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方自信，一旦孔家的子嗣入了格物学府，最终会被格物学府这一大染缸所感染，会成为新学的一股力量。

新学，具备如此的魔力。

第二次的辩论，秦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来，但每日都准备着。

衍圣公准备的时间越长，第二次的辩论越是艰难。

关于衍圣公入格物学府一事，是朱棣批准的，这一家子，都对孔府没啥太好的印象，都想让新学膈应膈应衍圣公。或者让衍圣公膈应膈应秦方。

关于锦衣卫的问题，格物学府早已研究过。

三年前即不准许成年锦衣卫入格物学府教学武术，但年幼的锦衣卫可以入格物学府。

这是朱棣的底线。

朱棣需要时刻知晓格物学府的动态，否则的话，他会寝食不安。

这也是秦独的默许，秦方的默许。

秦独、秦方还得装出一副不知道谁是孩童锦衣卫的模样。

叮，恭喜您签到成功。

叮，恭喜您获得奖励：剃须刀。

秦方获得的上一次剃须刀刚好坏了，刚好可以交替使用。

叮，恭喜您成功签到。

叮，恭喜您获得奖励：嗅觉敏感度*3

一时间，各种各样的臭味蜂拥而至，让秦方作呕。

刚获得鹰视的那段时间，也让秦方十分的痛苦，适应了将近半年，方才缓解，但现在，明显更加的痛苦。

“秦独，你的屁好臭啊。”

“咦，万粮，你能不能去洗洗澡？”

“秦龙，你去掏粪坑了吗？怎么会这么臭啊。”

“你你你，莫凡，赶紧给我跳到水坑里去洗洗。

“李萌，你......赶紧去洗洗。”

格物学府之内，尽皆是秦方的抱怨之音。

这些学子也不知道秦方在发什么疯，他们明明跟平日里一样啊。

秦方无奈，只能慢慢的适应。

第三日。

秦方与衍圣公之间的第二场辩论开始了！

这一次的辩论，则是人伦纲常。

“忠国公，您身为格物学府的院长，为何能迎娶格物学府的学子呢？”

这是一个反问句！

这一次的辩论，在秦独的安排下，声势十分的浩大。格物学府的学子尽皆来观摩，甚至拿出小本子，准备记录；但这一句话一出，秦独的脸色瞬息之间改变，很黑。

他不曾想到，衍圣公会从这一角度发难。

格物学府的学子纷纷起身，怒视衍圣公。一些脾气火爆的男学子，甚至想要上前，但却被秦独拦下。而女学子呢，则是抱住惶恐的朱玉芳，让她安心。

朱玉芳心中很忐忑，很不安，很惶恐。她不曾想到，自己竟然成为别人针对秦方的工具。

她想要逃离，他不敢去看秦方。四周的学子眸光，让她心中惶恐。

“夫人。”

秦方从高台之上落下，径直的来到朱玉芳的身旁，握住她发抖的手。

朱玉芳的心顿时安定下来，抬起头，即看到了秦方招牌性的笑容，但这笑容，很暖。

“别担心，你还有我！”

秦方拉着朱玉芳一同登上高台，与衍圣公辩论。

衍圣公着实是被秦方此举搞蒙了，一般而言，正常的人被如此的询问，肯定第一时间要辩解。而秦方第一时间则是去安慰朱玉芳，而且毫不避讳的将之带上高台。

衍圣公感觉到侮辱的意味，有些愤怒......大明的女子，虽在马皇后的倡导下，地位略微提高，但仍旧是不得登大雅之堂，尤其是这么神圣的辩论场合。

“衍圣公，我为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夫人：大明永宁公主：朱玉芳！格物学府二年级学生。”

衍圣公起身，微微躬身。

“永宁公主！”

“人师，当为万世之楷模，忠国公此举一旦开启，后患无穷。”

这一点，是衍圣公抓住的很好的一点。

秦方之前，女子不得入学，哪怕有钱人家女子学习，也只不过是请先生过府亲自教授。如若师生关系不正当，则女的浸猪笼，男的被唾弃，发配边疆。

秦方之后要求天下女子亦可入学，且以格物学府为榜样，招收女子；但秦方却又迎娶女学子为妻，树立了一个很不好的典型，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道德问题。

这就是衍圣公抨击的重点，且后续的一系列，衍圣公都想好。

他要将秦方的这个问题，树立成一个典型，让日后的师生关系，不能如此不遵守礼法。

“衍圣公认为应该如何？”

秦方的一贯态度，让你先出招，而后见招拆招，一击必胜。

“休妻！树立楷模。”

这是衍圣公的态度，十分的强硬。

朱玉芳在一旁十分的着急，她顿时想要退出格物学府，她不想给秦方找麻烦。

“衍圣公所言甚是！但这个标杆，我不想做！这世间，无人能够约束我。”

这就是秦方的态度，亦是十分的强硬。

“秦独，送客！”

衍圣公被请出了格物学府。而秦方则跟朱玉芳抱在一起。

是夜，秦方这狂妄的话语即摆放在朱棣的桌案之上，朱棣观看完，心中拂过一丝的担忧。

第二日，观看过今日的日月报纸，南京城内的士子欢呼雀跃。

“衍圣公胜了！”

“辩论之中，衍圣公胜过了忠国公秦方。”

“忠国公恼羞成怒，驱逐衍圣公，这不是君子所为。”

“你们看衍圣公所写的这一篇文章，师者！应恪守师德操守！”

“忠国公与自己的学生结发，这或许不妥。”

“既然不妥，我们就要讨伐，即要发声！”

南京城的士子们顿时来了心气，顿时纷纷书写文章，讨伐秦方。

一时间，日月报社收到了无数的投稿。

这确实是秦方失德在先。有如此巨大的污点，秦方想要成为新学的代表人物，秦方想要成圣，这已然不可能。

这是衍圣公的手段。

衍圣公、天下的世人都在等待秦方的回应，但秦方却无任何的回应。从头到尾，将近七日的光景，秦方都不曾发声。

仿佛这件事，从来都不曾发生一般。

第二场，衍圣公胜了。

衍圣公还想跟秦方比试第三场，以定最终的胜负。

但格物学府，他进不去了！

于是，衍圣公给秦方留下了一个锦囊，锦囊之内，写着衍圣公留给秦方的第三个辩论问题。如若秦方能够解开的话，第三场，衍圣公即认输。

但锦囊送到格物学府，久久得不到回复，再度等待七日，秦方亦未回复，无奈之下，衍圣公只得打道回府。