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承安心里这么想的，嘴上也就这么说了出来。

他的气势不太足，但吐字很清晰。

“我以为……你，你应该不讨厌我……”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何承安的心里其实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怕就怕厉婧如会马上否认了他的自以为是。

万一……

她说讨厌他呢？

为了避免这种可能性，何承安便费力的又憋出一句话来。

“对不起！”

他稍微提高了一下音量。

听起来，多了几分郑重的仪式感。

当然，大部分的仪式感还是来源于他在说对不起的同时又伴随着深鞠躬。

又来了！

厉婧如简直吃不消他这一套。

幸好，他只鞠了一下，马上就直起了腰杆。

“我向你道歉，虽然你喝醉了，但是我没醉，虽然一开始是你主动的，但我……我是男人，如果我想反抗的话，后面的事情也不可能发生，是我……我一下子晃了个神，就半推半就的……”

何承安就是这么实诚。

他觉得，他有必要解释一下自己的立场。

他虽然不是一开始就主动的那个，但是他也不是全程被动。

总言之，他是有反抗余地的。

尽管在她的态度不够明朗的前提下，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不是明智之举。

可是，他还是想实话实说。

他的实话实说就是……好一个半推半就的……

两个人的相处，是一个艰难的磨合过程。

在默契度还没有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容易出现现在这种状况了。

他说的是一个意思。

她听到耳里的，又是另一种意思了。

厉婧如几乎不敢直视半推半就这个词，就好像是……人家小朋友不忍心拒绝她，半推半就算很给面子的啦。

“对不起……”

这一次，这三个字是从厉婧如口中说出来的。

何承安愣了一下。

厉婧如深吸了口气，继续道：“我知道，不管我现在说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要说让你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那也不太现实，但我还是想说……你就当昨晚是一场意外，就当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何承安：“……”

不，不是……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如何当没发生过？

厉婧如接着又道：“我不知道我现在该做些什么来弥补你身心所受到的伤害，但是如果你需要什么补偿的话，你尽管告诉我，是我醉酒误事……对不起你……”

尽管，以上的每一个字都难以启齿。

可是在这种时候，厉婧如想要的就是一个大气。

作为一个大气的女人，勇于承担错误的责任是应该的。

何承安一听她这话，却急眼了。

“不不不……不关你的事儿，我，我是自愿的……”

然而，这话刚说出口就不太对劲儿。

这听起来好像真的是她强了他一样，只不过他是自愿的。

情急之下，何承安便脱口而出。

“我的意思是……我……”

“……”

“我，喜欢你！”

“……”

终于，还是把这句话憋出来了。

剩余的解释，也都尽在不言中了。

因为喜欢，所以不管她对他做什么，他都心甘情愿。

他的情愿，抵过一切。

因为……

他在这一刻无比确定了，他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