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第69章他们都来了
香妩觉得侯爷这人性情实在是怪, 比如她就无法想明白为什么费心劳神地给她打一条金腰链,还说让她永远不许摘下来。
夜间躺在那里的时候, 她会去轻轻地捻那金腰链, 这么细,只怕是用锤子一砸就砸开了,能拦得住谁。
只能说像侯爷这种位高权重的人, 心思和别人也不一样。
其实开始几天, 香妩戴着还有些不适应,后来就觉得这样也挺好了, 她想着万一自己落得一个身无分文, 关键时候还可以卖了这金腰链过日子。
如今院子里那些菊花大部分搬走了, 只留下了几盆在这里观赏, 其它的搬去了城外的庄院里。
侯爷还说, 那里有一处庄子, 要赏给自己,在那里造菊园。
说得很好听,好像自己多喜欢那些菊花似的, 其实自己一想到就心痛。
不过好在总有别的事安慰自己, 比如陈游东帮自己置办了一些良田, 那些良田不止在定远府的地界, 还在别的州府也有, 陈游东的意思是, 这样更稳妥一些。
香妩开始并没想到这一层, 后来一想,恍然,恍然之后, 对这个陈游东更加佩服了。
果然是将来要当一代巨贾的人, 想法就是不同,如今自己早早地请这个人帮自己办事,定然不会错的,当下更加欣慰了。
她觉得,自己距离梦里那个香妩的结局好像越来越远了。
如今她安然地享受着这小夫人的好日子,锦衣玉食,还有奴仆伺候着,每日过去侯爷那里请安,伺候侯爷,或者在书房中读书添香,或者是在锦帐中服侍侯爷,侯爷也时常有所赏,日子倒是过得自在。
唯一让人不痛快的也许是霍迎云那里了。
如今楚潭云马上就要定亲了,霍迎云自然是不甘心,便过去求过侯爷一次,听说哭得不成样,侯爷竟然丝毫不曾心软,直接命人将她“请”出来了,为了这个,霍迎云倒是颇丢了一些面子。
之后霍迎云好像绝望了一般,性情越发古怪,偶尔遇到香妩,百般挑剔嘲弄。
一般来说,香妩都忍着。
她觉得犯不着和霍迎云一般见识,自己是妾,她是妾生的女儿,谁又比谁高贵几分呢!
其实有时候,看着霍迎云在那里气得红眼圈,她还觉得美滋滋的,特别是霍迎云有一次竟然惊讶地看着自己头上的金钗,那眼神充满了不敢置信和羡慕,她真是心满意足,这辈子都值了!
曾经她为奴婢,帮着小姐理妆,满匣子的首饰都是给小姐戴的,如今她竟然戴上了小姐都羡慕的首饰,能不高兴吗?
因为这畅快,晚上时候她伺候侯爷,比往日格外殷勤周到,倒是惹得侯爷把她紧搂着好一番疼宠。
如此过了几日,因侯爷说贵客要上门,定远侯府宴请宾客,当时侯爷特意叮嘱说,香妩到时候要帮着招待内眷的。
香妩听了,还是有些忐忑,但到底比之前从容一些了。
她发现,如果她一直把自己当成一个小丫鬟,那她一辈子都只是一个小丫鬟;当她打心眼里把自己当一个出身高贵的夫人时,她就是了。
于是这一日,定远侯府设宴,招待远来的贵客,还有定远府官员时,香妩作为府中唯一的妇人,以小夫人的身份带着霍迎云过去招待官员女眷。
从后院过去花厅时,走过那抱手游廊,香妩听到她身后的霍迎云突然来了一句:“今日来的可都是定远府里有头有脸人家的夫人,你以为你应付得了,不怕丢人现眼?”
