这个非常时期,在随时需要动手的情况下,让自己受伤的事情不传出去实在有些困难。
江继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