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秦头急得这个样子，李二和也有些于心不忍。

转头向保卫干事，挤了挤眼睛：“同志，你看看，能不能高高手，有什么事我们认罚就是！”

“认罚？罚好办，交五百他俩就可取保后审！”

这也是李二和与对方事先说好的，就是演戏给老秦头看。

不过这钱是一分也不能少给。

李二和一边掏钱一边安慰老秦头。

听说可以取保后审，老秦头终于是不哭了。

可也没拿钱的意思。

李二和跟着保卫干事，到后面去办“手续”，这才知道原来他们队里有人，认论秦峰。

好像说什么同学，没办法只得让秦峰提前给家里打了电话。

这种事很有可能，也是允许的，李二生自然不能说什么。

这边交了钱，那边就把秦峰放了出来。

秦峰一直都是腰板溜直，抑着头梗梗着脖子。

现在腰也弯，脑袋也耷拉了，活脱就一如斗败大公鸡。

再看李娟，比他还惨，腿软的连路都走不了，两个女干事，打她架出来。

“儿呀，没事吧，没着啥罪呢！”

老秦头见到儿子这样子，忍不住又掉泪了。

“没事爸，都是那个败家娘们，等回家，我非得休了她！”

秦峰气坏了，被保卫干事吓唬得半死不算。

在号子里，又让“老大”一顿审，差点没把他当“花贼”打一顿。

还好遇到个多年不见的同学，算是打他给救。

要不然这会，没准就让人给暴那个菊。

这些没人性的东西，管你是男是女，啥事干不出来。

“休了她，你不休了她，就别回来见我！”

老秦头和天下所有父母一样，孩子犯了错，从来不认为是孩子的原因。

总会一厢情愿地认为，全是别人一手造成的。

李二和开车把秦峰两口子送回家，真到自己家门口李娟才恢复过来。

“姐、姐夫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你们别让小峰休了我，房子我不要，我不要行还不行吗？”

“房子本来也不是你的，记着不是什么便宜都能占的！”

李二和冷冷地说道。

“休啥休，他就是气话，娟，没事，回家好好休息。”

有李二和一个唱黑脸的也就够了，秦雨只能劝。

真离对秦峰也没什么好处。

八十年代离婚还是一件比较丢人的事情。

一家子出一个离婚，全家都抬不起头。

秦雨未婚就抱个孩子回来，秦峰再离了婚，老秦头两子就别活了。

回去的路上，秦雨把李娟砸门换锁，私自把房子租出去的事，都讲给老秦头。

老秦头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能说啥？

一切的根源都在他身上，如果不是他的纵容，打死李娟她也不敢这样。

老秦头能作，可他不傻。

一把年龄啥不懂？

“小雨，你啥也别说，爸明天就搬走，这几天给你们添麻烦了！”

“爸，小雨没撵你的意思，你住你的。”

李二和连忙开口劝阻。

尽管口不对心，但也得说。

“我一把年纪，活到现在啥不明白，我就是想多给小峰留点东西，他是老秦家的独苗。”

老秦头说得动情，眼泪又掉下来。

“爸你先住着，我小雨又看中一处房子，在彭大附近，等我等下来，我们就搬那边住去，那里一小，近一些，将来桐桐上学也方便一点！”

老秦头都听傻了，卖房子怎么到李二和嘴里，变得这么轻松？

说的好像到菜市场买大白菜，再便宜的房子也得个几千，看李二和意思是说买就买。

这段时间李二和赚了一些钱，这一点他知道。

可真的阔到这这种程度了吗？

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再看李二和这气定神闲的模样，好像是真的。

“爸，你就放心住着。”

秦雨又给他号了一粒定心丸。

……

第二天一早，思前想后的老秦头再也不提搬家。

一反常态地起早买回了早餐。

吃过早饭，李二和这才想起今天还有事，得去会会那个马魔症，。

开车直接去了台球厅，他刚到李哲就到了。

李哲气呼呼地下了车：“来了吗？”

“谁来了吗？”李二和故意逗他。

“马魔症呗，谁！”

看李哲这意思，今天就是想干马魔症。

“还不没来，就算来了，你也别乱说话，一切有我！”

李哲这张臭嘴，李二和再清楚不过。

好话在他嘴里说出来都得变味。

现在是一切向钱的年代，打打杀杀已经过时了。

李哲“哼”了一声，没说话。

王宇、孙小伟都在，每人手里提着一把大号开山刀。

表情凝重，一副要上战场与的拼命的模样。

“把刀收起来，让人我看到多丢人？”

李二和是老江湖，他知道陈式摆的大，说明心里越没底。

孙小伟极不情愿把刀塞到沙发底下。

“哥，你不知道，我找问了，马魔症那病就算犯是事，也送不进去，传染，没地方敢要他！”

“他姥姥，我就不信，喜欢彭州还有我李哲办不了的人。”

他的话音刚落，忽听门我有人说道：“办人？办谁呀？办我？”

这声音赖唧唧，好像没睡觉，又吃没吃饱。

顺着声音看去，不知何时，一个男人站在了那里。

四十多岁，精瘦精瘦，瘦到什么程度，他要是骨折到医院，根本不用拍片，绝对是肉眼可看的。

别看人瘦，脑袋可不小，大到什么程度，他这辈子就没买没过帽子，不是买不起，没那么大的号的。

瘦瘦的身子加一个大头脑袋，远远一看，就像一根大号的豆芽菜。

标致性的大裤衩子，左边一瓶白酒，右边一斧子。

东西太多，大裤衩子被坠得，好像在证明地球吸引力一般。

原来的长发不见，剃了个光头，刚应该刚刮过，贼亮、贼亮的。

就形象，就这气势，就这穿办。

除了大名鼎鼎，准确地说应该是臭名昭著的“马魔症”还能是谁？

“我当是谁，原来是马哥！”

李二和冲着马魔症一笑，指了指案子：“玩两杆？”

马魔症也不说话，只是盯着李二和，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