声音凉凉的,倒是颇带着一些看热闹的意思。
香妩听到这个,停下了脚步,看向霍迎云。
黑白分明的眸子,含着笑意,就那么望着霍迎云。
霍迎云心里咯噔一声,她发现昔日在她面前唯唯诺诺的小丫头,自己竟然看不透她了。
甚至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香妩笑着说:“小姐,妾身是应付不得,那些过来的夫人,妾身甚至不认识几个,不过,这不是还有小姐吗?妾身可就指望着小姐了。”
霍迎云:“啧啧啧,我凭什么要帮你!不过是一个妾而已,便是上籍的又如何,那也是我父亲抬举你罢了,你怕是不知道,今日过来的夫人,怕是大家心里都存着笑,想看你热闹呢!说什么庵子里来的尼姑,谁信?”
香妩知道,霍迎云说得是真得,如果是之前,她一定是忐忑不安起来了。
但是现在,也许是侯爷的宠爱,也许是心境的变化,她的想法不一样了。
她竟然淡定得很。
她望着霍迎云,道:“小姐,若是我丢人现眼了,倒是没什么,只是怕在定远府那么多官员内眷面前,丢了侯爷的人,由此丢了小姐的人。”
霍迎云听着,一个蹙眉,这倒是一个问题。
香妩又道:“其实以侯爷的声明和威望,便是我这个当小妾的丢了他的人,那又如何,作为侯爷唯一的女儿,小姐依然能找一门好亲事吧,毕竟总有一些贪图侯爷权势地位的,也不管小姐相貌名声如何,就想上门结亲。”
听这话,霍迎云险些气倒:“你这是什么意思,说得好像离了父亲,我便嫁不出去似的!”
香妩歪头,一脸认真地看着她:“难道不是吗?我看你如今是侯府千金,人家楚家少爷也没想娶你呢!”
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霍迎云险些气得一口气上不来,看着香妩那一脸无辜的样子,恨不得当即上去给她一巴掌。
但是她马上想到了楚潭云。
虽然父亲拒绝了自己,但是最近这几日,她给楚潭云传过信,听楚潭云那个口风,他也在想办法争取,过去自己父亲面前求一下这门婚事。
如果香妩这里的名声带累了自己,会不会为这件事带来变故?以楚潭云那个挑剔高傲的性子,会不会不愿意在父亲面前争取了?
霍迎云这才发现,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香妩看着霍迎云,她太了解霍迎云了,当霍迎云丫鬟那么多年,可以说她什么心思,自己都能猜到,于是便悠闲地道:“小姐,其实这件事很好办,你也不用多想,就跟在我身后,遇到那些上门的家眷,我但凡不认识哪个,你就偷偷告诉我,若是哪里有什么要在意的,你也事先提醒我,这不就是了?”
偷偷告诉她,事先提醒她??
霍迎云乍听到,一口血差点没吐出来,她以为自己是谁自己凭什么在她身后老老实实地给她提醒!
但是当这最初的一口气过去,她盯着香妩,到底是忍下了,如今情势如此,她少不得忍耐。
香妩是自己父亲一手提拔起来的小妾,虽然是个妾,但也是正经的妾,府里没正夫人,她这个妾是要代为招待各家内眷的。
现在香妩的脸面就是自己父亲的脸面,而父亲的脸面就是自己的脸面。
霍迎云定定地看着香妩,这个自己昔日的丫鬟,过了好久后,她终于深吸口气:“好,我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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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过来定远侯府参加家宴的,自然都是定远府有头有脸的夫人小姐,这些人中,便有一位卢家夫人,如今不过二十多岁,是卢大人的填房,生得美貌,性子机灵,消息也颇为灵通。
当年她没嫁的时候,也曾经巴望过定远府这位大名鼎鼎的定远侯,奈何暗地里请人试探过,人家侯爷根本没那意思,她自己又寻了机会,特意在霍筠青跟前露面,人家更是正眼没看过她,她这才死心,踏实嫁了如今这位。
她对霍筠青过去的事也多少打听过,知道这人位高权重有大功,颇受帝王倚重,身边各路人马送的绝色女子不知道多少,不过都放在什么藏春楼里,到现在身边除了两个女侍卫,并无什么夫人侍妾伺候。
原以为这人或许有些问题,不曾想如今竟然突然纳了一个妾,自然是冷笑不已,当年以为你是目无下尘,敢情如今竟然提拔一个丫鬟?
