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

在此之前，乔璃一无所知，厉衍风绝口不提。

若非机缘巧合，此事将被永远埋葬。

厉衍风果然是了解乔璃的，知道她会怎么一笔一笔的算旧账。

很多时候，他都跟不上她的节奏。

与其在被逼问时手足无措，那还不如用自己的方式招了。

一千年啊！

她为他付出的那些，值得他一个事无巨细的交代。

厉衍风已经掌控好节奏了，就打算一鼓作气，一次说清。

然而……

他不过就是呼吸还有点乱，喘了一下，停顿了一下下。

就这一下下，便让乔璃钻了空子。

她微微一个愣神，就马上问了句，“你喜欢过阿璃吗？”

厉衍风：“……”

完了！

节奏顿时被打乱了。

不怪他毫无防备，而是他千算万算，都算不到她的问题居然会如此刁钻。

却，又给问到点子上了。

厉衍风的心里一阵兵荒马乱，总觉得乔璃给他出了一道送命题。

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都不太对呀。

那就是她，可又不完全是她，关键他现在搞不清楚乔璃是怎么想的，她有把自己当成阿璃吗？

在不确定什么答案能合她心意的情况下，唯有坦诚。

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不想骗她。

仔细酝酿了片刻，他才缓缓开了口……

“阿璃…她在我心里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乔璃一下子蹙起了眉。

没等厉衍风继续往下说，她就打断道：“可爱？一个男人用这个词来形容一个女人，听起来像是发好人卡的意思。”

厉衍风也蹙起了眉。

听她的意思……

他给阿璃发好人卡的话，她还不怎么高兴的意思？

也对，阿璃是这世上唯一愿为了他不顾一切的女子。

好人卡于她而言，太可悲了。

可是，厉衍风此时所说的，也是真情实感。

“我不知道算不算好人卡，我承认……在那短短的几天里，其实有她在身边挺好的，她看着我的时候，眼底那些爱慕的情愫我不是看不到，但是我也不能否认……那个时候，我一心只想着要怎么救我的族人，其他的就没想那么多了……”

“……”

“以为被她出卖的时候，我很愤怒，后来知道我误会了她，我又很痛心，可是又怎样呢？那个时候我已经没有理智，尤其是她死在我剑下时……我已成魔，我只想毁灭西凉所有的一切。”

“……”

“你问我喜欢过她吗？我想……大祭司的预言不假，那个时候的我确实无情无爱，我可能天生就不具备爱的能力，所以……我可能并不喜欢她……”

“……”

厉衍风说得很认真。

说说停停的，每一个字都经过深思熟虑。

乔璃也听得很认真。

但凡真话，总不是那么动听。

但只有真话，才能说到心坎里，不得不听。

她相信，厉衍风所说的都是最真实的感受。

其实，是她难为他了。

他天性如此，不是他的错。

他心系族人时，无心男女情爱。

他被试药后，内心已经被魔鬼占领，哪里还容得下爱？

不怪他，也不怪阿璃。

要怪只怪，他们相遇在错误的时机。

乔璃正惋惜着，厉衍风却又说了句，“但是在遇见你之前，阿璃是我心里……最特别的一个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