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衍风接下来的的话，印证了乔璃的猜想。

“轩辕焘刚开始对我父亲还是毕恭毕敬，客客气气的，可是时间长了之后，他就渐渐失去了耐心，他痴迷于长生不老药，并坚信我父亲一定能研制出来，先是请求，再到利诱，达不到目的，最后就演变成了威逼。”

“……”

“他派兵围剿，将我们全族三十几口人，全部囚禁起来，再用我们的性命威胁我父亲，若是制不出药来，就灭了古医全族！”

果然！

这也是乔璃意料中的结果。

没等她消化这个事实，厉衍风又接着道：“我父亲被逼无奈，只能答应制药，但是长生不老这事儿本来就是不可能的，我父亲也没有把握，所以有新药出来了，轩辕焘也不敢贸然服用，只好找人试药，一次又一次……”

“……”

“我父亲再三劝阻，说是药方还不够成熟，贸然用在人身上，后果不堪设想，可是轩辕焘不听，他太急于求成了，想在最短的时间内看到结果，结果可想而知……许多试药者服了药之后，能不能长生不老不确定，甚至还当场殒命。”

“……”

“一次两次，轩辕焘还能接受这个失败，可次数多了之后，他就觉得我父亲是在耍他，他一怒之下，做出了一个丧心病狂的决定……”

厉衍风的目光犀利，眼底隐隐泛着红。

他极力隐忍着，乔璃一扭头却还是能看到他的脖颈上青筋暴现。

可见他所说的丧心病狂，究竟是有多丧心病狂。

“轩辕焘觉得我父亲没有尽心尽力，容不得再继续被敷衍，于是……他就把古医族的人拉来试药。”

“……”

“没错，我就是其中之一！”

乔璃闻言，顿时心惊不已。

霎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杀金晟的时候，那不是正常人该有的力量……

所以……

一切皆由试药开始么？

“你……”

她震惊的动了下嘴唇，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厉衍风接着道：“我父亲被迫制药的过程很漫长，我记得我们刚被轩辕焘抓来威胁他的时候，我才十二岁……接下来的几年，一直被关押在地牢里，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再次被拉出来，已经过去将近四年了，以为可以重见天日，谁知道……那竟是我们全族的末日。”

“……”

“我们被逼着试了药，然后无一例外，全死了……我们全族三十几口人，都死了！”

乔璃：“！”

原来……

灭族之仇，真的是这样不共戴天的滔天大恨。

他说，所有人都死了。

那么……

“那你呢？”

乔璃是真心的疑惑，那么为什么……他还会活了下来，并且在一千年后遇见她？

厉衍风喘了口气，才勉强将心口的那股恨意压制下去。

“我？”

他凄然一笑，“我活着，还不如那个时候就死了。”

乔璃心间一哽。

她都还没想好一句安慰的话，厉衍风便接着道：“那年，我应该十六岁吧……服了药之后，我和其他人一样，七窍流血，当场死亡，轩辕焘派人将我们的尸体扔到乱葬岗，然后……就是这么神奇，我没死……我居然又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