在她心里,自然觉得那个勾搭了霍筠青的妾定是妖娆狐媚的人物,还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要不然也不至于被堂堂定远侯迷得神魂颠倒。
所以来之前,已经暗暗加油添醋,把这事私底下说了:“想都不用想,定是模样妖娆,不然这么低贱的身份,怎么就勾搭了那位侯爷!”
众人听了,自然惊讶,往日只听说这位侯府行事不羁,从来不讲究什么规矩,可随便纳一个小妾当良妾,且是上籍的,这怎么听都别扭啊!
惊讶之余也窃窃私语:“便是相貌好一些又如何,到底是出身低,难登大雅之堂。”
也有的感慨:“这在咱大昭国,倒是少见!”
不过话虽这么说,心里却开始嘀咕起来,到底定远侯位高权重,不是她们能轻易招惹的,更不敢得罪了这位妾。
甚至……她们过来的时候,她们的夫君都嘱咐过,可要她们务必和这位妾好生结交,说这是难得的机会。
于是大家纷纷按下心思,翘首以盼,想等着看区区一个丫鬟出身的,是怎么个模样,又怎么来以“小夫人”的身份来招待她们这些正儿八经的官家夫人吧!
那卢夫人暗笑一声,她也盼着看看,这人到底是什么模样,今日这么大阵势,且看这低贱出身的怎么应对!
一时大家各怀鬼胎等着,片刻后,便见一个女子,身后随着几个丫鬟妇人翩翩而来。
远看时,只觉得那女子仪态万方,竟是说不出的雍容高贵,不由有些纳闷,想着这位是谁。
待到近前了,看到那女子身后跟着的霍迎云,这才明白,敢情这就是“丫鬟”出身的那位妾?
于是并不敢细看,连忙上前见礼,一个个都恭敬万分,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香妩乍见到这么多官夫人,多少也是有些紧张,不过在看到这些人的脸时,就一下子放松了。
她曾经是一个丫鬟,当丫鬟时虽然傻,但是学会看人脸色那是必须的,所以她一眼看出来,这些夫人都想讨好自己,或者说她们都有所图。
当她能一眼看清楚对方想法的时候,突然就不怕了。
面对这么一群人,还有什么好紧张的。
甚至于,她就算不知道对方是哪位夫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是她们需要讨好自己,不是自己需要讨好她们。
香妩不紧张了后,整个人舒缓下来,从容地上前,含着淡笑,和诸位夫人打招呼。
该注意的,秋娘早和她提过了,她自己也感悟了一些,若是不知道说什么,便干脆笑而不语,反正她是侯府小夫人,别人不敢得罪她。
而在场的诸位夫人,看到香妩,不免一个个暗中惊叹。
这相貌,这身段,这气派,实在是少见,应对间也是舒缓和煦,雍容不迫,这样的妇人,怎么可能是小丫鬟出身,怕不是弄错了吧?
一时之间,大家争相上前,带着热络讨好的笑容和香妩搭话。
香妩见此,心中越发轻快,招待诸位夫人去了后面花厅,品着香茶果子,赏着菊花闲谈,倒也悠闲惬意。
霍迎云其实心里暗暗地下了主意,虽说帮着她,不能让她出大丑,但怎么着也得让她难堪一把,才能出自己心里这口气,可谁知道,她竟然是如鱼得水一般,并无任何不妥。
霍迎云冷笑不已,想着不过是一群趋炎附势的来巴结她罢了,还不是借着自己父亲的权势!
而那卢夫人,从旁打量着香妩,自是不敢相信,怎么没有丫鬟出身的那种小家子气,反而好一番从容模样?
偏生这个时候,诸位夫人起身前去花厅外游玩,大家三三两两而出,就有两个素日看不惯卢夫人的,笑着说:“谁家是丫鬟出身来着?我记得卢夫人刚才提到?”
一时倒是把卢夫人臊得不行,红着脸说:“我可没说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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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妩陪着这群夫人在后园中游玩,底下人早已经准备好了铺在地上的大毛毡,还有大块的波斯地毯,铺陈在后园的一处小山旁,一时铺锦列绣,落叶缤纷,更有那闲飞的花儿飘入静谧的湖面轻轻蘸起绿波,悠然的鸳鸯并鸭子等游在水面,夫人们围绕着香妩,闲坐在一旁,毛毡上摆放了各样珍稀瓜果,又有各色精巧糕点,众人品尝着美味,欣赏着秋景,好生悠闲自在。
香妩可以感觉到,这些夫人刻意地在顺着自己说话,也在不着痕迹地试探着自己的喜好。
而当谈论起诗词歌赋的时候,好像所有的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她不会似的。
香妩倒是没什么,大大方方地和她们谈论起来,甚至其中颇有一些见解让人赞赏,这下子那些夫人们是真意外了,纷纷想着,这想必真是哪家的小姐流落到了带发修行吧,寻常出身,断然不会有这般见识,一时之间,更对她多了几分恭敬,甚至连那卢夫人都不敢有丝毫小觑了。
这一幕看在霍迎云眼里,真是冷笑不止,又觉嘲讽。
当年香妩不过是陪着自己读书,这才有了机会去学这些,如今倒是在自己面前显摆开了?可真真是不知羞耻!
正想着,却发现众人望向自己,这倒是让她疑惑,刚才她们说什么了吗?
偏生这个时候,香妩却笑了:“迎云素来不喜读书,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倒也是正理。”
旁边的人忙劝说:“侯府千金,哪能和我们寻常人家比,香夫人才华横溢,倒是可以多带带小姐。”
这话一出,霍迎云险些气得蹦起来。
什么,自己不喜读书?还要一个丫鬟来带?
这些人在说什么鬼话?
她险些想扯住那些人袖子告诉她们,如果不是自己,这什么香夫人哪有机会读书!
香妩自然将霍迎云的反应看在眼里,她今日确实是有意的,想着煞煞霍迎云的威风。
之前她给自己下的那些绊子,自己心里有数,但是身份低微没办法罢了,如今倒好,出一口痛快气,怎么想怎么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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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妩陪着诸位夫人用过午膳后,大家随意说了一番闲话,诸位夫人也就陆续告辞而去了,可以感觉到,今日这一场宴席,香妩算是大获全胜。
回到自己院子中后,香妩彻底放松下来,又把秋娘叫来,问起今日事。
秋娘今日帮着管家娘子料理家中诸事,这才没陪着香妩过去花厅招待诸位夫人。
她过来后,倒是把今日见识到的都说给香妩听:“定远府数得着的都来了,另外还来了一个,看着衣着不凡,气质出众,尊贵得很,就连侯爷都对他颇为礼让,想必应该是京城来的吧!”
秋娘蹙着眉在那里寻思:“也不知道这是何等身份,竟如此气派。”
依她想着,侯爷这等人物,满朝文武,怕是没几个不看他脸色的,所以这客人身份怕是不一般。
香妩却根本没想这个,她还在回味着自己今日的行事:“你怕是不知道,那些夫人们,开始对我可能还有些疑虑,后来一个个对我敬佩有加!”
她现在觉得自己能把这个小夫人当得很好呢!
秋娘看香妩那颇有些得意的样子,也是笑了:“小夫人,这才哪到哪,慢慢来吧,路还长着呢!”
一时秋娘又提起她侄子陈游东给香妩购置田地的事,倒是有一块良田,不过是在隔壁的并州,香妩自然是愿意,催她传达给侄子,早一些去办。
说了一会子话,秋娘下去了,香妩舒了口气,躺在榻上,回忆着今日的种种。
她想起来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激动的兴奋,她竟然在那些出身高贵的夫人之间游刃有余应对得当,这是她从未体验过的,甚至想着,这辈子不白活这一回了。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她听到窗外传来异响。
当下也没多想,只以为是哪个丫鬟把什么碰到了,谁知道一起身的功夫,眼前突然就立了一个人。
她大惊,下意识后退,却被那个人捂住了嘴巴。
那人却道:“不要出声,我放开你。”
香妩腿软心颤,哪里敢说什么,慌忙点头。
那人这才放开了香妩,香妩下意识赶紧逃离,抖着身子看过去,这才发现,此人眼熟得紧,可不就是当时在街上遇到的那位蓝衣男子吗?
好生俊逸清秀的男子,怎么就做了贼!
香妩脸都白了,连连后退:“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为什么要……”
她吓傻了。
刚才她还是定远侯府的小夫人,在宴会上和那么多身份尊贵的夫人谈笑风生,自己觉得自己马上人生巅峰,转眼间就遇到这种事!
脑中瞬间闪现出许多事,比如定远侯府小夫人遭遇歹人痛失清白,比如侯爷一怒之下将她送到庵子里,比如她身败名裂穷困潦倒……
蓝衣男子却一步步逼近了她,打量着她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从实答来。”
香妩眼泪都要落下来了,赶紧点头:“好,好,大爷,你说……”
蓝衣男子:“你自小被养在定远侯府?”
香妩忙道:“嗯嗯嗯,是!”
蓝衣男子又道:“你今年几岁?”
香妩:“我,我十六岁了!”
蓝衣男子眉眼微动:“几月生?”
香妩:“八月……”
蓝衣男子神色冷沉,长眉压下:“八月?当真?我怎么看你不是八月生?”
香妩心一缩,心说这贼人竟然还会看相,看着自己不是八月生?
当下惶恐不安,赶紧解释道:“这位爷,我无父无母,不知道自己生于几月,不过是胡乱选个日子罢了!”
蓝衣男子:“无父无母?那你父母呢?”
香妩:“不知道……我从来不知道自己亲生父母是谁,只有养父母。”
她越发心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杀人放火强那个奸还得先问问家承出身……?
正想着,那男子突然一个上前,香妩嗷嗷嗷地就要叫,还没叫出声,那男子就已经捂住她的嘴巴。
之后,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那男子竟然撩起她的衣裙。
“啊啊啊啊——”香妩踢腾着双腿闷叫,却根本不能叫出声,她流下了屈辱的眼泪。
“呜呜呜——”她眼泪哗啦啦往下流,名节尽毁发配庵子的命运已经在等着她了吧。
就在香妩绝望到了极致的时候,那个男子却放开了她。
她慌忙去提裤子,发现裤子已经被那男子提好了。
她惊惶地后退,惧怕地望着那个男人。
男人却定定地凝视着她:“你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
声音竟然微微有颤音。
香妩含着泪,攥着裙带,这个人太坏了,竟然还说不会伤害自己!
男人看着香妩,轻叹一声:“你先留在这里,不用怕,过几日,我自会来接你,再不让你在这里受苦。”
香妩咬着唇人不敢吭声。
她才不要这个人来接,她希望一辈子不要见到这个人!
正想着,香妩眼前一晃,那男人就不见人影了。
香妩呆呆地看了空荡荡的窗户半响,最后身体一软,瘫靠在那里。
她这算是……名节毁了还是没毁呢?
这男子看上去模样清隽尊贵不凡,不曾想竟然做出如此下作事来,只不过,他为什么扒下自己的裤子只看屁股呢?
最后只能是想,这个人怕是心里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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